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王燁眼睛一亮,就連一旁的觀音都變的有些激動起來。

磨滅了千年的印記,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哪怕是她的心境此時也忍不住情緒激**。

隨著印記消除,那巨大的屍體突然碎裂,成為一地的屍塊,就仿佛之前隻不過是被臨時拚湊在了一起,並且用強大的能量匯集到了一起。

血氣,充斥在整座禪房之中。

甚至這血氣中,遍布能量。

王燁僅僅是呼吸幾次,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強度有了一絲增長。

但...

兩人誰都沒有喜色,反而微微皺眉。

就這麽?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佛祖出手,但也可管中窺豹,這裏的氣血雖然龐大,但如果說佛祖的實力隻有如此,那...也就不會被忌憚到如此程度了。

充其量比六禦強一些而已。

還是能被人命給堆死的。

王燁看了觀音一眼,此時的觀音表情十分複雜,時而沉默,時而狂笑,看起來瘋瘋癲癲。

“哈哈哈哈!”

“老家夥,你用這麽一點氣血,騙了我千年!”

“千年啊!!!”

“打發叫花子呢麽??”

“我為你守了千年的身體,結果到頭來不過一場騙局?”

這一刻,觀音的心境,徹底炸裂。

為了這一天,她早早假死。

甚至將自己變成了如今這不人不鬼的樣子,看起來能不停的複活,但其中代價,隻有她自己知道。

為了這血肉,她千年時間,日複一日,不停磨滅那血肉上的經文印記。

結果...

現在卻告訴她,這一切是假的?

這氣血,哪怕完美吸收,也不過是能讓一尊菩薩踏入佛境而已,千年...哪怕自己潛修千年,進展也要比現在還大。

這一刻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哭還是笑。

王燁看了一眼觀音,深吸一口氣。

無論怎麽說,這裏麵依然還有龐大的氣血,哪怕和自己預想中的天壤之別,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而且...

從未見過這麽多血氣的王燁,可不覺得這是蚊子肉。

大收獲!

他甚至沒有了墨跡的心情,直接盤膝坐在地上,也不去管觀音,不停吸收著房間內的血氣。

他的頭頂爆發出恐怖的吸力,將周圍的氣血拉扯著湧入體內。

其實單純的能量來說,舍利也能做到,但舍利中夾雜的個人情緒感悟實在太多,對人體有極大的傷害,但這氣血不會。

大補。

如果真有一些靈山的佛,勇於犧牲自己,紛紛自盡,將全身血肉化作最精純的血氣,同樣能夠起到這種效果。

但這不現實。

可能培養一尊佛出來,要消耗數尊佛的生命才行。

觀音依然是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隻是看了王燁一眼,就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座禪房。

此時的她,心如死灰。

甚至連搶奪這氣血的心情都沒有。

佛,她早就是了。

如今吸收這些氣血,對她的提升也很微弱,沒這個心情。

至於王燁...

也許,自己終究會有加入天庭的一天。

曾經的野心,鬥誌,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毀掉一個人,也許真的很簡單。

王燁沒有時間去思考觀音的心境,那血氣不停的滋養著他的身體,肌肉,甚至每一個細胞。

身體都變的溫熱起來。

可以說,這是王燁最近一段時間內,唯一一次沒有承受痛苦的升級了。

甚至王燁能夠明顯感覺到,在那特殊的功法下,自己的精神力同樣能夠得到氣血的滋養,穩步晉升。

這也是王燁能夠在鎖神陣中殺掉十八尊星君的原因。

一般來說,為了提升境界,大家都會主修一種,同時修行,進步太慢。

所以精神力在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王燁的殺手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王燁隱約間感覺自己達到了某個瓶頸,任憑那氣血不斷湧入體內,但卻無法再給他帶來增長的感覺。

此時的房間內,血氣已經逐漸減少。

那瓶頸雖然隱隱鬆動,但僅憑剩下這些血氣,實在難以讓王燁衝破。

王燁眼中帶著不甘,低吼一聲,手中突兀出現一枚舍利。

佛的!

隻要自己承受住這舍利中的情緒衝擊,再配合上血氣,一定能夠衝破這層關卡。

唯一的問題是...

危險很大。

其實到了現在這種程度,王燁收手走人,穩定個兩三年,大概率也能突破,這已經算是極快的了,但他...哪還有如此多的時間。

深吸一口氣。

王燁表情變的堅定下來,一口將舍利吞進嘴裏。

那恐怖的氣息爆發。

王燁經脈震斷。

狂暴的能量席卷全身,配合外麵那些血氣,他的體內似乎傳來一道輕微的破碎聲,下一秒...

王燁的血液流動速度驟然加快,如同滔滔江水,在禪房內不斷傳**。

突破了。

但這隻不過是剛剛開始...

王燁表情瞬間變的慘白,嘴角溢出鮮血,身上不斷的出現傷痕,但因為強大的自我愈合能力,又在不斷的恢複。

可痛苦卻是真實存在的。

最主要的是,屬於佛的情緒。

那是一位佛所經曆的一生,有恐懼,有貪婪,有欲望,有暴虐。

無數的情緒衝擊著王燁的大腦。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還算強悍,此時早就已經淪為白癡,甚至可以在張子良身邊再擺一張輪椅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禪房內的動靜,後院中呆滯的觀音隻是轉過身看了一眼,自嘲的笑了笑,再次恢複了那種呆滯的狀態。

自認天賦不凡,智力過人。

算計千年,到頭來...

不過黃粱一夢。

佛祖可能隻不過隨手丟下的小陷阱,就能戲耍自己千年。

而自己這螻蟻般的人物,竟然還真的貪圖那不可及的境界。

可笑至極。

這次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了。

大到她甚至已經心生死誌。

猛然間,房間內傳來一陣低吼聲,聲音中充滿了痛苦,仿佛在努力壓抑著什麽。

許久...

禪房門打開,那青年有些虛弱的拎著自己那把大刀,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雙目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