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王燁目光微微發冷,拿著剔骨刀,無聲無息的走了進去。
客廳的地板上,一灘有些幹枯的鮮血。
似乎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
沙發則是已經徹底不成樣子,幾乎從中間位置徹底碎裂。
牆壁上,充滿了劃痕。
小四默默的站在牆角,雙手上帶著點點血跡。
看著小四,王燁的表情越發的凝重。
因為小四的臉頰處,有一道劃痕,流出點點鮮血,似是被利器劃過。
雖然小四的能力幾乎已經被全部封印。
但光憑著肉體的強大,也幾乎是目前整個上京市最頂級的存在了。
而這個闖進來的家夥...竟然能傷了小四...
王燁深吸一口氣,攥緊剔骨刀,在房間內,不停的搜尋著。
可惜...
闖進來的那個家夥似乎已經走了。
默默放下剔骨刀,關上房門,看著破碎的沙發,王燁微微歎氣。
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高手,小四還是一隻鬼...
都這樣一個組合了,為什麽總有人天天往自己的家裏跑。
似乎想起什麽,王燁打開房間的暗格,發現殘破的紙錢以及蠟燭殘屑都在,王燁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接觸過的人並不多。
張子良派人過來的麽?沒有意義。
他相信張子良是一個聰明人,而且兩人目前還處於合作狀態之中,他不會做出這種殺雞取卵的事。
剩下的人裏...
一張張人臉在王燁的腦海中閃爍。
猛地,王燁瞳孔微微收縮,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許久...
他默默起身,來到書房,打開了張子良新給他的A級情報網站,登錄。
‘城郊公墓,打更人。’
輸入關鍵詞,等待了片刻,幾條零散的消息。
依然是之前那些毫無營養的內容,以及幾張模糊的照片。
因為沒有爆發過靈異事件,天組已經撤銷了對城郊公墓的觀察。
關於打更老人的記載,更是寥寥無幾。
隻是寫著一個神誌不清的老頭,自願領微薄的工資,應聘打更的活計。
“所以...這個老人還是有思維的,隻是思維有些不清了麽?”
回憶著老人說話有些僵硬的語氣,王燁微微沉思。
剩下的,就是幾張城郊公墓內,隨手拍下的照片了。
王燁漫不經心的劃著。
突然,王燁表情微微僵硬,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驚訝...
隨後他急忙向回滑動,點開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座座熟悉的墓碑。
其中一座墓碑上,隱約可以看見一張黑白照片。
真正讓王燁感到驚恐的是...這張照片的主人,他認識,甚至可以說十分熟悉。
周涵!
黑白照片中,一個女人穿著複古的旗袍,依然難以遮掩她性感的身材。
絕美的姿容中,帶著點點溫和的笑意。
一瞬間,涼氣席卷王燁全身。
他急忙看向墓碑上死者的名字。
紀梓倩!
“不叫周涵?”
王燁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在情報網的搜索欄輸入紀梓倩的名字。
很快,關於紀梓倩的全部資料顯示出來。
紀梓倩,1976-1990。
鐵橋鎮村民。
村中爆發一場怪病,導致全村人集體死亡。
因紀梓倩家中有一個有錢的遠房舅舅,將其安葬在了城郊公墓之中。
下麵附帶的是簡單的事件介紹。
不過作為一個普通村民,記載的資料並不多。
王燁表情嚴肅,深深的皺著眉,默默的看著電腦顯示屏,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顯然,這個紀梓倩是永夜之前的人。
但一個村民,為什麽會有穿著旗袍的照片?
要知道在當時,旗袍是隻有富貴家庭才有資格經常穿的。
而且看照片,紀梓倩那種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氣質,明顯和村民不符。
詭異的怪病,以及資料中並未留下任何訊息的有錢舅舅...
“現在...就連那個瘋女人的身上都充滿秘密了...”
王燁幽幽的說道,隨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苦澀的笑了起來:“說起秘密,我似乎也不少。”
想著,王燁歎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表情,推開門,來到周涵的門前,輕輕敲門。
許久...
門被打開,周涵通過門縫伸出腦袋,歪著頭可愛的看著王燁:“小哥哥,你怎麽主動來找我了呀!”
“難道...”
“你終於接受我的好意啦!!!”
周涵充滿驚喜的說道。
王燁默默的看著周涵:“我家剛才好像進賊了,問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周涵失望的低下頭:“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呢。”
說完,周涵幽怨的低下頭,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但是沒有哎,我剛才在研究那串念珠~”
“哦。”
王燁淡淡點頭,轉身離去。
“哼!現實的男人!”周涵皺著脾氣,衝著王燁冷哼一聲,將頭從門縫縮了回去,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隨著房門的關閉,周涵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沒有絲毫血色。
她的胸口處,帶著一道恐怖的傷口,鮮血...順著她的胸口緩緩滴落。
屋內的地麵上,到處都是染血的紗布。
周涵手捂在胸口上,每走一步仿佛都花費了巨大的力氣,過了許久才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
“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啊...”
周涵終於承受不住這劇烈的痛苦,伴隨著呢喃聲,昏睡了過去。
胸口處,她那恐怖的傷口邊緣,肌肉輕輕的蠕動著,肉眼可見的,傷口在緩緩愈合...
……
回到屋內,坐在椅子上,王燁陷入了沉思之中。
檔案中記載,紀梓倩是沒有女兒的,更不存在雙胞胎這個說法。
但...死而複生麽?
而又發生了什麽,讓她的性格變得如此怪異。
聽她剛才說話的聲音,中氣明顯不足...偷偷闖進自己房間的,會不會是她...
一係列的信息,讓王燁有些頭痛,默默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小四,依然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潔白的玉手上,隱隱滴落一滴血液,發出沉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