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就這麽平靜的坐在狐狸對麵,認真的審視著他。
企圖在他的身上查詢到蛛絲馬跡。
但這家夥太謹慎了。
衣服都是這個時代最普通的大路貨,雖然是西服,但也沒有什麽亮眼的地方。
包括麵具,也不是什麽法器特製的,工藝很普通。
規規矩矩坐在那兒,更是表露不出任何的額外情報。
這些玩兒腦子的,就這麽喜歡戴麵具麽?
王燁注視了狐狸許久,突然開口說道:“我們見過。”
“嗯,見過。”
狐狸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接過了王燁的話茬。
這反倒是讓王燁不自信了。
他不過是想嚐試著詐狐狸一下,萬一狐狸表現出什麽錯愕,或者額外的情緒,自己就能通過這些情緒來判斷,這家夥和自己有沒有過見麵。
但這家夥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承認,王燁反而有些疑惑。
“什麽時候見過?”
王燁很快又反問道。
狐狸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王燁,似乎帶著些許的不解:“不是你說的見過我嗎?所以這得問你啊。”
“哦,我記錯了,根本沒見過。”
王燁搖了搖頭。
狐狸換了一個更舒服些的姿勢:“那就是沒見過了。”
...
兩人看起來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廢話,但暗地裏卻不著痕跡的過了幾招。
以最後的結果來看,狐狸勝。
“所以,王老板光臨寒舍的目地是?”
狐狸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還不忘了給王燁推過去一杯,慢條斯理道。
王燁似乎有些頭痛,懊惱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原本是來秀智商的,尋思著自己最近智慧又有所精進,嚐試一下大佬們最愛的博弈。”
“我錯了。”
“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廢話的。”
王燁這些話像是在說給狐狸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隨著話音落下,鬼差刀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被他砸在會議桌麵:“現在...站起來,雙手抱頭,我,王燁,打劫!”
能量自王燁身上席卷,將整個房間包圍。
緊接著,王燁就這麽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看著自己對麵的狐狸,麵帶微笑的說道:“果然,還是這樣更適合我一些。”
“老子生來就是一個強盜,沒事兒閑的和你打什麽啞謎。”
“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老子交出來!”
一直老老實實站在狐狸身後的麵具青年猛的向前走了兩步,將狐狸擋在自己身後,警惕的看著他,眼中充滿了忌憚。
王燁是那種能夠正麵逼退燃燈的存在。
燃燈是能輕易幹掉他的人。
這麽換算下來...
王燁豈不是隨時都能殺掉自己?
“老大,你先走,我...我斷後!”
最終,麵具青年咬了咬牙,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開口說道。
這一刻的他,就是那道正義的光。
而王燁則是企圖毀滅世界的黑暗。
...
但,很快他身後就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你確定不是在我走了之後,第一時間投誠麽?”
“作為一個飽受侵害的實驗品,你什麽時候對我有這麽高的忠誠度了。”
“我差點就信了。”
說著,狐狸慢悠悠的向後退了兩步,走到戰神的身後,這才長舒一口氣:“還是待在他的身邊,更有安全感一點。”
“王老板,你我之間沒什麽仇吧。”
“至於打的你死我活?”
“就不怕我發起瘋來,產生什麽你不希望看到的後果?”
“比如...天組。”
雖然口中說著威脅的話,但狐狸的語氣卻依然優雅,就像是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燁輕笑。
“為什麽所有人都喜歡用天組來威脅我啊。”
“難道我和天組的關係看起來就這麽好麽。”
“如果不是天組留著還有用,我真想找個機會,利用天組坑死你們這幫躲在溝渠中的老鼠。”
說著,王燁揮了揮手。
會議桌上的鬼差刀就這麽自動飛到了他的手裏。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滅了天組。”
“讓我開開眼界。”
“隻要你滅了天組,我保證不殺你,可以麽?”
“或者說...你敢麽?”
王燁一步步的向狐狸走去,路過麵具青年的時候,麵具青年身體僵硬,臉上布滿了汗水,卻一動不敢動。
“你不敢!”
“像你這種喜歡躲在角落裏的家夥,天組就是你最大的保護傘,天組不滅,就不會有人把目光注意到你的身上。”
“你既然還沒有做好暴露在台麵上的準備,就老老實實的認慫。”
說著,王燁還輕輕拍了拍麵具青年的肩膀。
麵具青年猛地一個冷顫,依然沒敢說話。
...
狐狸沉默下來。
房間都充滿了安靜的氛圍,隻有王燁帶著一種嘲諷的眼神在看著他。
許久...
狐狸開口了,隻不過看起來有些古怪。
“其實...我已經做好準備,站在這個世界的舞台上了。”
“也做了複出宣言。”
“結果...”
“被這兩個廢物搞失敗了。”
說著,狐狸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戰神,以及不遠處還在有些瑟瑟發抖的麵具青年,說道。
聲音雖然還是那種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王燁卻在語氣中,感覺到了那麽一丟丟的不同尋找。
顯然以這位的心性,此時也有點難受啊。
不過...
聯想到這兩個家夥鬼鬼祟祟的摸到佛國,王燁在這一刻也想明白了點啥。
還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所以王老板不用拿這個威脅我。”
“拾荒城,將會永遠豎立在荒土之中,曾經如此,現在如此,未來...同樣如此。”
“我們才是這天地真正的主角,你們隻不過是曆史中的匆匆過客罷了。”
這一刻的狐狸聲音中突然帶著些許狂熱,整個人也展現出了些許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狀態。
王燁都有些看傻了,微微皺眉。
如果說...
荒土中有一個勢力屬於不穩定因素,但因為某種原因,可以暫時放養。
但這因素的領袖是特麽一個精神病,那就不行了。
不馬上幹掉,心裏都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