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王燁無比慶幸,慶幸自己接觸過幾個道門的人。

如果不是他們一天神經兮兮的,王燁可能還真的無法理解他們的腦回路能清奇到什麽程度。

你特麽在牆上藏了一個那麽隱晦的八卦,然後告訴老子,這東西沒啥用,隻要用力的踹一腳牆,通道...就開了?

道門的人都是這麽玩遊戲的麽?

“你說...”

“你們的佛祖找到這處空間沒有?”

王燁有些好奇。

彌勒搖了搖頭:“貧僧...也不確定。”

“不過貧僧能想象到,如果佛祖找到這處空間,相信他當時的表情...同樣會很精彩。”

找到通道,彌勒的心情都變的好了許多。

甚至能說出幾句玩笑之言。

對此王燁有些感慨,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連著數次的失敗,彌勒的心態仿佛已經出現了問題。

再這麽下去的話,彌勒甚至可能會被這種可怕的壓力逼瘋。

雖然同樣是麵臨著巨大的壓力,但王燁和彌勒還有不同,王燁目前的情況,已經是注定的,時間一到,決戰。

幹的過就幹,幹不過就死。

贏了的話就老老實實的活著。

但彌勒卻是自己主動的在追求一條通天的道路,所有的壓力都是人為造成,並且成功的話,將會一步登天。

有了利益的牽扯,感受到的壓力,就是兩個級別了。

……

兩人就這麽帶著複雜的情緒,進入到了這邊通道之中,然後...

“彌勒...”

“你千萬要冷靜。”

進入空間之中,僅僅是觀察了四周一秒鍾的時間,王燁就急忙開口說道。

彌勒也沉默下來,臉色有些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曾經...

彌勒還能控製自己的麵目表情管理學,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能麵帶微笑,但現在...彌勒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都沒有笑過了。

看了一眼這處空間,以彌勒的涵養,都險些失態。

進來之後,是一間類似於地下室的地方。

裏麵布滿了灰塵,房間裏隻擺了一個桌案,上麵鄭重其事的放了幾本書,擺放的十分整齊。

這些書的內容...

《我當煉丹師的那些年》

《論丹爐優劣的重要性》

《防炸爐的一百個小技巧》

《不得不說的煉丹小故事》

《丹方大全》

...

看著這些書籍,王燁自己都蒙了。

這麽一堆裝逼的書,你特麽至於專門開辟出一片空間來藏著麽?

還搞得這麽隱蔽?

你放外麵還能丟了是怎麽的?

誰會拿你的這些東西!!!

廢了這麽一大圈的勁兒,結果就看你寫的自傳來了?

還給後人留下暗示,指引。

怎麽的???

你是多想在潤物細無聲中就把這個逼給裝了!

王燁的心中不停的咒罵著。

但很快他就楞了一下,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會不會...牆壁上的八卦,並不是留給後人的暗示,隻是單純的啟動機關。

這空間也不是藏寶庫。

而是他感覺寫的這些東西很羞恥,隻能自己偷偷寫,偷偷欣賞,於是在臥室開辟出了一片空間來。

想法都是很單純的那種。

隻不過被自己和彌勒想的太過於複雜了?

聯想到道門那群家夥們的行事風格,王燁突然覺得...很可能。

而彌勒在深吸一口氣後,終於再次冷靜下來,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看著王燁說道:“阿彌陀佛,多謝王施主點醒,貧僧險些沒有守住本心。”

“如果沒有其他事,貧僧先告退了。”

這一刻,彌勒甚至完全沒有了在這裏待下去的想法。

在沉默的那段時間,他在腦海中又反複回憶了這棟建築數次,已經確定了不會有其他發現,如今已經沒有心情留在這裏。

王燁也有些無奈。

開開心心的來尋寶,順便看看能不能翻了佛祖的老底。

結果就這...

點了點頭。

彌勒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也不知道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直接離開了這片空間。

王燁倒是在古域裏又溜達了一會兒,但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發現,包括其他兩棟建築的甬道,最終兩側的牆壁也是連接的這處空間。

對此...

這裏已經沒有了什麽秘密。

唯獨那依然如同屍體般的老道,王燁沒敢去碰。

……

荒土。

彌勒在離開那邊空間後,奔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沒有任何猶豫。

最終,來到一間破廟,熟練的走到後院,跳到井裏。

“彌勒菩薩,您終於來了!”

“外界究竟如何?”

“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降龍羅漢在看見彌勒的一瞬間就興奮的迎了上來,看著彌勒問道。

彌勒臉上帶著笑容。

這笑容,如春風般和煦,讓人感覺到分外的親切。

他看向彌勒的目光,就如同是看見了自己的親人一樣,然後...緩緩的走到降龍身邊,在降龍那有些不解的目光中,一掌拍在了降龍的胸膛。

以彌勒如今的實力,打一名羅漢,不能說是吊打,隻能說...碾壓。

降龍被打的倒飛出去,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上,噴出一口鮮血,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不理解彌勒為何要突然對自己下殺手。

自己不是已經選擇了效忠他麽?

除非靈山那邊出了什麽變故,彌勒要滅了他的口!

降龍也很果斷,轉身就要逃離。

但...

彌勒就這麽帶著溫和的笑容,擋在降龍麵前,一掌,又一掌,將降龍的骨頭一根根的敲斷,碾成粉末。

井內,降龍那淒厲的慘叫不斷的回響著,令人毛骨悚然。

“彌勒...”

“你...你為何如此!”

此時的地麵上,已經全部都是鮮血。

彌勒就仿佛在製作一件藝術品般,笑著在降龍的身上劃出一道道傷口,任由鮮血流出。

“貧僧,是在為你超脫啊..”

彌勒喃喃自語,那笑容溫柔到令人心寒。

降龍的慘叫聲足足持續了兩個小時,才最終弱了下去,直到消失。

而彌勒則是隨意的用僧袍擦拭掉手上的血跡,長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舒服多了。”

“祖,我是不會放棄的。”

彌勒的笑容逐漸消失,再次恢複了那堅毅的神情,離開此處。

(在重新捋後麵的大綱,今天先兩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