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陷入了深度思索之中,甚至完全屏蔽了外界環境。
至於王燁會不會借機殺死自己...
嗬,自己警惕,反擊,王燁就幹不掉他了?
沒看見外麵多少位大佬包圍自己呢。
至於自己發誓發了一半,卻停在這裏,會不會讓王燁不滿,這他倒是不在乎。
如果確定了沒有問題,自己補上誓言,王燁也不會幹掉自己。
如果確定了真有問題,那自己沒發誓,就算是撿了一條命。
怎麽都不虧。
也正是因為如此,彌勒才有恃無恐,當著眾人的麵陷入到了深度思考當中。
“王老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這兒是爭奪什麽,但應該是大的機緣。”
“為啥憑白便宜了這禿驢?”
“能讓這禿驢背叛靈山,立天地誓言,這機緣應該很恐怖才對。”
“幹掉他,拿走多好啊!”
杜子仁看著王燁開口說道,他不是傻子,雖然是臨時過來幫忙助陣的,但幾乎觀察了一會兒,就大概猜到了場上的局麵。
這讓他多少有些不解,怕王燁上了彌勒這狡猾禿驢的當,忍不住出言提醒。
但王燁卻笑而不語,目光落在彌勒身上,微微皺眉。
這禿驢...
是真的難搞。
自己這麽反複橫跳了多次,按道理來說已經將局勢攪成了一團亂麻,直到最後才算是真正亮出了刺刀。
換做其他人,在剛剛奪取重寶,內心振奮,卻又遭遇到了絕望的前提下,也都應該毫不猶豫的立下誓言了吧,畢竟...
和青銅佛像比起來,怎麽發誓都不吃虧。
但沒想到彌勒卻能忍住心中的激動,強行冷靜下來。
不過...
如果彌勒真的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自己要不要...真的殺了他算了,趁著現在這個機會。
但這家夥現在一門心思找靈山的麻煩,這時候殺了收益太小。
最好的處理方式還是養肥一些。
現在,反倒是輪到王燁來糾結了。
他之所以在今天這場合中,不斷領先彌勒一步,憑借的就是情報信息的差距罷了。
彌勒不過是根據一些寺廟推斷出了這裏有問題,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而自己可是實打實經曆過一次金蟬子的獻祭。
對這青銅佛像,以及金蟬子的能力有一個更全麵的了解,再結合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就能聯想,推測出許多東西來。
如果彌勒和自己的信息一致,絕對也會想通。
所以...
隻能期待彌勒發現不了吧。
按照王燁之前所做下的設想,彌勒才是自己今天最大的收獲才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王燁沒有急著開口,一副吃定了彌勒的樣子,直到三分鍾後,這才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想好沒有,誰家發誓發一半兒啊,你是調戲我呢,還是調戲這片天地。”
“如果你沒想好,還是直接殺掉你算了。”
“反正對我又沒什麽影響。”
“如果不是想讓你活著繼續替我背鍋,你覺得我能將這青銅佛像留在你身上麽?”
王燁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滿,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
等三分鍾,是告訴彌勒,自己不急,信心很足,不怕他彌勒想。
但現在又表達不滿,更代表了無與倫比的自信。
不然遲遲不開口,反倒顯得心虛了。
果然,隨著王燁的聲音落下,彌勒輕歎一口氣,表情有些複雜的睜開雙眼,眼中帶著一抹悲哀,默默的看了王燁一眼。
“王施主如果生在遠古,成長一段時間,智囊之稱,當有你一席之地。”
這話充滿了莫名的情緒,但態度卻十分中肯。
“過獎了。”
王燁不動聲色,淡淡說了一句,沒有因為彌勒的誇讚而感覺到欣喜,反而有些遺憾。
彌勒既然聊到了這些,自然應該是想通了問題的關鍵。
果然。
彌勒有些感慨:“貧僧從今日這小廟的一瞬間,心中就已經起了貪念,極大的貪念。”
“貪念起,則靈智蒙塵。”
“身在局中,自然看不破局。”
彌勒自嘲的笑了笑:“從最開始的受辱,到結盟,再到看破你攪亂局勢。”
“貧僧在深思後,曾經一度感覺,已經扯破看懂了你的計劃。”
“直到地府三位的到來,再次打亂了貧僧的思緒。”
“不得不說,有那麽一瞬間,貧僧真的慌了。”
“畢竟我手中拿著的,可是一條通天之路,如果死在黎明的前一刻,又該是多麽悲劇?”
“但如今仔細想來,以王施主的警惕,又怎麽會為貧僧做嫁衣,出手擊殺金蟬子,讓貧僧憑白落的這好處。”
“貧僧早就應該想到的,可是依舊被這狂喜之情遮掩。”
彌勒這番話說的十分坦誠,包括自己的貪念。
是人,就有欲望。
他彌勒同樣如此,隻不過有些人在麵對欲望時,會徹底喪失理智,如同一隻野獸。
有些人,如同彌勒,在關鍵時刻能夠警醒。
王燁依然沒有說話,而是平靜的注視著彌勒,這一刻的他沒有了再演戲的想法,結盟已經結束,網已經布好,落下。
現在隻不過是在靜心等待結果罷了。
再強行演戲,沒有意義。
甚至連惡心彌勒都做不到,純粹的浪費表情。
彌勒顯然也沒有期待王燁的回應,自說自話:“貧僧險些,就成為了第二個金蟬子啊。”
伴隨著一聲輕歎,彌勒直視王燁的雙眼,一字一頓道:“雖然不知道王施主究竟知道一些什麽其他的信息,但根據您的舉動,貧僧推測...”
“這青銅佛像,並非吞食佛祖的渠道,是麽?”
伴隨著彌勒的聲音落下,王燁還沒有說話,反倒是杜子仁,孟婆,崔玨三人表情猛然一變。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王燁和彌勒究竟在算計著什麽!
滔天的膽子!
他們竟然妄圖趁著佛祖沉睡之際,幹掉佛祖,偷取佛祖的力量?
如果真的成功,是不是代表當四次永夜來臨之際,人族將少一位恐怖到極致的敵人!
一時間,杜子仁的呼吸都逐漸有些急促,問詢的目光落在王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