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這個人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信徒”,這點跟他的父親李斯一樣,是法家最虔誠的信徒。

在他們的眼中什麽事情都離不開法。

正所謂“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老鼠一個洞。”

李斯當年治理秦國的時候是這樣,現在李由治理軍隊的時候也是這樣。

若是蘿卜想多占一個坑,老鼠想多打一個洞,李由便不會對你有任何客氣之處,輕則打的你爬不起來,然後逐出軍營,重則直接杖斃。

在他的眼中聽話的兵才是好兵,不聽話的兵就算再強也是廢物。

軍中上下沒有一個人比李由更加適合軍人這個稱呼。

他對於屬下嚴,對自己更嚴。

當初,在考慮人選的時候,張良也是建議由李由鎮守。

原因很簡單,李由會嚴苛的執行曹操留下的命令。

因此,留守安邑的人非李由莫屬。

這安邑城經過蕭何地展。已經成為了天下第一地人口重鎮。其範圍擴大了一倍左右。城牆都是用最堅固地土料建造而成。是一座絕對不遜色鹹陽地堅城。

隻要防守得當。縱然韓信再有能耐也休想在短時間內攻克。除非他用計謀。若他人守城。曹操還有些顧忌。

韓信是謀戰派地代表人物。領兵作戰以謀略為主。親自創造了許多經典地謀略戰役。是謀戰用兵地先驅之一。

誰也不能保證他會想出什麽計謀來誘守軍出城。但李由不同。他一生守法。曹操在行前以叮囑過他。隻要敵軍出現。便關死城門。在孤王未親自抵達城門之前。任何人也不能迫你打開城門。

李由答應了下來。以他地性格即便是李斯複生。韓信以李斯地性命要挾。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因為他是一個軍人。一個信奉法令地軍人。

所以,縱然韓信圍死安邑,曹操依舊沒有露出任何憂色。

然後,派遣酈商一路追擊,將虞子期趕至安邑。

隻要城中有三百內應,韓信相信以自己之能,安邑唾手可得。

可是。他萬萬想不到李由竟然將虞子期據之城外。

要知道這虞子期可是當朝的國舅。是魏武王曹操的大舅子。他地妹妹是魏國的王後,後宮之主。

李由竟然將地位然的虞子期據之城外。這完全出乎他韓信地想象。

虞子期當時也被氣得怒火中燒,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聞訊的韓信目瞪口呆。

李由不理會虞子期的謾罵,他大聲道:“將軍可去北方尋找武王,若再強求,莫怪我不客氣了。”

隨後,他下令放箭,箭雨傾盆而下,直接將虞子期逼退。

城外留下了百具魏兵得屍體。

韓信的計劃也因此而落空。

此後,韓信用盡辦法,無論是激將還是咒罵,不管是引誘還是利誘都無法讓李由打開城門。

對於李由,就向是麵對一團棉花一樣,無論他怎麽用力也不能耐他任何!韓信還是次感到沒轍。

身旁的諸將勸他強行攻打安邑,韓信隻是搖頭不允。

他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透徹,安邑城高牆厚,防衛得當,城牆上遍布守城器械,想要強攻下來絕非易事。

所以,強攻之法是一個昏招。

真正讓韓信顧忌的還是曹操,若在安邑城下損耗過多的兵力。能攻下安邑則好,若攻不下反而會受置於即將到來地曹操。

這也是韓信憂愁的原因之

一旁的酈食其提議道:“韓圓帥,你何不試著勸降李由?讓老夫遊說李由,勸說他開城歸漢!!!”

韓信自視甚高,對於酈食其這種無謀略,隻知動嘴皮的文士向來不屑,冷笑道:“白費唇舌爾!”

酈食其性子也烈,怒道:“老夫自從歸漢以來,勸降大小城池九十六座,無一不中。你敢小覷老夫!!!”

“不敢!”韓信淡淡笑道:“你既要去,那便去吧。”他也不阻攔,直徑回帳去了。

酈食其心中忿忿不平,他穩健不如周勃,戰略眼光不如蒯徹,機智也不如6賈。大抵也是跟隨何、袁生、鄭忠是一個級別。然而。他縱酒使氣,疏闊狂放,跟劉邦很對脾氣,是劉邦私心最喜歡的一個。

他們行則同轎,坐則同席,可謂意氣相投,朝中上下無不尊稱他一聲“酈老”。唯獨韓信,言語之間毫無敬意,指手畫腳。

他憤然嘀咕:“今日便讓你瞧瞧我酈生的厲害。”

安邑城上。李由漫步巡視,神色肅然,看著如木頭一般的青木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便是他的兵,視命令如生命地兵。

突然,城下傳來一聲叫喊:“告訴你們將軍,我大漢酈食其受漢王之命拜見李由將軍。”

李由目光往城下瞄了一眼,隨後下令道:“從今日起,凡是進入射程地漢軍,不論是誰,格殺勿論。”

這話音剛剛落下。聽到命令的青木卒已經反射般的取過弓箭隊城下射去。

隻聽得幾聲慘叫,酈食其和同行的十餘人先後殞命。

李由滿意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酈食其被射死地消息傳到韓信的耳中,韓信也是一怔,意外的笑了起來。本來他隻想讓酈食其吃點苦頭,誰讓在自己麵前倚老賣老的,想不到這李由竟幹得如此地絕。

緊接著,他又皺起了眉頭,自語道:“看來需要改變戰術了。”

韓信用兵向來應根據實時、實地靈活多變。從不死板執著。這安邑一時無法攻克,他也不在強求,開始重新思考起全新地戰術來。

帳外一陣喧嘩,酈商怒氣衝天的闖了進來,怒聲喝道:“圓帥,你可知我父親以被李由下令射殺一事?”

“剛剛聽聞!”韓信無所謂地說道。

酈商咆哮了起來,“所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李由不講信義,藐視我軍圓帥何不下令攻城。”酈食其是酈商的父親。父親無故被殺。也難怪他如此憤怒。

韓信淡笑道:“萬事以國事為重,將軍勿要中李由之計。那李由射殺酈食其老先生完全是為了激怒我軍。他想我軍攻城。製造我軍傷亡,然後推延時日等候曹操抵達。屆時,我軍在兵力上將會遜色於曹操,不利於將來地戰鬥。不過,如果將軍能夠相信韓某,待日後攻破安邑之時,李由任憑將軍處治。”

酈商神色一秉,抱拳道:“酈商願聽圓帥調遣。”

韓信微微點了點頭從案幾上拿出一副魏國地圖,指著地圖上的一點道:“這裏叫做揚縣,揚縣以南的地方有一座小山是為揚山,可藏大軍。曹操遠來必從此過,將軍可領兵萬餘藏於山中,待曹操中軍出現時,待起兵直取曹操中軍可亂敵中軍。此戰若勝將軍將立不世功勳,若敗將軍便往汾水敗逃,本帥自有扭轉乾坤之法。”

“是,末將領命。”酈商高聲說道。

韓信道:“在此之前還需幹一件事情,你暗自傳揚出去,便說我漢軍有一攻城利器,安邑已經搖搖欲墜,落陷之期以是不遠。”

酈商明悟,道:“圓帥是想利用安邑危及地假訊息來誘使曹操中計?”

韓信瞪了酈商一眼。

酈商嚇得捂住了嘴巴,沒有說話。

酈商走後,韓信立刻請來了樊噲和王陵,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們。

兩將也相繼領命而去。

韓信握緊了拳頭,堅定的嘀咕道:“曹操,我韓信輸你一次,絕對不會再輸第二次。我便不信,你能逃過本帥的此次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