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王燁還是壓下了自己心底的那股衝動感。

現在的事情還有很多。

而且人生來都會對大海升起一種恐懼感,這種恐懼感是與生俱來的。

回到岸上,篩選出了一個錯誤答案後,接下來的路,就要好走許多了。

王燁再次將鞋子丟在半空中,指了新的方向後,開始了狂奔。

回家的道路,還很艱難。

……

“怕死麽?”

呂洞賓雙手抱胸,冰冷的麵容看向茅永安,淡淡說道。

“這問題,有幾個不怕死的。”

茅永安翻了一個白眼,嘀咕道。

“....”

呂洞賓沉默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茅永安會這麽直接。

一般麵對自己勢力的前輩,年輕人不應該表現的十分熱血才對麽?

比如說什麽,為了隨時準備著。

為道門犧牲,義不容辭。

呂洞賓甚至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自己要說些什麽。

但茅永安這輕飄飄的一句怕死,直接將他堵了回去。

坐在角落裏的周涵看見呂洞賓吃癟,發出一聲輕笑。

這輕笑顯得如此刺耳。

呂洞賓瞬間惱羞成怒,身後那把劍直接彈起,飛在半空中,劍尖幾乎貼在茅永安的下巴上。

“我可能表達的不夠清楚。”

“你怕死麽?”

呂洞賓措辭了一下語言後,再次開口問道。

...

茅永安最近一段時間胖了很多,臉上的肉擠的他眼睛都小了許多。

小眼睛呆愣愣的看著呂洞賓,一眨一眨的,有些搞笑。

“不...不怕死!”

“我茅永安,生是道門的人,死是道門的魂。”

“為道門拋頭顱,灑熱血,是我最大的榮耀。”

“人固有一死,死的其所,方才是正道。”

茅永安最開始說話的時候中氣還略顯不足,但越說越順溜,聲音堅定了許多,胸脯拍的作響。

仿佛說的自己都信了...

“不錯!”

“這才是道子應該有的精神麵貌!”

“有這個覺悟,很好!”

呂洞賓滿意的點了點頭:“接下來,有一個巨大的挑戰擺在你麵前。”

“瑤池你應該不知道,這麽說吧...”

“有一個秘境,裏麵全是寶藏,但隻能年輕一輩入內!”

“你將代表我們道城,去與諸多年輕一輩最頂尖的天才爭雄!”

“揚我道城威儀。”

“鎮壓八方!”

茅永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寶物?”

“為道門出力,我義不容辭!”

“此行,我勢在必得。”

一時間,茅永安那種為道門慷慨赴死的氣勢又足了許多。

顯然,這氣勢讓呂洞賓都沒反應過來。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茅永安,隱約間似乎抓到了這個小胖子的命脈。

這樣的話,似乎就好辦了。

“那秘境不說一步一寶,也差不太多了。”

“這次如果你能活著回來,裏麵的東西都是你的。”

“有問題麽?”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蠱惑性。

顯然,他也並非表現出的那麽冰冷,心中也是有著自己的城府的。

“絕對沒有!”

茅永安毫不猶豫的說道。

“行,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開始排練吧。”

“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去之後別說鎮壓八方了,可能會是八方鎮壓你的局麵。”

“我道門曆屆的道子,都是同代無敵的存在。”

“比如當年的我,那一代的天驕戰,我橫掃所有人....”

呂洞賓的眼中帶著一絲追憶。

“你忘了那條狗?”

角落裏看戲的周涵突然開口,幽幽說道。

...

空氣變的安靜下來。

茅永安眨了眨眼,看著仿佛被施展了禁言術的呂洞賓,充滿了不解。

“你這個黃臉婆,再提那條狗,老子就跟你拚命!”

這一刻,呂洞賓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副冷麵郎君的模樣,眼神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看向周涵,惡狠狠的說道。

周涵一臉的無辜,聳了聳肩膀。

“哼!”

呂洞賓冷哼一聲,一臉的不滿之色,隨後將目光放在了茅永安身上:“看什麽看!”

“啊?”

茅永安一時間也沒想到,呂洞賓將怒火發泄在了自己身上,從心的低下頭。

“啊什麽啊!”

“跟我走!”

“首先第一步,先給你減減肥!”

“我道門什麽時候出過胖子!”

“恥辱!”

說著,呂洞賓一把抓起了茅永安的後脖領,拖出了商鋪。

虛空中那柄劍瞬間變大,漂浮在他的腳下。

他帶著茅永安踩了上去,這劍騰空而起,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看著呂洞賓離去的身影,周涵輕輕搖了搖頭,發出一聲歎息:“這師兄,別的都好,就是把顏麵看的太重了。”

“把靈山那點不好的傳統給學了個遍。”

說著,周涵看了一眼隔壁的雜貨鋪,推開門回到房間之中。

荒土...

“減肥最好的效果,就是跑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我將會封印你的精神力,也就是說,你用不出任何道城的法決。”

“我也不會出手救你。”

“如果你命不好,真的死在這,那也是你自己的命到了盡頭。”

在茅永安一臉不解中,呂洞賓一掌拍在茅永安的身上,他身上的精神力瞬間變的堵塞,隻能夠隱隱散發出微弱的一絲。

勉強使用兩個小法決還是夠的。

但想要控製紙鶴帶自己飛起來,根本不可能。

“下去吧。”

呂洞賓淡淡說了一句,隨後一把將其推了下去。

好在這勉強算是低空飛行,所以茅永安倒是沒有遭到什麽嚴重的摔傷之類的。

但下一秒...

天空中突然澆灌下一陣冰涼的**。

黏糊糊的。

茅永安下意識的摸了摸。

血...

“放心吧,是普通的血,隻能吸引鬼兵這種最低級的存在。”

“如果你玩命的跑,還是有機會活下來的。”

空中,呂洞賓悠閑的說了一句,雙手背負,禦劍飛行,道袍在風中不停的飛揚,簡單來說...

就是...

帥!

可這副姿態在茅永安眼中,不亞於魔鬼一般的存在。

血氣不停的在空氣中散發...

一隻隻鬼兵嘶吼著向茅永安衝來。

“靠!”

“你大爺!”

茅永安慘叫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