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簡直就是藝術品!”
王燁看著彌勒腦袋上那自己親手畫出來的傑作,忍不住讚歎道。
那歪歪扭扭的小王八,以及長短不一的四隻腿,都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麽。
彌勒已經徹底陷入到了某個無喜無悲的心境當中,盤膝,雙目緊閉,就連呼吸都逐漸變的平穩下來,似乎完全沒有受到王燁的影響。
“你說...”
“我要是扒光了你,拍一張果照...”
“以後你但凡想要荒土混,是不是都要看我的臉色?”
王燁猛的想到了什麽,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激動的掏出一個手機,就要開始擺弄彌勒的衣服。
哪怕是彌勒那種心境,此時也果斷的睜開了雙眼,眼中全是寒芒,盯著王燁:“施主,大可不必!”
“哎呀,見外了不是。”
“放心吧,新時代還是很開放的,這叫...這叫藝術!”
“堂堂靈山彌勒,難道還不能為了藝術獻身一次?”
王燁一副仗著我能動,你不能的想法,就要繼續去欺負彌勒,撕扯他的衣服。
而彌勒則是歎了口氣:“施主,您的真身已經進來了,不就是想要獨吞氣血麽,貧僧已經感知到了,不至於如此。”
“吸引我注意力,沒什麽必要。”
聽著彌勒這淡然的聲音,王燁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牙疼的看著他:“天天說自己精神力弱,這反應不是挺快的麽。”
“但是你猜了兩點,錯了兩點。”
“首先,這不是我的本體。”
“其次,在我眼中,氣血和你的果照,一樣重要。”
隨著話音落下,王燁猛然發出一聲暴嗬:“進來幫忙!”
於是,那鬼鬼祟祟進來的另一個王燁,就這麽毫不猶豫的將手觸碰到氣血心髒上,人跟著進來。
欺負彌勒的...
從一個分身王燁,變成了兩個。
“老師,其實這樣的分身,我還有三個左右...”
“您看...一個畫畫,一個拍照,一個敲頭,剩下兩個專門用腳來踹您的臉。”
“您...挺得住麽?”
兩個王燁同時羞赧的看著王燁,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樣子,但眼中卻充滿了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就動手。
...
彌勒古井無波的眼神注視了王燁許久,突然歎息一聲:“氣血...全是你的。”
“王施主,就不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了。”
王燁平靜的搖了搖頭,那種戲謔的表情也逐漸收了起來:“不夠。”
“如今,你是案板上的魚,我才是手裏握著刀的那個。”
“單單是氣血,價格不夠。”
聽著王燁的話,彌勒深深的看了王燁一樣,最後緩緩閉上雙眼:“王施主,請便吧。”
看彌勒那意思,完全沒有再搭理王燁的想法了。
眼看彌勒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王燁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王燁沒有再動手,而彌勒也沒有開口的想法。
似乎彌勒真的已經放棄了逃生。
但...他如果被困在這裏一年半載,所代表的則是...佛祖會複蘇,他...會死。
這禿驢,難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麽?
而且不知為何,這次與彌勒短暫的幾次交鋒上來看,自己優勢占據的也太簡單了,總感覺彌勒比起之前要蠢上許多。
甚至王燁一度懷疑彌勒來的,是不是也是一具分身。
畢竟彌勒之前也展現過類似的絕活。
所以王燁幾次故意貼近彌勒,無論是敲頭,繪畫,包括去撕扯彌勒的衣服,其實都隻不過是在近距離的觀察,試探。
但最終的結果就是...
這的確就是彌勒。
沒有問題。
但如果是真身,這裏麵就更加不合理了。
王燁顯然還沒有自大到認為,遠古三智囊之一,還沒有自己聰慧。
在小規模遭遇戰裏,自己憑借一些反應速度,天馬行空,來獲取一定的優勢,那很正常,畢竟智囊也是人。
但這種局麵,彌勒能被他欺負成這樣,那就不太合理了。
怎麽看這事兒都不正常。
除非...彌勒有其他的算計。
帶著腫脹思索,王燁的眉頭深皺,不停的回憶著種種細節,嚐試著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這處場景...
布局...
疑似佛祖...
彌勒被困...
然後又在關鍵時刻找自己求助。
看起來都十分自然,沒有什麽顯得突兀的地方,但總覺得還是有些問題,可又說不上來。
索性,王燁直接坐在了彌勒的對方。
既然彌勒都不急,這兩天正好閑著沒事的王燁自然也就不急了。
慢慢熬唄。
哪怕是自己笨,但多想上幾天,也還是能想明白的。
就在王燁這幅心態中,時間逐漸流逝。
直到...二十多個時辰過去了。
“王施主,你真的想多了。”
“貧僧隻不過是以為終於找到了祖的肉身,所以在關鍵時刻有些激動,這才不小心落入到了這個困局當中。”
“萬般無奈,才會向你求助。”
“最好的結果就是大家一起來分這杯羹。”
“最壞的結果也能脫困。”
“隻是沒想到,王施主你的疑心實在太重了一些。”
彌勒看著依然皺眉,在冥想的王燁,終於有些無奈的再次開口說道:“你可能覺得我是靈山智囊,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
“但我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
“智者千慮,還必有一失,如果我真的算無遺策,凡事做到盡善盡美,那這天下都早是貧僧的了。”
“說到底,我也隻不過是比正常人聰明一點,遇事多想一點。”
“心態更冷靜一點。”
彌勒的聲音落下後,王燁依然保持著呆滯的狀態,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王施主!”
眼看王燁不回應,彌勒隻能再次開口。
“啊?”
“你和我說話了麽?”
“抱歉,剛剛在荒土發現了一個小地庫,進去玩了會兒密室逃脫,別說,還挺有意思。”
“就有點走神兒了,沒聽清。”
“你說啥?”
王燁不好意思的說道,臉上還帶著回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