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心灰意冷了?”

“還是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的修煉,修到了狗肚子裏。”

很難想象,在這雜亂的荒土中,竟然能找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

狐狸站在清澈的湖邊,看了一眼士氣低沉的眾人,優雅的開口說道,但說出的話卻句句紮心:“其實不怪你們。”

“你們已經是上天的寵兒了,能夠在那麽多的凡人中脫穎而出。”

“隻不過,你們和某些人相比,同樣是他們眼中的‘凡人’。”

“總盯著這些人去比,是會累的。”

“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不爭,不搶,到了某一天,你會發現,是我們的,終究是我們的。”

“比如...這個世界。”

“想要享受莫大的榮耀,在這之前自然要吃上一些苦,你們說...對麽?”

麵具青年很懂事的搬來一塊巨大的石頭,放在狐狸身後。

他滿意的看了一眼似乎變得聰明了些許的青年,這才坐了下來:“沒事的話,大家都散了吧。”

“我可以允許你們在戰鬥上失敗,這是實力問題,不可避免。”

“但如果在其他方麵出了問題,我是不會在乎情麵的,成大事,總是需要鮮血,犧牲,你們誰也不希望自己是犧牲的那一位吧。”

狐狸的眼神逐漸冰冷下來,看著眾人一字一頓說道。

眾人保持沉默,紛紛散去,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了這片荒土之中。

“他有和你接觸過麽?”

奇怪的是,被王燁斬斷一根手指的人停留在了原地,沒有任何離去的意思,而在眾人走後,狐狸看著他突然開口說道。

這人帶著一隻狗的麵具,聽見狐狸的話後,他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最後十分確定的搖了搖頭:“沒有,我中間一共有兩次和他近距離單獨接觸的機會,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對我隻有最單純的殺意。”

聽到他說的話,狐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些玩味的笑了:“有趣。”

“難道真是我的錯覺麽?”

“總感覺這隊伍裏,還是不太幹淨啊。”

“或者說,天組那邊的確有臥底,隻不過...這臥底的實力要比你更強,或者...更弱?”

“還是我真的想多了。”

狐狸的聲音越來越小,喃喃自語,眼中也帶著些許的思索之色。

但突然間,狐狸再次抬起頭,一雙漆黑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仿佛要隔著麵具來看穿這人的內心一般:“也許真的有臥底,並且有巧不巧的...是你也說不準啊。”

...

帶著狗麵具的人身體僵硬了一下,單膝跪地:“屬下對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鑒,絕無二心!”

這番話,擲地有聲。

狐狸笑了,自巨石上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整個人如春風般和煦:“開玩笑的,我怎麽能不信任你呢?”

就在狗麵具剛剛鬆了一口氣,眼中跳躍著喜色的一瞬間,戰神無聲無息間來到他的身後,一掌拍在他的腦袋上,能量灌輸,將其炸碎。

下一秒他的整具屍體都被炸成了粉碎,將周圍那鬱鬱蔥蔥的小草都染成了紅色。

“下次不要這麽粗魯。”

“找到這麽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容易麽?”

“憑白影響了我的心情。”

眼看鮮血散發出濃鬱的血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充滿了血腥味,並且汙染著周圍的新鮮空氣。

戰神依然麵無表情,無聲的退到一邊。

仿佛眼前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隻有麵具青年的身體有了那麽一瞬間的僵硬,似乎對眼前這一幕有些驚訝。

“老大,為...為啥啊?”

“這人跟了你一年,幫你辦過不少黑活兒呢,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吧。”

“還是說...您有證據?”

最終,他還是沒有忍住自己內心的疑惑,看著狐狸問道。

狐狸顯然還在為環境的汙染感到苦惱,換了一處幹淨的地方重新坐下,聞言笑了:“我沒證據啊。”

“我懷疑咱們內部有臥底。”

“而且王燁應該不知道這個臥底的身份,因為他之前幾次都沒有追蹤到拾荒城的線索,屬於摸索階段。”

“雖然有演戲的可能,但幾率不大。”

“但能在我這邊塞人的,靈山一群人還忙著內鬥,天庭如今在沉睡期,活著的歪瓜裂棗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有這個閑心的,隻有天組。”

“王燁不知道,又是天組的,他幾次三番,尤其是這次莫名其妙過來,為了什麽?”

“所以我就安排他去試試,看看能不能騙到王燁。”

“現在結果很明顯了,他說沒有。”

狐狸指了指地上那堆碎屍:“故事到這裏就有趣了,要麽就是我想多了,內部很團結,要麽他真是那個臥底,替王燁打掩護。”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王燁認出他不是自己人,所以沒搭理他。”

“不管是那種發展,他死還是沒什麽損失的。”

“至少在不確定王燁那邊的情況之前,我們的隊伍還是可以重新恢複信任的嘛!”

顯然,狐狸對自己的這個決定十分滿意,笑的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