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吧。”
哪怕剛剛被彌勒和燃燈打死了一次,觀音的表情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依然悲天憫人。
就仿佛他真的已經悟透了世間的真理,感受人間疾苦,大慈大悲。
彌勒表情鄭重,微不可查的看了燃燈一下。
顯然,觀音的複活,哪怕他們都無法理解。
這究竟是什麽特殊的手段。
而且佛祖為何如此信任她?
哪怕到現在,彌勒都想不通,那位甚至比自己都要謹慎,而且已經達到了完全漠視生命的程度,哪怕靈山的人全部死光,可能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大不了重新在養一批。
是的,別人可能不清楚,但彌勒知道...
那位是真的沒有把靈山這群家夥放在眼裏,與其說是自己的下屬,信徒...
還不說是圈養的寵物。
觀音也是其中之一,但為何這位能夠貼身守護佛祖的肉身,還是在擁有完整的自主神智的情況下。
這在彌勒眼中,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除非...
這位是佛祖的私生女。
但不可能,血脈之間是有關聯的,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隱隱間也能察覺到一些,而且觀音的出身透明,一切都有跡可循。
“再試一次!”
燃燈眼中帶著不甘,低吼一聲再次向觀音衝去。
彌勒雖然沒有說話,但卻默認了燃燈的處理方法,在另一側發起攻擊,配合燃燈的行動。
觀音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輕搖頭。
依然沒有抵抗,任由彌勒與燃燈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血肉橫飛。
最終,觀音那破爛的身體再次倒在地上,失去呼吸。
但兩人表情卻依然十分凝重,隱隱間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突兀抬起頭看向後院的角落。
那裏再次開了一道空間裂痕。
一襲潔白的僧袍。
觀音再次從其中走了出來:“何必呢,我佛修心,講悲天憫人,我隻是不想出手。”
“貧僧以生命擔保,不會將此事告知佛祖。”
“都是靈山同袍,還是退去吧。”
觀音再次開口,這次說的話稍微多了些許,臉上充滿了無奈之色,歎息著說道。
似乎完全沒準備和彌勒動手。
...
彌勒微微皺眉,目光凝視著觀音,許久後突然笑了,身體也放鬆起來。
“我就說,觀世音菩薩怎麽可能心這麽善,不出手?”
“死在你手裏的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吧。”
“就是菩薩,你也親手滅掉不少競爭對手。”
“在虛偽這方麵,我自認不如你。”
說著,彌勒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無法動手吧。”
“雖然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何能夠不停的複活,但這種逆天的手段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是一定的。”
“代價...就是無法出手?”
“就連肉身都變的十分脆弱?我不相信你的實力,擋不住我二人的拳頭。”
觀音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變得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她才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唉...”
“過去貧僧罪孽纏身。”
“但如今...”
“我已放下屠刀,一心向佛。”
“為何不信呢?”
隨著話音落下,觀音手中突然聚集一股磅礴的能量,猛的轟擊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
顯然,隨著她的出手,彌勒之前的猜測不攻自破。
但彌勒的表情卻依然淡定,反而向前兩步,走到了觀音的正對麵:“既然如此,出手打我便是了。”
“如果因此死了,也隻能說我自己走眼。”
說著,彌勒甚至閉上雙眼,卸去身上的所有防禦,如果此時觀音出手,他就連防禦的機會都沒有,哪怕不死,最起碼重傷。
觀音的表情陰晴不定,手中逐漸聚集能量,幾乎將她的手掌都全部染成金色,身後的草都被風吹起。
一時間,觀音的周圍都形成了能量風暴。
而站在她對麵的彌勒,哪怕僧袍都被風吹去,卻依舊淡定從容,十分優雅。
“這禿驢,真能裝啊。”
王燁躲在暗處忍不住撇了撇嘴,看向彌勒的目光中充滿了不爽。
這種時刻,如果自己站在那,再用手機錄下來,想想就覺得帥。
不對...
自己為啥最近越來越喜歡裝逼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低調為王。
撿破爛的人,沒資格裝逼!
王燁內心不停的告誡自己,瘋狂反省。
但...
看這禿驢裝逼還是好難受啊。
王燁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手指在地麵劃過。
一顆石子被彈飛起來,緊接著被觀音那能量風暴卷飛,在半空中繞了一圈,最後砸在了彌勒的光頭上。
原本閉著眼睛無比自信的彌勒感受到頭頂的攻擊,身體突然一個激靈,一層層能量護罩瞬間開啟,肉體轉換為金色,並且瘋狂向後退去。
之前的優雅,淡然,在這一刻如同笑話。
但當彌勒看見那顆掉落在地上,無辜的石子後,臉色漆黑如墨。
自己...
被這麽一塊石頭給嚇跑了?
哪怕他再不要臉,此時都顯得有些羞愧。
就連觀音都有些意外,看向彌勒的表情中充滿了古怪。
這也太巧合了吧。
一塊石子被吹飛,很正常,但經過一條條複雜的軌跡,最後砸在彌勒的光頭上,隻能說彌勒的運氣...
而且,彌勒但凡沒有卸去防禦,這區區一塊石頭,還沒等近身估計就已經成為粉末了。
“嗬,貧僧果然沒有猜錯。”
彌勒瞬間轉移話題,冷笑著看了一眼觀音,隨後開口說道:“她可以重生,這次不殺,綁起來,嘴堵上!”
老僧同樣有這個想法,再次與彌勒不謀而合。
兩人發出一聲低吼,頂著光頭,凶神惡煞的衝著觀音衝去。
如果不知情的人來看...
就像是兩匹色狼,試圖綁架無辜少女。
還是很純潔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