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香,此時已經燃燒了將近一半。

血紅的信封,燃燒的進度與長香一致。

那巨大的佛像,眼神越發的怨毒,眼眶中,紅色的血液不停滴落。

“不知道那磕頭鬼對這個佛像拜一下,會發生什麽。”

王燁看了一眼佛像,微微思索。

後院,那血紅色的棺材搖晃頻率越來越大,不停的發出聲響。

棺木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地麵上那半截磕頭鬼的身軀,不停的扭動著,僅剩的一隻眼睛帶著瘋狂之色,掃視著四周,不停的尋找著。

而廟門外。

那道人影逐漸清晰起來。

一個女人。

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太陽穴的位置,插著一把青銅製作的匕首。

女人的肚子鼓的很大,肚臍上被掏出一個血洞,一個嬰兒的頭,藏在血洞裏,隻露出一個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四周。

走到正堂門口,女人停下腳步。

而肚子上,血洞裏那嬰兒的眼睛中,明顯充滿了興奮,隱隱帶著瘋狂。

看著女人,一股涼氣湧遍王燁全身。

這個女人帶給他的威壓,比臨安市那半截殘軀還要恐怖。

隻是剛剛使用過鬼差刀的能力,王燁此時身體極其疲倦,不停的喘著粗氣,臉色有些蒼白。

……

上京市。

“文謙,後天的事,你有把握麽?”

蘇長青眼中帶著陰沉,淡淡的說道。

蘇文謙不屑的笑了笑,充滿了張狂:“後勤部沒了王燁,剩下的不過是一群廢物而已。”

“不,李鴻天,周涵都不是好惹的。”蘇長青微微搖頭:“那個李鴻天神神秘秘的,檔案中關於他的記載很少,唯一一次出手,秒殺了一個二級覺醒者。”

“哼!”

“我現在已經覺醒三次了!就算李鴻天出手,我也無懼!”

“況且,那家夥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是否會出現都是問題。”

蘇文謙說道,臉上泛起一絲貪婪:“至於那個周涵,一個婊子而已,如果不是有幾分姿色,能狂到現在麽?”

似乎想到了什麽,蘇文謙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不要做的太明顯。”

蘇長青看著蘇文謙,微微皺眉:“不然我不好交差。”

“哼,裝什麽清高!”

“演了這麽多年戲,真以為你是我爹了?”

“好好做你自己的工作,我怎麽樣,自然由督查使大人來管!”

聽著蘇長青的話,蘇文謙冷笑一聲,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

蘇長青臉色猛的一變:“住口!”

“我自己都不確定我辦公室有沒有監聽!”

蘇文謙冷笑著看了一眼他:“這麽多年了,一如既往的慫。”

說著,他直接起身,轉身離開。

蘇文謙走後,蘇長青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眼神中隱隱閃過一絲殺意。

如果不是忌憚李星河那個老鬼,自己何至於此!

不過,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探一探李星河的底線,大不了...

就推出這個廢物送死。

看著蘇文謙的背影,蘇長青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

隨著長香的燃燒,正院門外的鬼,越來越多。

而他們的情緒,明顯變的愈發暴躁。

甚至就在不久前,那個童僧竟然跨過門檻,衝了進來。

其他僧人的眼睛也越來越紅,不安的晃動著自己的身體。

後院,棺材猛然炸裂。

一個穿著穿著僧袍的老人,從棺材中坐了起來,茫然的看著四周,空洞的眼神漸漸恢複了神采。

默默的看著自己的軀體,老僧沉思著。

“成...功...了...”

伴隨著一聲呢喃,老僧站了起來,僧袍無風自動。

而此時,長香隻剩下了五分之一。

那座大佛輕微的顫抖著,血液自眼眶不停湧出,佛像內,不停的傳出劇烈聲響。

仿佛有東西在裏麵不停的敲打。

廟門外,之前被王燁丟出去的磕頭鬼另外半截身軀,扭動著再次爬了進來,兩個半截的身軀匯合,血肉湧動,身體開始了愈合。

無數厲鬼恐怖的威壓,在寺廟內不停的動**著。

這裏麵...

絕大部分的存在,都可以輕鬆秒殺王燁。

但不知道什麽原因,紛紛停在正院門口的位置,不敢進來。

王燁警惕的看著門口,微微向後退了兩步。

一聲佛號,突如其來的響起。

“阿彌陀佛...”

聲音從後來的位置傳來,伴隨著佛號,一個個厲鬼僵硬在了原地。

其中那隻磕頭鬼,正在愈合的身體再次四分五裂。

穿著紅嫁衣的女人,血洞內那隻嬰兒眼神中充滿了恐懼,鑽進了肚子深處,眼睛不敢露出。

一個抱著空白遺像的鬼,手中的遺像憑空炸裂。

王燁的身體隨著佛號響起,如遭重擊,臉色蒼白如紙,噴出一道口鮮血。

就連那長香上的紅煙,隨著佛號,都隱隱有飄散的趨勢。

但不知道為何,傳來的隻有佛號聲,而不見其人。

後院...

土地深處,突然竄出一根樹枝,捆在老僧的腳底,樹枝的另一頭連接在廟門口的老樹上。

隨著土地翻湧,一根又一根樹枝不停的從地底鑽出,將老僧捆成粽子。

樹枝上,長出一幅幅牙齒,瘋狂的咬在老僧身上。

老僧身體微微泛起金光,任憑牙齒如何撕咬,身體都沒有任何損傷。

而他那有些渾濁的目光中,一點點恢複靈性。

長香即將燒盡。

門口的眾多鬼物,在佛號的刺激下,愈發暴躁起來,不停的嘶吼著。

終於...

穿著紅嫁衣的女人仿佛頂著什麽巨大的壓力,邁步走了進來。

宛如信號一般。

一隻又一隻恐怖的存在,紛紛邁足踏入。

王燁表情巨變,咬了咬牙。

“該死的任務,我就這麽一個底牌!”

說著,王燁將背包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