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好用就行。
王燁果斷將其收好，隨後認真的看向中年：“交易這池水吧，三分之一，我自己來就行。”
“對了，我和你達成交易的時候，這池水是滿的。”
“所以要按照那時候的水位來計算。”
中年的身體一僵，幽幽說道：“你知道這水池，多少年才能蓄滿麽？”
“不知道。”
“不過做生意要講究誠信。”
“算了，我吃點虧。”
王燁害羞的撓了撓頭，順手又掏出了幾箱酒，砸落在地上：“白的，啤的，紅的，都是那種好酒。”
中年看著地麵上那幾個箱子，咽了咽口水，這才把身子背了過去，咳嗽一聲：“三分之一奧，快點。”
……
荒土深處。
一座深山之中，在山腰處建造著一間破落的寺廟，單看外觀，這寺廟幾乎已經如同荒廢了般。
那已經掉了一半的木門緩緩推開，走出一名行將就木的老和尚，看麵容十分和藹。
隻不過此時這老僧的雙眼中充滿了怒火，緊咬牙關，目光眺望遠方，聲音十分冰冷，自言自語的說道：“好一個天庭，好一個楚天。”
“這因果，我靈山遲早要個說法！”
說著，他推開了不遠處的一間倉庫，在開門的一瞬間，濃鬱的血腥味兒衝天而起。
裏麵全部都是屍體。
每個人的死狀都極其慘烈，倉庫內還放置了許多大冰塊，用來保鮮。
隻不過這些透明的冰冷已經被鮮血染的有些發紅。
老僧一臉享受之色，進入到了倉庫之中，盤膝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閉上雙眼，不停吸取著倉庫內的血氣，原本有些發白的臉色，重新變得紅潤起來，甚至臉上的皺紋都消失了些許，看起來像是年輕了二十多歲。
但隨著老僧不斷的吸取，地麵上那些被劃出一道道傷口的屍體卻逐漸變得幹癟，最終成為隻套著一層皮的骨架。
“又要去抓一些血包回來了。”
“天庭的人竟然敢傷我，等三次永夜後，一定要討個說法。”
說完，老僧揮了揮手，地麵上那些臨死眼神中還帶著恐懼，絕望的屍體，全部化作灰飛，消失不見，倉庫看起來整潔如新，冰塊也重新變得晶瑩剔透。
老僧就這麽穿著一件古樸的僧袍，臉上依然帶著那和藹的模樣，亦步亦趨，仿佛年邁的老者，向山下走去。
周圍的那些小鬼在看見老僧後，紛紛本能的向後退去，仿佛看見了什麽恐怖的存在。
……
“這就是你說的三分之一？”
中年臉色漆黑，咬牙切齒的盯著王燁，低吼道。
“對啊，三分之一，剛剛好。”
王燁一臉的無辜之色，眼神中帶著天真，單純，仿佛不知道中年為何會生氣一樣。
看著幾乎隻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池水，中年深吸一口，強忍住內心的怒火。
吃人嘴短！
自己為啥沒控製住內心的欲望，收了那幾箱酒！
現在就連發火都不太合適。
“滾滾滾！”
“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出口，說道。
“好嘞！”
“您歇著。”
王燁見好就收，也不磨嘰，轉身就走。
但很快，他頓住腳步，回過頭看向中年，問道：“對了，畢竟也算是相識一場，還不知道前輩您的名字。”
“陸吾。”
中年沒好氣的說了一聲。
“好嘞。”
“對了，前輩，我走之後少喝點酒，千萬別想不開！”
“外麵亂的很，靈山，天庭都在搞事情。”
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王燁這才飛速離開，消失在了出口之中。
王燁走後。
陸吾的表情逐漸恢複了平靜，將地上那些足夠自己喝上一年的酒收了起來，隨便找了一塊碎石，躺在上麵，隨後打開一瓶不知道什麽名字的酒，喝了一口，享受的閉上雙眼。
就這樣，享受著寧靜，他仿佛睡過去了一般。
直到一個小時後，才再次睜開雙眼，感慨的看了一圈四周，或者說瑤池之主的屍體。
“都走了...”
“終於要結束了。”
“不管怎麽說，瑤池還在，你的心血終究沒有被奪走。”
他看著瑤池之主的屍體，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這些年，沒有酒我是真的睡不著。”
“每次閉上雙眼，都會想到當年的場景。”
“血腥，屍體...”
“就像是夢魘一般。”
說著，中年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猛的將瓶內的酒一飲而盡，眼中帶著三分醉意。
“當年，你是那麽的善良。”
“我願意守護你一輩子。”
“但善良的人就活該挨欺負麽，為什麽？憑什麽！”
陸吾的情緒有些激動，眼中充斥著血絲，看著不遠處瑤池之主的屍體，眼神中充滿了不甘，整個人都變得暴躁起來，有些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你可以活下去的，你可以的！”
“你陣法那麽優秀，為什麽要傳送我這個廢物！”
“算了，不提了...”
“你交代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瑤池的種子，我已經傳承下去了。”
說著，陸吾歎息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一具佛屍前，眼中充滿了仇恨：“你，殺了我瑤池一百七十二人！”
“在外麵藏了一對兒女吧！”
“出家人，不娶妻，不生子，一切為了佛？可笑！”
“你的兒女，我照顧的很好，為了不被靈山的人察覺到我的存在，我自散了所有的功力。”
“我就這麽照顧你的後代...”
“六十八代，每一代，我都殺一個！”
“到絕後的時候，正好一百七十二人！”
“我有時候也在想，畢竟他們是無辜的，總要給一個機會。”
“可笑麽？”
“你的血實在太髒了，這麽多後代裏，就沒幾個好人。”
“嗬嗬...”
陸吾的表情有些病態，看向這佛的屍體，瘋狂的笑了起來，隨後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這佛的屍體，就這麽化作一團灰燼，消失在空氣之中。
隻留下一顆舍利，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感謝這位仁慈的佛，為我瑤池傳承貢獻一份力量。”
陸吾小心翼翼的將這舍利收好，放在了一個粉色的袋子裏，上麵還繡了一隻兔子。
隻不過...
這兔子五隻腿，兩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