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行?我答應你的陪老夫人過完壽就離婚的,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景先生,你放心吧,我聶冉是個講信用的人,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

聶冉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

景煜庭瞬間冷臉,直接轉身就走。??

聶冉看著他的身影滿臉問號。

“景先生,你走錯了,不是往那邊走的。”

一個大男人的氣性怎麽這樣大?動不動就生氣,屬海豚的啊?

“我去開車。”

景煜庭頭也不回的冷冷回道。

喔。

還以為他不認路走錯了呢,原來是要去開車啊。

聶冉聳了聳肩膀,決定呆在原地等他。

“冉冉?”

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聶冉身體一僵,怔在原地。

隨著腳步越走越近,聶冉忽然用力的拍了拍臉蛋,轉身過來。

看著來人,臉蛋上揚起甜美的微笑。

“陸北傾,好久不見。”

陸北傾站在三米距離外,灼熱的眸光牢牢鎖在她的臉上,“冉冉,真的是你,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

繼續微笑。

氣氛有片刻的沉默。

最終還是聶冉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三四天了,今晚是陪我爸過來要談個合作,本來想等過幾天再去找你的,沒想到會在這裏相遇了。”

陸北傾一步一步的走到聶冉麵前。

“冉冉,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我過得很好啊,真的。”

除了那些不好的,剩下的都挺好的。

陸北傾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冉冉,對不起。我知道你肯定很恨我,但是當時我沒有別的選擇,不告而別不是我的本意——”

聶冉淡淡的打斷了陸北傾的解釋。

“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知道我們不在同一個緯度上,陸北傾,我不恨你,真的。”

人有的時候往往會很矛盾。

聶冉曾經也恨過的。

她恨陸北傾在她迫切需要幫助的時候拋下她遠赴國外,甚至連告別都沒有。

在最無助的時候被最親近的戀人背棄,怎麽可能會不恨?

她甚至連做夢都想要問一個答案。

可是現在真的再見到陸北傾了,聶冉卻發現她已經不恨了。

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突然間覺得一直壓在心頭上的石頭消失了。

“冉冉,你這樣說我很欣慰。”

陸北傾伸手想擁抱她,但是被聶冉避開了。

“對不起,我要先走了。”

她說完轉身就想走,卻驚愕的發現景煜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後——

“景煜庭——我們要走了嗎?”

聶冉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會在見到景煜庭的時候突然這麽心虛。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的。

可為什麽她總覺得會擔心景煜庭生氣呢?

景煜庭站在那,臉色黑壓壓一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倆,神情冷漠。

“老相識?”他問。

他開車出來遠遠就看到聶冉被其他野男人搭訕,雖然心裏不太爽,但還是想著來個英雄救美的,沒想到走近了才發現聶冉跟這人關係不簡單。

於是景煜庭本來就不爽的心情更不爽了。

怪不得這個死女人那麽急著要離婚,敢情早就找好接盤俠了?

“——”

聶冉一個頭兩個大。

景煜庭的這個質問怎麽讓她覺得,好像她背著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陸北傾皺眉,“冉冉,你怎麽會認識景煜庭?”

在他的印象中聶冉是個鄉下出來的姑娘,聶家在江城也隻能算是小門小戶,不應該有機會可以結識景煜庭這樣的男人。

可是看景煜庭和聶冉之間的問話互動來看他們的關係顯然不簡單。

聶冉抿著粉唇,快步來到景煜庭身邊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對陸北傾揚起一個甜甜的微笑。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公。”

陸北傾臉色微變,“冉冉,你結婚了?”

聶冉的一句老公讓景煜庭本來很臭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他對上陸北傾的視線,威攝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了對方一遍,驀的勾起薄唇,當著陸北傾的麵強勢的摟住聶冉的腰,低頭看她。

“老婆,不介紹一下這位朋友?”

景煜庭特別咬重朋友兩個字,皮笑肉不笑的狠狠掐住聶冉的細腰,讓她幾乎要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把她的腰給掐斷。

聶冉吃痛的抬頭瞪了他一眼,“他叫陸北傾,一位過去的老朋友。”

陸北傾。

景煜庭眸光倏然變冷,重新看向陸北傾的眼神也犀利了許多。

爾後,一言不發的摟著聶冉轉身就走。

無禮得很。

景煜庭的無禮輕視讓陸北傾眯起了眼睛。

“冉冉。”他忽然輕笑著淡淡開口,“改天回陸家一起吃頓飯吧!葉姨很想你,你回去的話她應該會很高興的。”

“——”

聶冉的腳步停頓了片刻。

但沒有回頭。

“再說吧。”

景煜庭寒摟著聶冉的手臂力道收緊。

他扭頭,看著這個居然敢當麵挖牆角的家夥眸光寒凜,殺意四起。

陸北傾毫無畏懼的對上景煜庭的目光,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瞬間電閃雷鳴火花四射。

“老公,我們走吧。”

就在景煜庭企圖要用眼神殺死敵人時,聶冉拽了拽他,聲音綿軟的叫了一聲。

景煜庭嗯了聲,摟著她走車邊護著她上車,隨後坐進駕駛室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陸北傾注視著車尾燈,眼中眸色晦暗難明。

——

回到景林苑景煜庭下車進門後一言不發的上樓,連周嫂都不屑得搭理了。

“太太,三爺這是怎麽了?你們吵架了?”周嫂一臉懵的拉住聶冉問。

“沒有,這事說來話長,周嫂,等我有機會再跟你說哈。”

聶冉尷尬的回了句,匆匆跟上樓。

臥室裏煜庭的臉色很難看,聶冉沒膽子在老虎嘴上拔毛,也不敢吱聲。

“你怎麽不說話?啞巴了?”

看她杵在那連個屁都不放,景煜庭本來就窩火的心情更鬱悶了。

可惡的死女人,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就算了,竟然還敢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真是氣死他了。

“我要說什麽?”聶冉眨巴著眼睛看他,“景先生,你現在還在氣頭上,我怕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嗬嗬!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景煜庭冷笑。

聶冉當他是在誇自己了,“我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

景煜庭差點沒氣吐血。

他咬牙切齒,“聶冉,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警告過你的,不許在外麵亂勾搭落人口舌壞我名聲?”

“景先生,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亂勾搭了?”聶冉不服的頂嘴,“隻不過偶遇一個過去的老朋友打聲招呼而已,這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