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感慨,王燁衝天而起,路過城牆邊的時候,直接將隱匿在一旁的長耳一把撈在手中,消失在天邊不見。
“說到底,你的辛苦程度...不低於張曉哦。”
“總感覺我這個老家夥,才是最廢物的。”
陸吾苦澀的笑了笑,就這麽認真的俯身,看著腳下這座他灌輸了全部心血的城池,有些出神。
“這一天快來吧,我也有些累了。”
一時間,陸吾那張青澀的臉上寫滿了滄桑。
……
道城。
“老祖宗,外界異像叢生,我道門將如何自處?”
幾名道士登上那山,恭敬的問道。
許久,那間破舊的茅草屋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往日如何,如今便如何。”
“天下紛爭,不過雲煙過隙。”
“天組勝,我道門自此隱居山林,不問世事,樂的清淨,直到壽盡,業算是順應天道。”
“天組若敗...”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到時候還是隱居山林,也算是保留些許的火種,為人族留下一線生機。”
“退去吧。”
這聲音古井無波。
門外的幾名道士對視一眼,對著茅草屋再次深鞠一躬,緩緩退去。
一時間...
遠古遺留下的傳承,隻有道門,依然保持著以往的寧靜,從一而終,沒有改變過。
……
“話說你是在我身上裝定位係統了麽?”
“為啥每次你都能如此精準的找到我。”
剛剛離開葬神城的王燁,不過是剛落在地上,就看見了楊琛。
這家夥...
好像是不會飛。
所以早早的就在地麵上,就等著王燁下來。
一時間,王燁有理由懷疑,就這個半吊子的智能係統,如果自己離開葬神城之後是用飛的,他會不會一直等在這兒。
楊琛麵無表情的看著王燁,拿出一張早就掐在手裏的紙條,遞給王燁。
‘退隱山林,為人族保一絲火種吧。’
‘東行三千裏,一座荒山,我藏了數百人族,年輕女性居多,多多繁衍,留點優秀基因,數百年後,未必不能翻盤。’
‘到時你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上,幹他丫的,結果一樣。’
...
王燁看著紙條,臉瞬間黑了下來。
張子良寫這段話的時候,是認真的麽?
聽老狐狸這口氣,好像是給自己留的女人...不少啊,而且絕對是忠誠於人族的那種,不然也不會同意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還特麽全家擼著袖子一起幹,這還是人話?
真衝上天庭...
“爺爺,注意身後。”
“呀,太爺爺重傷了。”
“孫子,跑!”
“老祖宗幹掉王了,我們贏了!”
這畫麵...
想想就覺得離譜。
不過,在這荒誕的背後,王燁終究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就連你也沒有把握了麽。”
“還是說...”
“這是你給我的選擇題。”
王燁深吸一口氣,變的沉默下來。
顯然,張子良死,即是優勢,但也同樣是弱勢。
好的是...
活著的張子良,就會被人死死盯住,警惕,再或者遭遇暗殺,威脅,甚至...親眼目睹人族一位位的因為自己的計劃,死在麵前,那種巨大的衝擊力,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隻有死了,他才會徹底的處於單獨的一個層麵上。
哪怕留下了再多殘酷的計劃...
但缺點同樣明顯,哪怕張子良再睿智,也無法在數年前就精準的預判到後麵的局勢,隻能說提供一個大概的走向。
所以...
這個選擇權,他交給了王燁。
是去,是戰,全憑王燁一念之間。
甚至王燁可以肯定,這兩種選擇,張子良都已經布置了完善的計劃。
如果此時的王燁選擇了離開,那在短時間內,通過楊琛的紙條,將會啟動各種暗子,一切為王燁服務。
如果戰...
“那就戰吧。”
“火種什麽的,可以讓李星河去。”
“反正這老家夥扛活,身子骨也硬朗。”
王燁自言自語著,將紙條還給了楊琛,安靜的等待著。
也不知道自己做出了第二種選擇後,張子良會安排一些什麽。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楊琛就這麽在王燁麵前,認真的將紙條收好,隨後...轉身離去。
沒有任何猶豫。
“我特麽...”
“張子良你這個老狐狸,特麽的不給老子透露點風聲的麽?”
“真以為你死了,我就打不了你???”
“靠!”
王燁整個人在風中淩亂。
顯然,在張子良的計劃裏,如果王燁選擇戰...他同樣會啟動一些計劃,但很明顯,這些計劃,王燁沒必要知道,也沒準備讓他知道。
願意打,你這個莽夫就自己衝去。
給你安排計劃,等於沒有計劃。
王燁臉色陰沉的在荒土中不斷行走著,漸行漸遠。
……
“沒想到天庭,靈山這麽快就坐不住了。”
“有趣。”
“比我預料的要提前了很多,王老板搞事能力還是很強的。”
狐狸依然坐在湖邊,安靜的釣魚。
顯然之前的動靜他也察覺到了。
“算了,看天組如今的水準,還是太弱了。”
“你去把我們最新的實驗數據拷貝一份,送葬神城去吧。”
“那裏...應該有一位這方麵的高手。”
“那陣法做的,不簡單啊。”
狐狸頭也不回,對著麵具青年說道。
“希望他們能多堅持兩個回合,給我們多點偷家的時間。”
“不然就虧大了。”
說完,狐狸沒了說話的興致,就這麽懶洋洋的釣著魚,哪怕湖水如此清澈,一眼望到頭,都沒有任何魚的存在。
麵具青年沉默著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對了,把戰神也帶上。”
“送給葬神城那位解剖,有活體素材,她那邊進度也能快點。”
狐狸突然想到了什麽,再次開口。
麵具青年一怔,不可思議的扭過頭,看向狐狸,似乎想要問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憋了下來。
這位雖然看起來依然風輕雲淡,但在天庭,靈山初顯的時候,可是表現的十分暴躁,甚至麵具青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緊張。
很顯然,這家夥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