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挖掘出的地穴,王燁觀察數秒,站了起來,笑吟吟的看著彌勒。

彌勒沉默,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就這麽直接的跳了進去。

“懂事!”

王燁忍不住稱讚。

這點彌勒向來都是做的十分到位的,看的清局勢,也知道自己所處的地位,什麽地位做什麽事,玩的很明白。

隻不過...

彌勒進去後,這座底下墓穴變的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響。

王燁也不意外,總不至於還等著這家夥給自己報一句平安,再招呼自己下去吧。

最關鍵的是,這貨大概率躲在陰影的暗處,等自己下去的一瞬間偷襲一波,不求能一擊必殺,受點傷也是賺的。

而且這種局麵下,自己也不會貿然對其發難。

當然,這些也隻不過是自己的猜測。

王燁笑著搖了搖頭,手中出現一顆黑黢黢的手榴彈,就這麽果斷的拉弦,等待,扔。

伴隨著手榴彈落地那清脆的聲響,王燁淡定的向後退了兩步,堵上了耳朵。

‘轟!’

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響起,這座並不算特別高的山甚至都跟著晃動了兩下,地底更是升出一股強盛的金光。

果然,就在洞口的後方,一個隱蔽的死角。

不過地穴卻安然無恙,在震動的一瞬間,王燁感覺到內部的牆壁上隱約間升起一股微弱的能量,將這股爆炸的衝擊力擋掉。

“王施主!”

彌勒帶著些許怒火的聲音自地底響起。

“嗬嗬,我怕黑,照個亮。”

幹巴巴的解釋了一句,已經確認了彌勒的位置,王燁這才施施然的跳了進去,觀看四周。

不得不說,靈山這些家夥,照明算是一絕了。

就像是千瓦的電燈,照耀的地穴內燈火通明。

地穴內空****的,沒有想象中的幹屍,鬼物,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有牆壁上,刻畫著一名名僧人,麵容慈悲,盤膝而坐。

而在這群僧人的最前方,是佛祖。

佛祖盤坐在金蓮之上,手掐指訣,麵含微笑,似乎在講著什麽,下方的眾僧如癡如醉,流連忘返。

彌勒此時的目光也落在牆壁上,看著這一幕微微皺眉。

“有印象?”

王燁看了一眼彌勒問道。

彌勒搖頭。

王燁嗤笑:“沒印象就對了,典籍裏記載,佛祖當時創建的勢力不僅僅隻有靈山,其中還有一夥隱藏在暗處,這是他去講課的場景。”

...

彌勒沒有反駁,眉頭反而皺的更深了。

他...竟然隱約有些信了?

這回就輪到王燁驚訝了,以彌勒的心性,自己隨口扯上那麽兩句,彌勒怎麽可能上當,除非...

彌勒真的有過此類猜測?

但佛祖如果真在暗中培養了其他勢力,會是誰呢...

拾荒城暗處的那夥麽?

一瞬間,王燁聯想到了些什麽,但又搖了搖頭,目光繼續看向經文。

此時誦經聲已經逐漸減弱,停了下來。

但王燁卻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聲音是從這麵牆上傳出去的了。

就是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麽?

自從聽了王燁所說的話後,彌勒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牆壁上的壁畫,直到他看見某處場景,瞳孔驟然收縮,似乎想到了什麽,有那麽瞬間呼吸聲比起平時要稍微重上了那麽半秒。

但很快,彌勒的表情就恢複了自然,將目光挪開。

而王燁對此似乎並沒有發現,依然在這處地穴內走動著,直到他發現了這壁畫是用舍利碾成金色的粉末,塗抹上的。

緊接著...

也不去看這幅畫了,王燁瞬間化作辛勤的小園丁,勤勤懇懇的勞作者。

彌勒每看完一張圖,他都會將上麵的粉末蹭下。

直到彌勒看的速度已經落後於王燁幹活兒的速度了,但王燁明顯沒有繼續等著的想法,反而加快了速度。

於是,十分鍾後,王燁收獲了足足一碗左右的舍利粉末。

而彌勒則是麵無表情,看不出此時的情緒如何。

“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啊。”

“感情繞了半天,就這麽一個破地兒!”

王燁看了一圈四周,吐槽著說道。

彌勒也是惋惜的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歎:“王施主,如果沒有別的事,貧僧就...先告退了?”

“別介,來都來了。”

“要不咱倆今天死這兒一個吧,也算是沒白來。”

“不然你活著,我心裏不踏實。”

“我活著,想必你也不放心。”

“總要埋一個的。”

王燁的表情十分誠懇,並且攥住了自己的鬼差刀。

令人驚訝的是,彌勒沒有反駁,反而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王燁的這個建議,過了片刻才搖了搖頭:“還是算了,現在...還不值得。”

“不過王施主如果硬留貧僧的話,貧僧也不介意和你打上一場。”

“但你我之間,隻要真正動手,就不會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你應該懂貧僧的意思。”

聽著彌勒的話,王燁幾次攥緊鬼差刀,又幾次鬆開,最後才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那行,我要你一個承諾,不過分吧。”

“隻要我還活著,你就不能對天組,人族出手,如何?”

“如果你破了我的底線,我發誓,隻要我一日不死,你一日奪不到想要的機緣。”

“除非你的實力已經到了碾壓我的程度,那時候你隨意,想殺誰殺誰。”

...

這次彌勒沒有想,就點了點頭,並且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偷東西算麽?”

王燁楞了。

過了半天才有些古怪的打量了彌勒一眼,以一種複雜的語氣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竟然有講冷笑話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