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或者說戰神依然麵無表情，如同泥塑般站在原地。
隻不過他的身上，開始不斷散發出恐怖的殺氣。
房間的溫度都驟然變得冷了下來。
“今日起。”
“當洗滌世上的所有光明。”
“願永夜長臨，願...世人永生！”
伴隨著最後的喃喃自語，這人影緩緩退到黑暗之中，再看去時，人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其他幾人看起來也都十分激動，哪怕戴著狐狸麵具的人離去後，都無法控製情緒，手舞足蹈著，最終三三兩兩的離去。
隻留下那青年，依然安靜的站在房間之中。
但...
在這些家夥離開房間之後，他們那種狂熱的情緒幾乎默契的瞬間消失，互相對視了一眼。
“創世後，我要十城。”
“到時候不要忘記你我之間的盟約，在我拿到話語權後，答應你的，自然也會做。”
其中一個看起來不過一米高的人，如同侏儒一樣，戴著猴子的麵具，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平靜的說道，哪還有在房間內那種激動的情緒。
旁邊那人的身材壯碩，戴著老虎的麵具，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話的聲音沉悶：“自然如此！”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隻不過這侏儒的身材較為矮小，需要抬起頭。
再次確定了彼此間的條件後，兩人就這麽分散離去，類似的事情，在不斷上演。
甚至有的人在和這個人聊完後，又去和那個人聊。
最後，大家似乎都十分滿意自己的利益，這才全部離去，這建築又一次恢複了平靜。
“這些人，真的有價值麽？”
狐狸臉不知何時又一次出現在房間之內，一動不動，就仿佛從未離開過一樣。
隻不過這次他的身後，多出一名青年。
同樣戴著麵具。
青年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狐狸麵具輕笑一聲：“價值，當然有。”
那青年微微皺眉：“都是一群利益交換來的產物，他們之間的心思太多了，我感覺根本指望不上他們。”
他顯然並不認同這些人。
但狐狸麵具卻優雅的伸了一個懶腰：“正是因為利益，他們才是最忠誠的盟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有了利益的**，他們才會失去理智，一往無前，將所有攔在路上的絆腳石全部鏟除。”
“當然，前提是利益足夠。”
“對此哪怕是彌勒都無法免俗，不是麽？”
“看看他現在的醜態吧，曾經的靈山智囊，我最忌憚的對手之一，如今卻如同小醜一般，被人戲耍，可憐，可悲，可歎。”
“說到底，當利益大到某種程度的時候，是真會讓人瘋狂到不顧一切的。”
說著，狐狸麵具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擊桌麵：“而且，這些家夥已經讓我驚訝了，哪怕麵對這麽多的利益，他們依然能夠在表麵上，維持著對我的尊敬，甚至將自己表現的如同小醜一樣，這多好啊...”
青年再次冷哼，對那些人根本看不上眼：“哼，還不是一樣的蠢，他們恐怕根本不知道，您已經將這些人的表現盡收眼底。”
...
狐狸青年敲擊桌麵的手指突然停滯在半空一瞬，最後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有些時候，你要善於利用自己的優點。”
“你的所有天賦，都在修煉，殺戮這條道路上，還是好好的發揮這方麵的長處吧。”
“不要去開辟新的領域了，這對你來說...有些浪費時間。”
“他們真的不知道我會監聽麽？”
“都是人精，怎麽可能連這點都想不到，然後肆無忌憚的站在門外討論？”
“這種蠢貨...早就已經死沒了，不會有了。”
“他們不在乎，甚至說...他們就是故意這麽做的，同樣另一種形式，將自己的條件傳遞到我的耳朵裏，告訴我，他們都要什麽。”
“給的話，大家齊心協力。”
“不給的話，一拍兩散。”
“不然走遠點再聊，豈不是更好？”
狐狸麵具的聲音有些玩味，仿佛對這些並不在意。
人嘛，都要有自己的小心思。
真當所有人都是聖人了，自己喊兩句口號，大家就擼袖子跟他幹？
怎麽可能？
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永生？
嗬嗬...
不好意思，也是真的。
這...才是他拋出來的...最大的一塊蛋糕，讓他們無法拒絕，甚至為此癲狂的...蛋糕。
“戰神，去做你該做得事吧。”
“記住...”
“殺完人之後，留下我拾荒城的名號。”
狐狸麵具有些不放心的囑托道。
戰神終於看了一眼他，冰冷的點了點頭，眼睛愈發變得血紅起來，轉身推開門...
“等會兒！”
“你性子咋這麽急？”
“帶一百個失敗的實驗品一起去吧。”
“立威對象的話...”
“天組那群家夥暫時還不太好惹，都是一群瘋子，現在招惹他們的話，沒有太大的必要。”
“那位王老板心眼兒太小了。”
“就...佛國吧。”
“這兩天他們鬧的挺轟動的，應該能吸引點蠢貨過去，正好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的身上，你去幹掉...幹掉一尊佛吧，然後回來。”
“千萬，記住，我說的是千萬別全殺了，隻殺一個。”
“平衡，要平衡！”
狐狸語重心長的說著，顯然對這家夥太了解了，十分不放心。
“算了，算了。”
“你還是跟著他去一趟吧。”
最終，他有些疲倦得揮了揮手，和自己身後的青年說道。
那青年似乎有些發懵，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最終才開口說道：“殺一個佛，還需要我們倆一起...出手麽？”
“是不是太浪費時間了。”
...
狐狸深吸一口氣，猛的拍了拍桌子：“我是讓你負責盯著他，他進化就需要氣血，吸收了一尊佛之後，實力會再次增進，你懂麽？”
“啊？”
“你是不是豬啊！”
“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思考麽？”
“什麽都不懂，每天還願意問問問問問，你是十萬個為什麽？”
“我這麽閑，天天和你解釋這些？”
這一刻，狐狸麵具再也沒有辦法維持自己的神秘，徹底破防了，咆哮著罵道。
戰神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那青年也灰溜溜的跟了出來。
狐狸麵具這才重新坐下，有些感慨：“如果我指揮的人是王燁，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