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了嘴角的鮮血,王燁坐在那塊石頭上恢複了許久,這才感覺自己像是又活過來了一樣。
有時候總感覺自己像是小說中的男主,逆天改命。
實力也是穩紮穩打,一路長虹。
但人家的主角,有金手指,有老爺爺,有坐騎,有靠山。
自己...
曾經有一個金手指,郵局嘛...
然後發現是大佬給自己安排的,為了在自己身上布局。
老爺爺...
自己曾經也有一個,張子良應該算是這個身份,然後死了。
靠山...
自己特麽現在是別人的靠山。
至於坐騎...
好吧,這個的確有,前幾天剛在女童那搶來的。
不仔細想不知道,真認真回憶一下自己這一年多的過往,滿滿的全是辛酸。
就連‘金手指’帶來的福利,都是自己拿命拚來的。
如果不是在自己身上布局的大佬舍不得自己就這麽掛了,估計他現在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哪有特麽一賭就贏的,他都輸多少次了。
王燁真是有些不太敢想了,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生活還要繼續。
如果彌勒惦記的地方,真是壁畫中的場景,那至少短時間內,他都沒有機會了,所以留給自己的時間還算是比較充裕的。
距離過年還有上一段時間,完全可以在好好掃**一下。
至少站在山頂,眺望遠方,這片兒自己沒來過,也就代表有太多的新朋友等自己認識。
等忙完了之後回去,瑤池之主差不多也就該複蘇了。
順便過個年。
做好了針對性的計劃之後,王燁放下了心中那些複雜的想法,重新升起無盡的鬥誌,站在山頂發出一道響亮的喊聲,就這麽直接跳了下去。
任由狂風席卷自己的耳朵。
自由落體的感覺,真好。
臨近地麵時,王燁控製能量,衝天而起,隨風而動,眨眼間消失在遠方的天際,隻留下一隻鬼有些發怔的站在原地。
就在剛才,他懷裏還抱著一塊染血的石碑。
但現在...
我特麽石碑呢?
足足幾秒鍾,這隻鬼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向王燁離去的方向衝去。
而王燁卻早就已經逃離了案發現場。
類似這種的情況,在這片區域,每天都在發生。
……
足足一個月的時間。
稀稀散散的調查員們也不嫌髒,隨意的坐在地上,盡可能的恢複著體力,大部分人的身上都布滿了傷痕,嚴重些的則是缺肢少腿。
就連一塵不染的觀音,臉上都寫滿了疲倦,潔白的僧袍上染著猩紅的鮮血。
“還能裝的下麽?”
其中一名調查員看了一眼觀音,問道。
觀音搖了搖頭。
因為她的實力最強,所有的儲物容器都放在她的身上,防止誰出了意外,丟失物資。
最開始,大家對觀音都不太友好。
畢竟是靈山出來的,而且氣質還有些冰冷,帶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那時候的她,也剛從那種複雜的情緒中走出來,所以對人族本身還抱著一種糾結感。
這些調查員哪個不是人精,自然能在觀音身上感受到這種距離感。
所以...
頗有一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感覺。
直到他們自由分配小隊,進軍荒土的時候,一直獨自一人的她,竟然要求同行,並且挑了一支小隊。
再然後...
一次次的身先士卒,雖然觀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沉默寡言,但卻讓他們在內心中升起了認同感。
隻不過,荒土中的鬼太多了。
多到哪怕有觀音在,也沒辦法保護所有人的周全。
但就算如此,這支隊伍也算是損傷最少,收獲最多的那一批了。
“裝滿了麽?”
“可惜了。”
那名拄著拐杖,少了半條腿的調查員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也該回去休息休息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這些殘廢可能就要多吸收一些能量了,哥幾個別見怪。”
這名調查員笑嘻嘻的說道。
隻不過雖然看起來有說有笑,但眼中卻依然保持著冰冷。
周圍正在擦拭武器的眾人,聽到後紛紛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們調查員,的確有這個規矩。
身體殘疾,沒有辦法正常作戰的人,優先享受物資,不計代價,瘋狂的吸收能量,就像是炸藥桶一樣,盡可能的在裏麵塞上更多的炸藥。
直到某一天...
炸藥...爆炸。
這樣,性價比最高,對能量的利用也最合理。
這...就是天組傳下來的規矩,從老一代,那開荒的老人們,就已經開始了這個傳統。
“艸,便宜你了。”
終於,一名調查員笑罵著說道,隻不過眼睛卻微微有些泛紅,但很快就恢複了自然。
一旁依然沉默的觀音,就這麽看著這些笑鬧的人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或許...
隻有自己真正的看盡人族百態,認同了人族,真心願意為了人族,去犧牲自己,才有資格叫...‘觀世音’吧。
現在的她,隻是觀音。
……
“回家咯。”
“第四十七小隊,今日凱旋!”
一名名休息過後的調查員們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明明是一群傷殘,卻硬是走出了凶悍的氣勢。
觀音就這麽走在眾人的最前方,警惕的看著四周。
出行三十五人,回歸二十二人。
而這...
對比大部分的小隊,已經是很優秀的戰績了。
……
“放了老子,我艸,你特麽是不是傻。”
“忘了老子是怎麽教你的了?”
荒土,茅永安背著一名壯漢,腰間掛著一排染血的布袋,臉色蒼白,胸口更是有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順著傷口不斷湧出,滴落在地上。
而他的後背上,則是背著小隊裏的那名壯漢,除了他之外,茅永安的身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