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燁怔了一下,默默轉過身,看向地府男孩:“你叫我什麽?”

“師...師叔啊。”

地府男孩睜著自己那碩大的眼睛,一臉的單純與無辜。

當然,如果不看他指甲裏的碎肉,以及嘴角的血液就可以了。

“你老師是誰?”

王燁看著地府男孩,同樣來了興趣,反正這片空間裏,就剩下他們幾個了,身不身份的,也不怕暴露了。

“呂青啊。”

“老師說,你是他的師弟,讓我叫你師叔就可以了。”

地府男孩害羞的撓了撓頭。

“誰!”

“他在哪兒?男的女的,年齡多大,長什麽樣,平時都怎麽聊天,有什麽口頭禪沒有,你會不會畫畫,把他給我畫出來!”

王燁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幾乎一瞬間就來到了地府男孩的身邊,雙手抓著他的肩膀,語速極快的說道。

這瞬間的轉變讓地府男孩有些措手不及,看起來有些呆滯,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我也隻見過老師三次,每次都帶著麵具,不過聽聲音是男的吧...”

麵具!

又是麵具!

這貨到底是特麽誰啊!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呂青都已經快成為王燁的心結了。

“師叔,您不是我們地府的人麽...”

“為什麽要加入瑤池啊。”

地府男孩鍥而不舍的追問著之前的問題。

王燁臉上帶著一絲正義之色,義正嚴詞的說道:“地府是為了正義而存在,瑤池同樣如此,大家都是為了心中的信念,為了人族,所以...地府也好,瑤池也罷,都隻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為什麽要執念於自己前麵的稱號是什麽?”

“隻要你做的事情,對的起心中那份燃燒的火焰就可以了!”

“你師父那個人平時陰的很,不要信他說的話。”

“他在我們地府,可是被稱作敗類的。”

聽到王燁的話,地府男孩臉上帶著若有所思之色,似乎真的在思考王燁話語中的含義。

一張單純的白紙,被呂青畫了第一筆。

王燁接受,又塗抹上了第二層顏料。

好好一個孩子,估計在未來,會在某種莫名其妙的道路上,不停的狂奔,再狂奔了。

就連一旁的中年此時都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看向王燁,目瞪口呆。

第一次看見有人家將無恥,表演的清新脫俗。

“師叔,我懂了!”

很快,地府男孩攥緊了自己那小巧的拳頭,眼神堅定的說著。

王燁欣慰的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聲音突然壓低,還帶著一絲蠱惑性:“能加入地府,可以看出,你雖然年紀還小,但心中卻充滿了正義感。”

“所以...我現在有一份更艱巨,更困難的任務要交給你。”

“你有信心完成麽?”

王燁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親切的撫摸著地府男孩的頭。

“有!”

果然,男孩的眼神中燃燒起熊熊火焰,毫不猶豫的說道,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他的聲音都是吼出來的。

“漂亮!”

“外麵有一座人類生存的城市,叫鬼門關!”

“城裏住著的,全部都是弱小無助,可憐的老百姓,他們每天都在絕望之中度日,不知道哪一天就會遇到靈異事件,犧牲,慘死。”

“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守護者,也需要一個信仰。”

“你願意去守護他們麽?”

“去繼承這份榮耀。”

王燁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願意!”

男孩毫不猶豫,用力的點頭。

“去吧。”

“去守護那些等待了你很久的普通人吧。”

王燁蹲在地上,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仿佛在交接著一種傳承,一種儀式。

“好!”

地府男孩點了點頭,轉身就走,步伐中都充滿了堅定。

似乎是怕自己身上的鮮血嚇到那群善良的普通人,他還小心翼翼的用屍體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手指,嘴角處的血液。

“在離去之前,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在未來的二十年裏,你的名字,將會在這片土地上,被人口口相傳。”

王燁突然開口,喊了一句,看起來十分熱血!

“我叫梁之水!”

“師叔,我會努力的!”

男孩認真的轉過身,看著王燁說道,然後大步向前,徹底的離開了這處秘境。

“嘖嘖,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麽給忽悠瘸了。”

“你的心不會痛嗎?”

男孩走後,中年嘖嘖一聲,有些調笑的說道。

王燁那慷慨激昂的神色突然一收,看起來十分淡然:“孩子的三觀,要從小抓起,給他樹立一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

“隻有這樣,未來的道路才會更加的寬廣!”

...

中年瞬間沒有了說話的興趣,瞪了他一眼,指了指遠處:“那邊就是所有人都惦記的瑤池水,外麵有一層陣法,拿著這令牌進去就沒事兒了,去吧,一個小時。”

“收水的時候我會在旁邊盯著你的。”

“誰知道你說的那三分之一,究竟是怎麽個計量法。”

“我感覺,你這小家夥的話真是一個字都不能信。”

說著,中年懶洋洋的在懷中掏出一塊古樸的令牌,遞到王燁的手中。

“俺其實很誠實嘞。”

王燁害羞的撓了撓頭,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手腳卻很快,接過令牌轉身就向這空間的最深處衝去。

誰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從啥時候開始計時。

時間就是金錢。

遠處一直看熱鬧的茅永安看見這一幕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賊兮兮的湊了過來,看著中年,有些扭捏,羞澀:“前輩,人家其實也可以加入瑤池,為瑤池當牛做馬。”

“我不是貪圖那池水哈。”

“就是天太熱了,想泡一會兒。”

“您看...”

一邊說,茅永安一邊害羞的搓了搓手,看起來要多賤有多賤。

中年的臉一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滾滾滾!”

“有一個我都挺心疼的了!”

“還排著隊來。”

“當我這兒是開善堂的麽?”

茅永安:???

同樣是年輕人,同樣都是領軍人物,為啥區別對待的...這麽明顯啊。

管咋你也演一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