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當王燁的話音結束後。
中年停下腳步,眼中帶著思索之色,過了片刻才淡淡說道:“你想要什麽交代?”
果然。
這家夥還是忌憚郵局一方的麽?
隻是不知道,他六覺的實力,又處於什麽段位。
至少王燁感覺,他不如孟婆,遠不如!
“你說呢?”
王燁不動聲色,將話題推了回去。
一時間,難受的反而是這中年了。
中年表情有些陰沉,此時長香已經燃燒了一半左右:“小夥子,以我的實力,殺了你,毀屍滅跡,從此荒土逍遙,也不是不可以!”
“各自退一步。”
“留一條性命,不好麽?”
“這交代,我給不了,也沒權利給!”
王燁聽了中年的話,眉頭一挑:“按你的說法,你身後也有人唄?”
“那就來一個說的上話的!”
“我還以為你是什麽大佬,原來也不過是一個打工的!”
說著,王燁的表情看似逐漸放鬆了下來。
而一旁,小四也逐漸適應了幾名士兵的攻擊節奏,穩穩的將其攔下。
眼看長香越燒越短。
中年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懶得和你廢話了,這是你自找的!”
說著,中年體內的能量一震,對著王燁衝來。
到底拖不住了麽?
王燁歎息一聲,一個真正的六次覺醒者,還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抗衡的。
看來,這次的行動要失敗了!
不過...
臨走前不掙紮一下,終究是不太甘心啊!
想著,王燁在布袋中取出毛筆,能量匯聚,在半空中不斷的書寫著什麽。
‘鎮’
‘赦’
‘殺’
‘斬’
一個個文字,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之中。
王燁舉著毛筆,看見眼前這排文字,愣了下來。
這...
也不是自己寫的啊?
這時,幾隻猴子舉著一個神壇,突然跳到了呂府的牆上。
神壇上,站著一個泥人。
此時泥人舉起一根手指,正在虛空中不斷的寫著什麽。
眼看空中的文字已經越來越多。
泥人的小手一揮,無數文字密密麻麻的,仿佛蝗蟲一般,對著中年蜂擁而去!
“城隍?”
王燁瞬間將這泥人認了出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王燁的目光,泥人轉過身來,對著王燁揮了揮小手,隨後再次不斷的寫著文字。
這該死的炫耀!
王燁暗罵了一句,眼看著中年苦苦抵擋這些文字,已經沒有閑暇顧及自己這邊,不動聲色的將毛筆向那泥人丟了過去。
泥人看見王燁的舉動愣了一下,手忙腳亂的用雙手接過毛筆,看起來十分恭敬。
握著毛筆,泥人寫字的速度更快,能量也愈發強橫!
那中年麵對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文字,每種都帶著獨特的效果,一時間連招架都有些做不到。
尤其是有了毛筆的加持,這些文字的質量再次提升了一截。
王燁看著眼前的一幕,鬆了口氣。
果然,那些大佬還是沒忍心看自己孤軍奮戰,派了援兵麽?
如果真讓自己擋住這六覺的高手,那實在太看的起自己了。
一時間,那六覺中年發出陣陣怒吼,身上的能量肆意,卻死活無法衝破這由文字形成的特殊陣法。
確定了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問題後,王燁再次將目光放在了那畫之上。
隨著城隍的到來,那畫仿佛沒有了抵抗的想法,地麵上的數個士兵憑空消失,任由長香的青煙不斷將其籠罩。
這麽簡單...
就結束了麽?
王燁沒有任何放鬆警惕的想法,依然死死的盯著長香。
眼看長香隻剩下三分之一的距離。
突然,自遠處出現一隻斷手,向呂府的上空飛來。
這斷手,王燁太熟悉了。
哪怕是現在,麵對這斷手,王燁都沒有任何抵抗的想法。
它...
也要出手麽?
那城隍看見斷手嚇的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逃跑,但看了一眼王燁後,它控製著幾隻猴子頓住腳步,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在自己身上心疼的薅下一些泥土,當做墨汁使用。
毛筆在空中不斷的書寫著,很快...
一個巨大的‘巡’字,出現在半空之中,這一刻,周圍的鬼氣瘋狂退散,就連能量波動都完全靜止下來。
就連遠處的王燁,都感覺到了體內能量的堵塞感,仿佛徹底失去了控製權。
但那斷手卻僅僅停頓了片刻的時間,就再次向呂府飄來,最終將呂府徹底籠罩,天在這一刻似乎都變的有些陰沉。
隨著斷手的來臨,呂府突然晃動起來。
一個淡淡的虛影突然出現在呂府的上空。
人影看起來有些蒼老,雙手背負,抬頭仰望天空,直視那斷裂的手掌。
在這一刻,整座呂府都在這人影的庇護之下。
借著這個機會,畫卷再次不安分起來,一名名士兵仿佛下餃子一般,出現在正堂之中,一時間變的擁擠起來。
“搞不了那些東西,老子還怕你們了!”
王燁表情冰冷,不再去管上空,那是屬於大佬們的博弈,他暫時還沒有資格加入進去。
這次士兵,才是自己的考核!
王燁心中暗暗發狠,身後出現一道漆黑的虛影,腰間一根麻繩,穿著漆黑的長袍,臉部被黑霧徹底籠罩。
隨著虛影出現。
神壇上的城隍身體突然呆滯了片刻,看向這虛影,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過了許久。
城隍對著虛影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腰板挺直,針鋒相對的看向天空中的斷手。
就連守護著呂府的那蒼老背影,似乎都在這一瞬間看了王燁,或者說王燁身後那虛影一眼。
王燁則是完全沒有時間再去觀察四周,身上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左手鬼差刀,右手剁骨刀,嘴裏還用牙叼著刮骨刀,向士兵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