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王燁才發現天庭的局勢本身就已經夠亂了。

自己似乎...沒辦法再搞出點什麽破壞來。

這些家夥太狠了,能人輩出,一個比一個陰險,而且還都極其隱忍,就像是一場真正的高端心理博弈局。

自己一個如同明牌般的臥底,想要在這裏攪渾水,如同癡人說夢。

哪怕天庭最後真的亂起來了,和自己的關係也不大。

八成隻是他們內部自己人因為某些利益,需要天庭亂,於是天庭就亂了,自己頂多是被推出來背鍋的棋子。

事後說上一句...

“呐,咱們這兒有臥底,我也沒辦法。”

想到這點,王燁就渾身難受。

之前靈山開創的大好局麵,讓他信心倍增,總感覺自己行了,能玩腦子了。

結果被天庭打擊的體無完膚。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一句,三大智囊裏,還是彌勒最特麽狠。

地府聰明人不多,可以理解。

畢竟當初是因為一腔熱血成立的組織,說的真實一點,聰明絕頂的人,有幾個還能保持著中二,熱血的**。

哪怕隨意做一件事,大腦都會不受控製的瞬間分析出幾十條利弊來。

時間久了,心性一個比一個平淡。

所以地府普遍熱情,友好,敢打敢幹,說白了就是一群莽夫集中營,這是可以理解的。

出一個呂青就已經是奇跡了。

至於靈山...

主要就是彌勒這人太狠,他很清楚自己在靈山的定位究竟是什麽。

智囊!

所有能威脅到他地位的人,都會在成長起來前,第一時間被彌勒清理出局。

不然他也不會穩穩當當的成長到如今。

這也是天庭智商線很平均的原因。

被彌勒有意的控場了。

而天庭...

作為第一勢力,競爭壓力本身就大,趙海當年崛起的還如此耀眼,眾目睽睽下,已經承擔了大量的風險。

甚至都已經到了自毀根基來保命的程度。

彌勒有恃無恐,趙海可不是。

所以趙海在天庭還是很低調的,一般就是在關鍵時刻說上兩個建議,然後就銷聲匿跡。

這種結果下,天庭有野心的,有派係的,自然發展的越來越強。

所以出現很多智商絕頂的人,並不稀奇。

這才是王燁在天庭四處碰壁的真實原因。

而王燁也是剛剛才想到這一點,內心充滿了無奈。

果然,一直處於沉睡,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天庭,在複蘇那一刻,徹底展現出了屬於自己的獠牙,讓人們清楚的知道,曾經穩居第一,霸占天地上千年的天庭,依靠的究竟是什麽。

“老子就不信了。”

“你們天庭這麽屌,不還是被我拆的差不多了麽?”

“裝什麽,早晚一刀一個,全砍了。”

這麽想想,王燁瞬間感覺心情的好了很多,特意背著手,去北極大帝門口溜了一圈,這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而且奇怪的是,折騰了這麽長時間,北極大帝都沒來滅自己的口。

任由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折騰。

不過對於這些,王燁也不算特別在乎了,倒在**,雙眼一閉,就又回到了靈山。

畢竟這裏才是自己的主場。

也隻有在靈山,王燁才算是找到了些許的安慰。

……

荒土。

“還等麽?”

一個穿著寬大黑袍的男人開口說道。

而站在他對麵的,正是那看起來十分可愛的梁之水。

此時的梁之水沒有了之前那種稚嫩,反而雙手背負在身後,看著某處虛空,似是有些發呆,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輕輕點頭:“嗯,不急。”

“再拖下去,不見得會有優勢吧?”

“而且據我得到的消息,那二位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複蘇了。”

“難道你想等那兩位複蘇之後,再啟動麽?”

“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這人有些遲疑。

但梁之水卻對此毫無反應:“在我們決定做這一切的時候,就早就已經沒有了風險這一說。”

“與其擔心這些,還不如提前準備些棺材,或者到時棺材裏躺著我們,或者...躺著王,祖也說不定呢。”

那黑袍苦澀的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準備棺材葬王祖?

不太現實。

未免也太樂觀了些,甚至到時候他們有機會進那棺材,而不是粉身碎骨,就已經是萬幸了。

“我先走了。”

“輕易不要再聯係我,那些家夥都很警覺。”

說完,黑袍低著頭,轉身離去,就連走路的時候都故意走在陰影位置,遮擋著自己的身影,更是不敢去飛。

“畏畏縮縮,哪怕再多的底牌,最後也不過廢紙一張。”

“全力去拚,也許就能創造奇跡呢。”

梁之水看著黑袍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

“你其實可以聯係李長庚的,如今你們之間的立場一致。”

恍然間,又一個人出現在梁之水的身後,開口說道。

最主要的是...

這人頂著一個光頭,甚至如果王燁在這兒的話,會對這人十分熟悉。

金輪佛。

就是那個坑死了日月佛,盧遮那佛,又親自啟動靈山,將靈山複蘇時間提前的那位。

對於金輪佛的到來梁之水並不驚訝,而是平靜的轉過身看了他一眼:“有意義麽?”

“如果我於人間布局千年,都沒有效果的話,那加上李長庚,又有什麽用。”

“還是說,他區區三年算計,可勝我千年?”

“那這三大智囊之名,我也不配拿了。”

聽著梁之水的話,金輪佛怔了片刻,最後才歎了口氣:“算了,你這人就是太喜歡藏著掖著了,和你聊天很不爽氣。”

“不到揭曉謎底的那一刻,誰也不會知道你準備了什麽,又做了些什麽。”

“哪怕你說,能把天砸一個窟窿,我都不會意外。”

“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防著你。”

“貧僧真是不理解,當初怎麽就上了你這條賊船,不過有言在先,還是那句話,不妨礙我自身安危,利益的情況下,我可以出手幫你。”

“但隻要我覺得會導致我自己出現危機,哪怕是你的人,我也照殺不誤。”

“懂了麽?”

金輪佛壓低了聲音,表情變的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