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成功的代價就是自己死亡。
但王燁聯想了一下，如果是黑袍少年在自己的身體上重生，以他曾經的眼界，經驗，包括自己身體上的天賦，此時的境界說不定已經到了十分誇張的程度。
可以說呂青那個計劃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甚至是一步絕世好棋。
說不準可以在王，祖複蘇前，就輕易的搞定他們。
孟婆笑了：“其實結局，我們都已經猜到了。”
“他還是當年的那個他，生死不過浮雲，複蘇之後倒是沒有怪罪我們，和我們說，靈魂蘊養，千年重生，也算是一種隨緣。”
“但是他的重生需要殺死一個人，他不願意。”
“所以他幫你疏導了一下經脈，重塑了一下精神力，靈魂就離開了你的身體。”
“要不然你以為...憑什麽你能在短短幾年內，提升到如今的境界。”
說著，孟婆又下意識的露出了笑容。
是的，就是那略帶嘲諷的笑容。
王燁的臉漆黑如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也就是說，自己曾經因為天賦所吹的牛逼，白吹了？
境界提升的這麽快，也和自己沒關係？
如果不是黑袍少年替自己重新塑造了經脈，自己現在說不準在天賦方麵還混不過迦南？
一時間，這個答案讓王燁無法接受。
但很快，他突然想起了什麽：“但我的天賦，明明覺醒不了...”
說了一半，王燁就頓住了。
是啊，那所謂的天賦很差，無法覺醒，隻不過是那段虛假記憶罷了，真實的自己，從來沒有去嚐試過覺醒，一切都隻是下意識的判斷。
而且...
郵局特麽又坑了自己一次。
明明自己天賦好到爆炸，輕鬆就能覺醒，但郵局就是不告訴自己，讓自己辛辛苦苦完成了一個任務，這才像是施舍般的幫自己覺醒了手部。
當然，因為後續功法體係的改變，那些覺醒的能力也就此消失不見。
但不管怎麽說，自己好像都是被玩兒的那個。
“記憶是怎麽回事？”
王燁再次問道。
孟婆回憶了一下：“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他說，孤兒院經曆的這一切，並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
“所以還是就此遺忘比較好。”
“然後就刪除了你們的記憶。”
“為了補償，當初將茅永安送給了道門，將你送給了一位富豪，又將張曉送給了一位科學家。”
“隻不過張曉當初出了問題。”
“原本我觀察那科學家沒有後人，為人善良，就把張曉放在了他的門口。”
“結果張曉醒的比較快，就這麽走了，等我再找到她時，發現已經被張子良收養了，過得也很幸福，就沒有再繼續下去。”
孟婆說的十分誠懇。
但王燁卻發現了其中的一個疑問：“這些都可以理解，但我的記憶明顯是最近才被剛剛修改過的。”
“根本不是少年時代。”
孟婆說道：“對啊，你的精神力被擴展的太強了，卻不懂修煉的法門，在永夜複蘇前，天地之間也並沒有靈氣，所以身體出了問題，幾乎爆炸。”
“所以我們本著售後的服務態度，就又把你接走了，進行了長達三年的修複工作。”
“直到永夜降臨，這才徹底解決。”
“但是那時你的記憶是保不住了，為了讓你還是一個正常人，而不是癡呆，隻能隨便加點記憶進去。”
“當然，你記憶的劇本是呂青給的，和我無關。”
“他的想法是，讓你經曆一次死亡，感受時間的輪回，這樣才會變的睿智。”
“嗯，可以說你現在這麽聰明，一定程度上是呂青的功勞，他在給你灌輸記憶時，一些事情的處理方式，都是他的自然反應，時間久了，你自然也就帶了聰慧的屬性。”
“算是借了他的光，蹭了點。”
“當然，你不要臉的這個勁兒怎麽來的，我就不清楚了。”
孟婆要麽就不說，一說起來就解釋的十分詳細。
隻不過王燁的心再次狠狠被紮了。
原來，不單單天賦是人家給的。
就連智慧都是...
或者說，要不是這些組裝材料，自己...就是一個白癡？
我特麽明明以為自己是主角來著。
王燁此時甚至都想終結這個話題了。
但又忍不住。
好不容易孟婆今天願意開口，再不聊點什麽，太可惜了。
按照孟婆的說法，也就是說，所以自己醒來之後感覺是重生，為了印證這個想法，還特意換了城市，結果爆發了靈異事件。
所以自己又永遠無法預知到曾經所發生過的事情。
除了永夜的節點。
那也隻不過是呂青知道，提前告訴了自己罷了。
“哦，對了，呂青說的哈。”
“你的身體被改造了，智慧也上來了，不當工具人用用可惜了，所以才讓郵局去的。”
“其實沒有什麽安排哈。”
“沒有棋子一說。”
“如果不是你的實力進步太快，估計他都已經把你忘了。”
...
聽著孟婆一句句紮心的話語，王燁甚至有些懷疑人生。
自己為什麽要來上這麽一場談話？
為什麽？
說到底，隻不過是呂青在布局，布著布著發現一個失誤，然後順手彌補了。
自己這個由於失誤產生的...嗯...小東西...
就被他合理的資源利用了一下。
自己特麽還一直在那懷疑有一盤大棋，在算計著自己，然後還惦記跳出棋盤。
一時間，王燁感覺自己已經社死。
沒臉活著了。
而孟婆則依然笑嗬嗬的看著他。
但很快，王燁反應過來，直勾勾的看著孟婆：“不對，你曾經是小四，你認識我！”
“對啊。”
“我知道你，所以我是特意去找的你啊。”
“對了，你真是孤兒。”
“我在另一個孤兒院裏偷的。”
“看著你小時候的樣子，真可愛。”
“嗯，我不記仇，你捅我那兩刀，我早就已經忘了。”
...
王燁再次陷入了沉默，表情有些複雜的看向孟婆。
“所以說...其實早在遠古，截了他的靈魂時，你就已經知道，他是不會複蘇的。”
“因為你知道我還活著。”
“對麽？”
“所以你才又一次選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