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月半,曹操的大軍終於抵達了常山國的境內,而這個時候,燕王臧荼早已在半個月前抵達常山了,而且還跟陳餘打了幾戰,勝負參半,雙方均損失了不少的兵馬。

這剛抵達襄國城下不久,曹操便得到了消息,燕王臧荼領著三位將軍前來拜見。

他早已料到如此,事先布置好了一切,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再侍衛的領路下,燕王臧荼和三位麵容粗狂的將軍走了進來。

臧荼雙手抱拳,並未行禮,笑道:“燕王臧某見過武王。”他口稱自己燕王,顯然是在告訴曹操自己也是王,爵位並不低於他,並非他的屬下,也不用例行大禮。

倒是他身後的三位將軍恭敬的向曹操行禮,拜見。

曹操故作不悅,眉頭挑了一挑,冷笑著說道:“哎呀!曹某都忘了,初次見麵的時候臧將軍還是燕王韓廣麾下的大將呢……現在卻以是燕王了……”他敲了敲腦袋道:“瞧我著記性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臧荼眼中怒火一閃而過,曹操口稱自己是“臧將軍”,同時還稱韓廣為燕王,顯然是不屑與他平起平坐,並不認可他這個燕王的地位。

臧荼身後的一位壯士挺身而出,怒道:“我家大王之位,乃是西楚霸王親自冊封。如果武不滿,便去和霸王討個說法,何必如此冷言冷語的明指暗諷?”

曹操拍案而起,怒喝:“你這小崽子是何許人也,孤王說話哪裏輪得到你來諷刺?”說著,針對臧荼道:“瞧你領的好兵,一點禮數也不知道,若此人再孤王的麾下,孤王早便砍了他的腦袋了。”

臧荼心中怒意更勝,但他明白曹操這是有心激怒於他,強壓著心頭怒火。忍氣吞聲道:“武王教訓的是,確是是臧某缺乏管教了……高仲,還不向武王賠罪……”見那出聲的壯士不願,暗中踢了他一腳。

高仲一臉怒容。滿不情願道:“末將性子剛烈。說話多有得罪。望武王切勿見怪。”

“哼、哼!”曹操鼻子衝出兩股氣流。不屑地瞥著嘴道:“算了。孤王大量。也不給你這等莽夫計較。有損身份。”

“你……”高仲氣得幾欲狂。但在臧荼身後兩將地拉扯下。再度將怒氣壓了下來。

“賜坐!”曹操淡淡地說了一句。也沒有起身回禮。對於臧荼地致意。絲毫沒有任何表示。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臧荼此刻反而看開了。絲毫沒有怒容。坐在左上方。三將立於他地身後。

兩人不淡不鹹地聊了幾句。接著。曹操隨口問道:“曹某有些不適應北地地氣候。因此途中生了小病。耽誤了行程。還請臧兄勿怪。”

臧荼心底暗罵,曹操一路上遊山玩水,人盡皆知。他也好意思以此為借口?

“無妨,北地偏冷,武王還需小心為上。”縱是心中不滿,他還是虛偽的說道。

曹操不緊不徐的說道:“臧兄比曹某早到月半,不知是否以於那些叛匪交過手了?”

臧荼知曹操必然已經收到了他地消息,故而如實道:“有過幾次接觸,雙方互有勝負。”

“不會是臧兄又作壁上觀了吧?好糊塗啊,襄國堅固,本就難以攻克。臧兄還按兵不動。給了他們半月的時間休整,豈不是更加難以攻破?”曹操語氣完全是針對臧荼來的,尤其是那句“又作壁上觀”,更是直刺臧荼胸口痛處。

臧荼勃然大怒,起身大喝:“武王也太小覷我臧荼了,我臧荼從不俱死,隻是不願意看著麾下將士白白犧牲而已。既然武王如此說了,明日臧荼便起全軍強攻襄國,不破襄國。死不罷休。”

“口誤。一時口誤!”曹操見臧荼如此激動,尷尬的笑了起來。然後肅然道:“臧兄既以表態,曹某也不含糊。明日,孤王也起大軍強攻襄國,不破襄國,死不罷休。”

“好!我們如此說定了,在下軍中還有些要事,就此告辭。”臧荼雙拳一抱,轉身離去,走前他眼神往曹操軍帳內左近的屏風看了一眼。

直到他們兩人離去,曹操這才對屏風笑道:“兩位先生出來吧,他們已經走了?”

尉繚、陳平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原來他們早已呆在帳內了,臧荼的表現他們看得是一清二楚。

“兩位先生,曹某表現如何?”曹操大笑了起來,這刁難人的本事以往並不常用,但這用起來還是一套接著一套,將臧荼這家夥氣得半死。

“武王才智絕倫,天下無匹,自是不會出錯!”陳平習慣性的拍了拍曹操的馬屁,然後若有所指地說道:“讓屬下關心的還是臧荼的表現。”

“哦!”曹操露出了感興趣地神色,“你也注意到了?”

陳平點了點頭。

尉繚也說道:“老夫也有留意,一開始臧荼表現出了對於武王的怠慢,一次次憤怒,一次次的強壓怒火,這都符合他的性格。麵對武王如此刁難,他不氣那到是奇怪了。可見這個時候,他還是在意武王對他的態度,並不想跟武王鬧翻、敵對。

可是當他坐下的時候,卻已經換了一種說話的語氣,對付武王的挑釁不冷不熱的回答者,似乎已經做了某種決定。”

陳平淡笑道:“看來,我們地計劃就要成功了,隻是要等到今夜,我們才能知道他們一切的計劃。”

曹操、尉繚相繼露出了動容之色。

曹操問道:“難道陳先生已經在收買了臧荼身旁的心腹?”

陳平坦言道:“武王目前最重要的敵人並非項王、漢王,而是北地的代王歇和燕王臧荼。屬下自然不會鬆於對他們的監視。不僅僅隻是燕王臧荼,即便是代王歇的身旁也有陳某收買的人物。”

曹操好奇問道:“他是誰?”

陳平說出了一個名字。

“原來是他!”曹操不禁哈哈大笑,“先生果真有好手段,曹某佩服。”

即便是曹操也沒有想到陳平收買的人物會是他……

卻說臧荼氣衝衝地離開曹營,回到了自己地營地,這屁股還未坐熱,便聽高仲求見。

臧荼微笑的請高仲入內,這高仲乃是自己麾下的勇將之一。性子剛烈,但帶兵有方,是自己指認的先鋒大將,那韓廣便是死在他的手上。

見高仲入內,臧荼瞪大了雙眼,道:“高將軍。這是何意?”

原來,高仲並未著官服穿鎧甲,而是一身農裝,十足的農民打扮。

高仲不語,跪地對臧荼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道:“高仲受燕王器重,得以從一介兵卒獲得今日地位,此恩此德無以為報,隻能磕三個頭。以謝燕王提拔。但高仲是個爽快人,不是一個懦夫,更加瞧不起懦夫。燕王今日在曹營中表現實在令高仲不齒。高仲願告老還鄉,還望燕王準許。”

臧荼聽之,並無不悅,反而哈哈大笑:“今日孤王若不如此,隻怕我們三人都難以活著回來。”

高仲堅決道:“高仲並不怕死,也不在意被曹操侮辱,但主辱臣死,高仲忍受不得燕王受辱。”

臧荼頗為感動,上前道:“高將軍。孤王明白你地忠心。但你且不聞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忍辱貪垢,甘當吳王的馬前卒,整整二十年,這才洗雪了會稽之恥。今日,曹操羞怒孤王,來日孤王必定十倍償還。”

他長歎了口氣說道:“將軍有所不知,那曹操早已有殺孤王之心了。”

高仲神色動容,驚訝道:“怎會如此?燕王似乎和曹操無任何冤仇。”

“將軍剛烈。不曉得世間詭詐。我和曹操雖無冤仇,但他窺視我燕地,自然是想我們死。那曹操對我們如此無禮,並非是無心,而是有意如此。他就想讓我們幹出什麽過份是事來,好名正言順地將我們除去。也許將軍沒有注意,在曹操營帳裏地屏風後麵藏著人呢?我料定是曹操暗伏下的殺手。”臧荼一臉地憤慨,“並非是我臧荼沒有骨氣,但形勢逼人不得不如此啊!”

“是屬下錯怪將軍了。”高仲慚愧的低下了頭。

“無妨……”臧荼堅定的說道:“高將軍並沒有說錯。我臧荼在曹營的舉動確實令人不恥。由此也可以看出高將軍是一個忠勇地豪傑。孤王以有你這麽一位部下為榮!高將軍留下來吧,燕國需要你。我臧荼也需要你。”

臧荼的話感人肺腑。

高仲單膝跪地,高聲道:“末將未能理解大王苦心,罪該萬死,今後願為臧將軍效以死力。”

“好……好……好……”臧荼連叫了三聲好,拉起高仲對他道:“此刻孤王也不瞞高將軍了,其實孤王早已有了對付曹操的想法。現在已經定下,隻等時機地到來……隻要孤王還有一口氣在,曹操必定要為他今日對孤王的羞怒而付出代價。”

他雙目泛紅,一臉的暴戾之色。

s:嘿!意外,由於成績不好,動力少了。所以一日改為更新一章,這幾日來想不到還有人獎賞天豪,天豪甚是慚愧。話不多說了,從明日起,更新恢複,一天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