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王燁起身，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到了門口的位置，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頓住腳步，轉過身看向趙海：“哦，對了，可能我的智慧不如你，但比起不要臉來，你可能不如我。”
“比如...拾荒城。”
“再比如...清風寨。”
“回頭把王師墓地的位置也發給我一份，等他們滿載而歸後，我酌情打劫一下。”
“對於這種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變成敵對勢力的家夥們，一成還是太多了點。”
說完，王燁這才心滿意足的轉身離去，隻留下了趙海那張略微有些呆滯的臉。
看著王燁離去的背影，趙海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仿佛自言自語般說著：“這家夥，究竟是有多麽不信任我。”
“雖然我知道，你的智慧還擔不起智囊的稱號，但也不至於蠢到這種程度。”
“單純是因為怕我把你送到某個危險的地方，實施計劃，還是...想讓我對你鬆懈，不再去重視你？”
“唉。”
“沒想到我的情商還是挺高的嘛，如果這算是情商的話。”
說完，趙海再次看了看牆上那張被他畫的十分淩亂的圖紙，這才回到了辦公桌前，繼續陷入了忙碌當中。
……
另一邊，王燁在離開趙海辦公室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就已經消失。
站在電梯裏，王燁默默思索著這次與趙海談話的所有細節。
應該...大概...
沒有破綻吧。
自己裝的是如此自然，甚至還解放了一些天性，已經蠢到了放飛自我，完全沒有表演的痕跡。
趙海如果這都不信的話，那自己就沒有辦法了。
他在布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張紙條，上麵隻寫了一段話。
“看看趙海修煉養劍術沒有，沒修煉的話...殺了吧。”
這是張子良留給他的紙條。
也是唯一一張楊琛沒有回收的，可能是怕自己回收之後，哪次腦子一抽，拿錯了，交到趙海手裏，到時候大家都會尷尬。
看著紙條，王燁行走在上京的街道上，吹著暖風。
趙海最近的確是抽煙了，而且臉色也會間接性的蒼白，和自己的整個對話中，半個小時時間，其中話語停頓了五次，手輕微顫抖兩次，皺眉四次。
借著抽煙隱藏自己身體上的不適六次。
這個頻率，以及趙海本身的堅韌程度來說，是符合的。
但趙海體內具體的能量王燁就感受不到了，因為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似乎，大概，可能...不是天組的第一戰力了。
“艸！”
“辭了老子的天使投資人身份。”
“又搶了老子的戰鬥力排行榜第一。”
“簡直不是人！”
王燁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考慮到趙海那精湛的演技，王燁也不確定這家夥表現出來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除非趙海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放下所有戒備，任由自己查看。
但這不現實。
如果趙海真練的，豈不是寒了心。
或者說，如果某一天，王燁真的確定了趙海修煉養劍術，他們之間那道不知道何時豎起的隔閡，才算是徹底消失。
至少現在...這隔閡還在。
甚至可以說因為王燁本身性格，經曆的原因，他與所有人之間，天生就帶著這麽一道。
隻不過有些人的，填平了。
有些人...還在。
“這些天賦好的呦，真是比不了。”
“老狐狸，有時候你死，也是有缺陷的，至少你未卜先知的能力還不夠。”
“千算萬算，算不到老子打不過他。”
“你說這時候他真的造反了，那你是不是哭死了。”
“也對，你也哭不出來了。”
“死的倒是瀟灑，看看老李頭，黑天白夜的在那兒，撅著屁股幹活。”
“再看看我，在荒土不也讓人追的和三孫子似的。”
“你呢？”
“坐在那個什麽破輪椅上，看風景！”
王燁在街道上頓住腳步，輕歎一口氣，回過身看了一眼後方天組那棟高大的建築，目光落在最頂層。
隱約間可以看見，老狐狸就這麽坐在落地窗前，雙目無神，呆滯的看著這世界。
正如以往。
隻不過，之前是帶著希望，鬥誌，昂揚不滅的精神。
如今...
卻毫無波瀾。
……
上京城外。
王燁猛然漂浮在半空之中，目光巡視四方，精神力從體內擴散而出，遍布方圓數裏。
最終，王燁鎖定了一個方向：“還真有，艸，原來我果然是莽夫！”
暗自罵了一句，王燁下一秒出現在一處矮小的山丘上，周圍空無一物。
但王燁卻猛的躲了躲地麵。
兩個中年人一臉懵逼的從泥土中被踹了出來。
“異能者？”
王燁眉頭深皺。
拾荒城果然如同大雜燴一樣，裏麵什麽東西都有，玩兒的特別全麵。
就連異能者都有。
如果不是之前在荒土裏那個五覺的高手是天庭出來的，王燁甚至都...都...
王燁再次猛住。
誰說這家夥是天庭的了！
根本沒有證據，完全是那家夥自己不斷的敘事，說自己是天庭的人之類的，最終更是死在了呂府。
可之後王燁甚至都去天庭的大本營逛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能者。
當時他還在想，或許是天庭遺留在人間的一個窩點培養出來的，但如今看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
那家夥其實是拾荒城的人？
隻不過一直在冒充天庭的人，故意引導天組，或者說假借自己的手，來讓整個人族對天庭敵對。
不是沒有可能啊！
畢竟當時天組還名聲不顯，誰也不知道領導者究竟是個什麽脾氣。
萬一是自私自利的呢？
隻有天庭，天組敵對，他們才能安心的躲在後方，苟發育！
王燁瞬間聯想到了許久，再次忍不住讚美起了自己的智慧。
人啊...
最缺什麽，就最願意顯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