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的話,白皮猴子說...沁園小區也有一處秘境。”
“以我現在的實力應該能平淌了吧。”
王燁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隨後離開郵局。
……
“你來了?”
趙海平靜的睜開雙眼,看向走入牢房的張子良,淡淡說道。
“嗯。”
張子良點頭,坐在趙海對麵。
“你應該是遇見瓶頸了。”趙海輕笑:“你應該是一個十分自信的人,從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原本我以為在三次永夜結束之前,我不會再看見你了。”
“但...你還是來說。”
“這說明你的心亂了,對於三次永夜,你沒有把握,所以你迫切的需要和人討論,得到別人的肯定。”
“而能聽懂你說的話的人,隻有我。”
“說說看吧。”
趙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擾亂他的心境,除了王燁。
張子良認真的看了趙海一眼,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而趙海則是平靜的與張子良對視著。
過了許久,張子良才搖了搖頭:“其實,你錯了。”
“真正對自信的人,是你才對。”
“你總覺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沒有什麽是智慧解決不了的問題,萬物在你手中都如同棋子。”
“包括你們天庭的那位王,在你心中都並沒有敬畏之情。”
“甚至就連和別人說話,都要永遠占據主動權,把其他人心中的想法提前說出來。”
“這樣才能凸顯出你的智慧。”
“我承認,你的智慧很高,甚至就連我都有些不及。”
“但...你的情商很低。”
“這也是你在天庭混的並不算特別如意的原因。”
說著,張子良揮了揮手,一位天組的異能者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瓶酒,兩個杯子。
“會喝酒麽?”
張子良接過酒瓶,倒在兩個杯子裏,將其中一個杯子推到趙海身邊。
“當然。”
趙海輕笑,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並沒有因為張子良之前所說的話而感覺惱羞成怒,安靜等待著下文。
張子良沒有喝,而是給自己點了根煙:“其實,最近一段時間,我所有的決策都隻是表演給你看的。”
“自信這兩個字,對我完全不沾邊。”
“我身後背負的很多,多到不允許我一意孤行,凡事都要多去聽取別人的建議。”
“一旦我走錯了路,所麵臨的,是萬劫不複。”
“你覺得,我現在對你有殺心麽?”
張子良用力的抽了口煙,看著趙海,問道。
趙海怔了一下,閉上雙眼,感受片刻,最終才搖了搖頭:“沒有。”
“你錯了。”
“我想殺你,很想。”
“原本我以為你檢測殺心,是一種類似於異能的能力。”
“但通過觀察我發現,你隻不過是通過人的微表情,動作,說話的語氣,甚至眼神來判斷而已。”
“至於閉眼,隻不過為了增加迷惑性而已。”
“何必呢?”
張子良笑了笑,舉起酒杯,遙遙對趙海敬了一下,抿了一口。
趙海陷入沉默之中,過了許久才再次看向張子良,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樣:“你想殺我了麽?”
“嗯。”
“我承認,你是一個敢於賭的人。”
“就像是一個瘋子。”
“甚至為了自己的計劃,可以犧牲太多太多,這一點就連我都不如你。”
“就連我都一度認為...你是真的想要加入天組,畢竟你給出的解釋太過於完美,太過於天衣無縫了。”
“但...直到昨天我才發現了唯一的漏洞。”
“說起來有些可笑,這漏洞其實很明顯,但就是因為我考慮太多的原因,反而忽略了這一點。”
“如果...你真喜歡挑戰的話,為什麽要選擇天組。”
“清風寨不是更慘。”
“更或者...白手起家,重新搭一個盤子,不是更有挑戰性。”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你的確想加入天組。”
“可惜...我這個人,從來不賭。”
說著,張子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杯酒,為你餞行。”
“為什麽?”
“哪怕是你懷疑我,也會留下我觀察一段時間才對。”
“除非...”
“你快要死了?”
趙海微微皺眉,沒有慌亂,而是認真的思考著。
張子良笑了笑:“果然聰慧,隻用了三秒鍾就找到了問題的原因,如果是我的話,需要五秒。”
“快我兩秒...”
“真是很恐怖啊。”
張子良有些感慨,不過倒沒有什麽自卑的情緒:“沒錯,我要死了。”
“我死後,把天組交到你手裏,我心不安。”
“你對人...沒有敬畏。”
“不得不承認,你是真正的棋手。”
“你能以眾生為棋,我不能。”
“天組更不能。”
趙海點了點頭,讚同了張子良的觀點:“你說的有道理。”
“如果我是你的話,在我死後,也不會放心把天組交到我這種人手裏,不確定性太多了。”
“我算到了一切,唯獨沒有算到,你要死了。”
“不過...這不怪我。”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養劍術?”
哪怕是知道自己即將死亡,趙海都沒有任何恐懼,充其量是有些惋惜而已。
張子良點了點頭,抽完了手中的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掐滅。
“殺誰?”
趙海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能說。”
張子良搖頭。
趙海認同的點了點頭:“我懂。”
“我的死期是什麽時候?”
張子良認真的算了算:“距離永夜還有九天時間,我能給你留下的,隻有十二天。”
“謝謝。”
“不過,能給我換一個大點,幹淨些的房子麽?”
趙海有些嫌棄的看了看自己身處的牢房,有些無奈。
但張子良卻搖了搖頭:“並不能,牢房也挺好的,畢竟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嘛。”
“再見。”
“再見。”
兩人對視,趙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這酒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