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相德佛有些驚訝。
要知道無量明佛也算是沉浸陣法一道數百年,算是其中的宗師級高手,連想都沒想,就承認無法破解的陣法,他還沒有見過。
“不過這種陣法,總歸要有一處陣眼。”
“地脈湧動,還是需要缺口的。”
“給我些許時間。”
說完,無量明佛騰空而起,俯視著腳下的山川河流,眼中金光璀璨,異常深邃。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有些虛弱的落下。
“陣眼在東方。”
“應該是葬神城的位置,此城破,陣法自解。”
“我需要先休息片刻。”
說完,無量明佛直接閉上雙眼,恢複著受損的精神力。
相德佛與華德佛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全部充滿了震驚。
如果說無量明佛自認破解不了陣法,他們也可以理解,畢竟這世上還是有高人的。
但連觀看陣法,都會損耗極大的精神力,這未免有些誇張了些吧。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所認知的範疇。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無量明佛才緩緩睜開雙眼:“出發吧,不過此行可能要慎重一些,能布置出此等陣法的人,絕對不是簡單之輩,小心陰溝裏翻船。”
“隨時警戒,情況不對,立刻叫人增援。”
其他兩人點頭。
一時間,他們那股自負的氣息逐漸退去,顯然是被眼前這個下馬威搞的精神有些恍惚。
另一邊的葬神城則依然保持著平靜。
陸吾站在城牆上,雙眼緊閉,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麽。
過了片刻陸吾這才睜開雙眼,眺望著上京城的位置:“感應到了麽?”
“竟然還有一個懂陣法的。”
“可惜。”
“不然還能利用地脈殺勢,先震死一批。”
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阿瑤則是擔憂的看著陸吾。
陸吾笑著拉住了她的手:“放心,不會有事的。”
但阿瑤的臉色卻有些發白,麵容帶著些許的苦澀:“但是當年,同樣是三尊佛,幾名星君,就覆滅了瑤池,我怕悲劇再次重演。”
她的聲音有些低落。
陸吾怔了怔,眼中帶著一抹回憶,拳頭不自覺的攥緊:“當年...瑤池資源不足。”
“我...”
“雖然不想承擔,我不得不說...如今,葬神城不僅有資源,還有...張曉。”
“這一戰,不會輸。”
“瑤池的事,不會再發生一次了。”
說著,陸吾緊緊的攥住了阿瑤的手。
阿瑤看著眼前這個堅毅的男孩,最終輕輕的笑了笑。
“王燁呢,葬神城遭受襲擊,他應該會回來吧?”
阿瑤問道。
但陸吾卻搖了搖頭:“不會的。”
“如果說葬神城的建立需要依靠王燁,沒有問題。”
“畢竟這是他親手成立的絕對前線。”
“但已經發展了三年的時間,他也灌輸了幾乎全部的心血上來,這種時候,麵臨問題還是要靠他來守的話,那葬神城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我相信他一定在看,看自己的努力有沒有被白費,他有沒有值得去放心,去依靠的隊友。”
“而我,也要向他證明,我陸吾...陣法無敵!”
一時間,陸吾身上散發出強烈的鬥誌,以及無窮的自信!
但阿瑤卻突然幽幽說道:“他之前不是說...兩個月內...葬神城無恙麽?”
陸吾的身體僵硬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著。
一時間,自己之前那股豪氣萬千的勁兒都散了大半。
“吹牛的,你也信。”
“咱們這位老板,習慣就好了。”
“而且我相信這是他計算過,葬神城能夠擋住後,才放過來的。”
“如果真是滅頂之災,他會攔著。”
“畢竟到時候那賤人一定會解釋...我說的是安然無恙,又沒說不會遭受攻擊。”
陸吾黑著臉,無語的吐槽了幾句。
而阿瑤則是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後,沒有說話,隻不過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秀氣的長劍,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意。
就如同當年一般。
一人,一劍,戰諸天。
溫和的氣質,低調的性格,果斷的抉擇。
幾乎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忘了,她其實也是一名實力恐怖的高手,並且...同樣深諳陣法之道。
隻不過她更喜歡站在自己男人的背後而已。
陸吾沒有貼心的說什麽,你回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隻是對著阿瑤笑了笑,就停止了對話,安靜的等待著。
過了片刻,一位位調查員躍上城牆。
“這是來活兒了嗎?”
“聽說有架打?”
“小陸,一會兒怎麽個打法啊,你能不能把那破陣給關了,搞的我們像一群老弱病殘一樣,天天縮在陣法裏,再待一段時間都胖了,血性勁兒也沒了。”
聽著這些調查員的話聲,陸吾笑了笑:“別急,會有機會的。”
“擦,老子信你的邪。”
“一句真話都沒有。”
“算了,等等看吧,有事兒叫我們。”
一群人鬧鬧吵吵的來,有鬧鬧吵吵的走。
隻有呂青,觀世音,周涵,茅永安等少數幾人還留在城牆上,互相之間都沒有說話。
顯然,他們是城內實力最高的一批。
……
大概數個時辰。
“來了。”
陸吾猛的睜開雙眼,眼中迸發出一抹銳色,仿佛能後映射出那些人的身影。
“我陸吾,不會輸第二次。”
隨著聲音落下,陸吾的身影逐漸成長,恢複了成年的體型,樣貌。
隻有這樣,才是他最巔峰的狀態。
那修長,潔白的雙手在虛空中靈活的點了幾下。
一根根色彩斑斕的線出現在他的麵前,散發著淡淡的能量波動。
而陸吾卻默默的注視著遠方。
直到遠遠的看見三尊佛帶著眾多佛兵遠遠的出現在了天邊,陸吾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在一根線條上輕輕的波動。
“開胃菜。”
“陰陽幻殺陣,請查收。”
隨著聲音落下,遠處的無量明佛表情瞬間變化:“有陣法波動,退。”
然後他的話音還沒有結束,周圍的場景就已經迅速變化,所有人都仿佛置身於一副水墨畫之中。
眼前所見,隻有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