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間裂縫遲遲不出現，導致王燁與彌勒就像兩個傻子一樣，漂浮在半空中，深情對視。
不對...
不是兩人。
是三個王燁，站在三個方向，同時深情的凝望著彌勒。
很難想象此時彌勒的內心...
惡人的家夥...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他甚至連罵人的興趣都沒有了。
“要不...打會兒麻將？”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王燁看了一眼四周，確定了那青銅佛像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現後，這才遲疑著開口說道。
...
彌勒仿佛看弱智一樣看了王燁一眼。
“你帶著兩個分身，和我打麻將？”
“我除了在極短時間內自摸，還有胡牌的可能麽？”
“不過我建議你鬥地主。”
彌勒幽幽說道。
王燁有些驚訝：“你竟然真會打麻將，連鬥地主都知道！”
“你這幾天裏到底學習了多少現代文化啊！”
彌勒連和王燁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恢複了以往的沉默。
他感覺自己就比較喜歡演了。
隨時隨地都笑嗬嗬的，但...在別人知道自己真實麵目的情況下，他也會懶得演。
但王燁...
明明是一個超級腹黑，無賴...
為啥非要裝的傻白甜。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麽人，裝成這個樣子，大家都尷尬。
眼看時間過的越來越久...
彌勒終究還是開口說道：“你應該有直接破開虛空的手段吧...”
王燁是怎麽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彌勒可沒忘。
他好歹是根據一大堆的線索層層篩選，才找到的這間寺廟，但王燁突兀出現，要說王燁沒什麽準備，他不信。
這家夥大概率比自己懂的多。
遲遲不出手，顯然是有把握，有把握在沒有自己的前提下，也能拿到機緣。
所以自己絕對不能走，必須跟緊這個惡心人的混蛋！
哪怕自己拿不到，也不給他機會拿。
“嗯，我有啊。”
王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甚至連虛偽兩句的想法都沒有。
沒有這種手段，他來這兒幹嘛，看寂寞？
不過...
王燁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你也別裝了，這種手段，遠古時期應該更多，不像是現代，一切修煉從頭開始，大家會的都不多，遠古時期這些東西都被玩出花兒來了，你要說你不會，打死我都不信。”
彌勒沉默片刻：“貧僧真不會，我靈山講究的是一力破萬法，不學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嗬嗬！”
王燁嗤笑一聲：“你彌勒這麽耿直？”
“真把我當傻子忽悠，在外麵表現的如同莽夫一樣，人形殺器，別人對你失去警惕的時候，再突然搞出點花活兒出來，給人一個措手不及？”
“誰要是相信你，那恐怕離死都不遠了。”
“甚至我懷疑你那些術法，精神力，沒準兒比肉身都強。”
王燁這番話說的十分肯定。
哪怕以自己的智慧都知道，雞蛋不能放到一個籃子裏，隻修煉肉身，在一些特定的場景裏會很被動，更何況是彌勒。
彌勒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並沒有反駁。
其實...
他也懂這個道理，他也想學...
但回歸到問題的本質上來...
他...
天賦不夠...
可以說，他是所有智囊裏，天賦最差的一個。
甚至在最開始，他的智慧都比其他幾人都稍差一籌，他們都是天之驕子，生而慧之，而自己不過是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明爭暗鬥...
輸了，就是死。
智慧，也是能磨煉的。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警惕，所有事情都要反複思考許多遍，精於鑽研。
這也是他臨時反應能力不如王燁的原因。
如果說給他們兩人分別一天的準備時間，去打一場仗，那他有把握碾壓王燁。
但如果現在就動手...
他也就勉強能維持不敗吧。
這才是彌勒一直以來偽裝下，真實的自己。
他為了修煉到如今這個境界，已經付出了太多，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學習那些更複雜的術法。
一句天賦...
就已經和人差了千裏之別。
說到底，他也隻是在這修煉路上，努力追趕眾人的一員罷了。
所以他才會癡迷於實力，來追逐佛祖的肉身。
一位天賦很差的家夥，卻比所有的天才，都率先修煉到那傳說中的境界，想想就很帥，不是麽。
……
當然，這些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說出口，至於王燁願意誤會，那就誤會去吧。
他彌勒是天驕...
那個時代少數幾位耀眼的存在，究竟有沒有底牌，就看別人怎麽猜了。
隻要自己信念堅定，那他...
就是這天地間，最閃爍奪目的那位天地之子。
...
“貧僧可以以自己的天賦發誓，隻要你出手找出那片空間，貧僧絕對不會貪圖利益。”
“你我二八分，貧僧拿二就可以。”
“如果毀約，從此之後，貧僧天賦變差，前途受阻...”
彌勒的表情十分真誠，看著王燁一字一頓說道。
王燁怔了一下。
彌勒這麽狠的麽？
一代天驕，敢拿自己的天賦發誓...
不過...
還是不信。
這種智囊說的話，隻要你一個字都不信，那他們就很難坑到你。
這是王燁與好幾位智囊打過交道後，得出來的結論。
不過...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頗有興趣的看向彌勒問道：“我聽說張子良臨死前那一劍，已經斬斷了你人族的根，按道理來說，你這輩子實力都無法再精進了才對。”
“但看你現在...有恃無恐啊。”
“聊聊唄。”
“也許聊開心了，我就動手，讓你撿漏呢。”
其實這也是讓王燁最疑惑的一點，最開始在雷音寺，看彌勒實力提升，他還沒什麽感覺。
但回去後，趙海將張子良死前所有的訊息都告訴了王燁，他這才反應過來。
因為...
彌勒似乎一點都沒在乎。
聽到王燁的話，彌勒沉默下來，看不出有什麽表情，但情緒卻有些波動。
過了片刻...
彌勒才曬然一笑：“一些小事，不提也罷。”
這笑容...
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