心髒內的女孩眼中有些茫然,仿佛在睡夢中剛剛清醒一般。

“醒了?”

“那就聊聊吧。”

銳利的刀刃對準心髒的血脈之處,隨時都有砍下去的可能。

但那小女孩跪坐在地上,目光在王燁的身上一掃而過,隨後放在了小二的身上,一動不動。

...

被完全無視了麽?

雖然王燁對這鬼屋比較欣賞,但並不代表著忍讓。

風險既然無法得到控製...

王燁眼中寒芒一閃。

下一秒,一直低著頭,看起來有些低沉的小二,突然看向了心髒的位置,皮膚上的脈絡不停遊動,匯聚在了掌心處,形成了一個古怪的文字。

王燁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

好吧,不認識。

又是那種古老的篆體字。

心髒內的女孩看見這字後,卻直接站了起來,原本有些呆滯的表情有些激動,帶著嬰兒肥的小手貼在了心髒的邊緣,似乎想要撫摸一下這文字一般。

但心髒無聲的跳動,仿佛一座囚籠般,將她困在裏麵。

過了許久,女孩才有些失神的重新跪坐下去,表情中帶著一絲哀傷。

王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似乎,事情有了轉機?

那已經劈落一半的鬼差刀,被他無聲的收了回來。

過了許久,那女孩才恢複了些許神智,抬起頭看向王燁,眼神有些複雜。

她的眉心處,突然出現一道細微的傷痕,一滴漆黑色的血液從傷痕中飄出,懸在半空之中。

血液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陰氣。

過了片刻,這滴血液穿透心髒,直勾勾的向王燁飄來,最後落在王燁的掌心,融入到王燁的身體裏麵。

一瞬間,王燁似乎與這心髒之間多了一絲奇妙的關聯。

閉上雙眼,細心的感受了一下,一副鬼屋的3D地圖出現在王燁的腦海之中,每一個場景,暗門,清晰可見。

甚至那些看起來十分神秘,像鬼又不是鬼的員工,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下。

王燁好奇的回到鬼屋的大廳,嚐試著指揮了其中一名員工,那員工按照王燁的指令,僵硬的站了起來。

走,退,抬手...

與控製小四不同,他對小四更像是那種聲控。

自己喊一句,小四就會根據他的話去行動,隻不過這種充滿了不確定性,誰也不知道她下一秒是否還會聽自己的指揮。

就像是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智能家具什麽時候會斷網。

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但他與這些員工之間,就像是存在著一條看不見的線一樣,王燁可以隨時感受到他們的動態。

控製權麽?

如果自己和小四也有這麽一條線的話,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指揮她了。

可惜,王燁看了一眼角落,小四依然如同雕塑般站立,仿佛沒有王燁的指令,她不會有任何行動。

王燁看著小四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莫名的韻味,再看了看這些員工,突然間有些心疼。

自己...

之前是不是做實驗的時候,搞死了兩個?

還有吧員?

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可再生資源,不過吸收那滴黑色的血液後,王燁倒是清楚了一件事,這些家夥並不是鬼,用傀儡來形容應該更加貼切一些。

回到中控室,再次看向那心髒,此時小女孩看起來充滿了虛弱感,已經閉上了雙眼,似乎已經沉睡了過去。

小二身上的脈絡已經退縮到了脖頸的位置,如同普通的紋身一般。

不過吸收了黑血後,王燁倒是能夠感受到這鬼屋所有的能量,都是來源於這顆心髒。

“這心髒,不能出差錯。”

回頭等接管這座城市後,或許可以把總部建在這鬼屋的附近,沒事兒安排小五來鎮守。

在看過鬼屋的地圖後,那種類似的房間一共有十八個,穿著工作服的傀儡大概是100多名,似乎無法再生。

想到這裏,王燁又一次心疼起來。

這時王燁的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那書桌上。

如果說這鬼屋的主人是呂青,那麽這個暗室應該也是他的。

他當時,就住在這裏麽?

而且似乎還寫了什麽。

王燁坐在了書桌前,看著上麵的幾張白紙,上麵依稀還存在著些許印痕。

或許,能複刻一下?

王燁的眼睛一亮,拿出一根鉛筆在這白紙上輕輕的描繪著。

許久,幾個模糊的字跡出現。

‘秦府’

‘墓’

‘轉生’

因為時間久遠,而且當時呂青寫字的時候,隻是在寫下這幾個字時情緒有些激動,所以留下了些許印痕。

王燁看著紙張陷入沉思之中。

果然,當初在秦府的那個客人,就是呂青。

自己當時推斷是,呂青是被邀請來參加葬禮,但現在看起來,可能並不單純的是這個目地。

墓...

是給葬禮的主人下墓,給墓主轉生的機會?

但回想起來可能性並不大,因為按照呂青當時所居住的房間來看,他的身份隻是一個普通的客人,並沒有被秦府過於看重。

更像是和秦府的關係熟絡,所以安排的比較隨意。

不然很難解釋,當時秦府那個丫鬟為何會和呂青**,一見傾心,迫不及待,幹柴烈火麽?

以秦府的建築風格來看,那個年代...

王燁突然想到了什麽,怔在原地!

時間不對!

因為秦府的建築風格比較老,而且呂青現在是一名老人,所以王燁下意識的推斷,那秦府的葬禮,是很久之前舉行!

不然也說不通,那丫鬟為什麽會與一個老頭子**。

但,這鬼屋的注冊時間,是五年前。

也就是,建築這鬼屋後沒過多久,就到了永夜年代!

而呂青躲在這密室中寫字的時候,最多五年前。

那時候...

他已經是一名老人了。

所以,呂青這個時候所寫,是他第二次入秦府,而不是自己曾經所經曆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