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的這個指令無疑是在絕望的人群中打了一針強心劑。
至少...
有過年的資格了。
雖然聽起來簡單,但真辦起來,卻很難。
因為這代表很多的人會聚集在一起,但凡發生任何一起靈異事件,可能造成的威脅都會更大。
而且這不僅僅是生命安全的問題,更是對人精神的摧殘。
原本大家以為帶來了希望,有了美好的未來,結果靈異事件爆發...死亡。
這會在傷口上再次撒鹽。
見到希望後的絕望,會更可怕。
所以,天組至少需要保證,在新年當天,不爆發任何靈異事件,不死一個人!
這...
太難了。
也不知道李星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自信。
但效果卻是達到了。
百姓們十分激動,甚至已經開始提前布置起了年貨,準備迎接新年的到來。
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有個念想,盼頭,無疑是讓人活下去最好的辦法。
不過對此王燁就不得而知了。
根據孟婆給出的坐標,瑤池秘境存在於荒土的北端,需要在拾荒城的位置繼續向北走,在即將到達荒土禁區時,有一處野外的盆地。
瑤池秘境就會在這盆地中出現。
路程有點遠。
好在有了紙人術之後,趕路時方便了許多。
坐在轎子裏,王燁不停的整理著布袋中能夠用上的物品,並且不斷和長耳佛討論,鑽研具體的排場問題。
確認沒有遺漏後,他戴上人皮麵具,換了一副極其英俊,帶著些許陰鬱的麵容,順便道士款的假發,盤膝而坐,閉目養身。
來自道門的紙人術,發型。
佛門的舍利,排場。
地府的服飾,能量。
王燁的出現,注定會成為瑤池秘境內最大的謎團。
……
“出發吧。”
呂洞賓腳踩飛劍,漂浮在周涵的頭頂,居高臨下看著對麵的茅永安,冷酷的說道。
“為了寶...道門!”
茅永安有些激動,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整個人都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鬥誌。
雖然僅僅和茅永安度過了短短一星期的時間,但呂洞賓實在太了解這家夥的尿性了。
他心裏想什麽,呂洞賓比誰都清楚。
一時間臉不禁黑了下來。
此時的茅永安身材十分完美,甚至看起來有些消瘦,整個人身上充斥著一種玄奧的道韻,眼神中偶爾會閃過一絲精光,這是精神力太過於強大時,下意識的表現。
有一說一,瘦下來的茅永安整體看起來還是很帥的。
“還差最後一步!”
周涵笑了笑,看向天上的呂洞賓。
“有時候真是嫉妒你。”
“硬生生把一隻笨豬給改造成高手,太浪費了。”
不滿的冷哼一聲,呂洞賓落在地麵,雙手撫摸在茅永安的臉上,隨後用力的揉搓起來,將他的臉都擠的有些扭曲。
“姓呂的,改命格還要搓臉麽?”
茅永安幾乎是在牙縫裏擠出來的這句話,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沒辦法,臉都已經變形了。
“不需要,但是我很爽。”
呂洞賓一如既往的高冷,看著茅永安淡淡說了一句,隨後收手,向後退了兩步。
漂浮在他身後的飛劍猛然亮起光芒。
半空中突兀的出現七個星芒,排成勺子的形狀。
而後...
茅永安的眉心處同樣有星芒亮起,比起前麵的七顆更加耀眼。
那七顆星辰仿佛受到了某種指引一般,向茅永安飄**而來。
分別落入他的雙肩,雙膝,腳心,以及胸口。
最後光芒漸漸變弱,消失不見。
而那長劍則是圍繞著茅永安轉了一圈,最終飄**在茅永安的天靈蓋處,最後分化出一道小版的飛劍虛影,沒入他的體內。
做完這些後,茅永安的雙眉明顯抬高了些許,鼻梁也更加高挺。
但飛劍卻有些虛弱的回到呂洞賓身旁,第一次自主的回到劍鞘之中。
“可以了。”
呂洞賓仔細的看了看茅永安的麵容,確認沒有遺漏後,才輕輕點頭。
“姓呂的,等我凱旋歸來,請你吃狗肉!”
茅永安感覺身體有了微妙的變化,卻不知道具體改變了哪裏,不過身體明顯舒適了許多,看著呂洞賓笑了笑,隨後轉身離開。
“這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幾天茅永安嘲諷的太狠,呂洞賓甚至已經沒有了生氣的欲望,隻是嘟囔了一句,看著興奮跑遠的茅永安,呢喃著說了一句。
“怎麽,舍不得?”
“還是怕他死了?”
周喊靠在門框邊,突然開口說道。
呂洞賓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幹咳一聲,有些傲嬌:“我會擔心他?”
“嗬,嘴硬心軟的家夥。”
周涵嘲諷著說道。
呂洞賓表情不變:“我心軟的話,死在我劍下那些家夥,豈不是要哭死了。”
“不過,這家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笨。”
“我總覺得,似乎是放了一個大禍害出去。”
說著,呂洞賓緩緩搖頭:“這家夥短短七天內,幾乎把道門大部分的積累全部給用了,真奢侈,我都沒有這麽爽過。”
“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說了,回去睡覺。”
呂洞賓不滿的說了一句,隨後回到商鋪中。
商鋪內的擺設完全沒有經營的想法,隻是分成一個客廳,兩張床,更像是住宅一般。
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呂洞賓臉上的冰冷之色逐漸消失,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透過窗口看向茅永安離去的方向:“如果你死了,就虧大了...”
“活著回來吧,小子。”
“咱們老祖宗實在太過於憊懶了,能辦事兒的人,不多啊...”
就在呂洞賓喃喃自語時,窗口突然出現了周涵的臉,此時她的臉幾乎完全貼在窗玻璃上,看著呂洞賓嘲諷道:“裝?接著裝!?”
“滾!”
呂洞賓惱羞成怒,罵了一句,隨後倒在**,還特意翻了個身。
窗外,能夠清晰的聽見周涵那充滿了嘲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