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傾很不悅。
是他的家教素養強迫他繼續留下來的,否則在知道景如畫是景家人時他就轉身走了。
“如畫,你沒告訴過我,你是景家四小姐。”
他們在一起快兩年了,景如畫從來沒有在他麵前透露過她是景家人,
“我愛的是你,跟我是哪家人沒有關係。”
戀人之間的點滴變化隻要用心都能看得出來,景如畫深愛著陸北傾,又怎麽會看不出今天回家的這一出已經讓陸北傾非常不高興了?
可是事到如今再怎麽樣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如畫,帶著陸先生坐吧。”
女兒久久沒回來,景老太太不願意讓氣氛冷落下來,陸北傾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禮的樣子,便和顏悅色的讓景如畫帶著陸北傾坐下。
天下母親在對待未來女婿的問題上態度都是一樣的。
景老太太也不例外。
“不知道陸先生從事什麽行業?”
“家裏是做五金生意的,如不出意外馬上就要接手家裏的公司。”陸北傾淡漠的回答。
景老爺子眯起眼睛,“五金生意的——你是陸家人?”
陸北傾點頭,“陸誌榮正是家父。”
“這麽說你跟小姑姑是在國外認識的?”景可心好奇的問。
同樣單身的男女在異國他鄉相遇相戀,想起來就美好,景可心很向往這種愛情。
陸北傾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是的。”
“既然陸先生跟我妹妹已經決定談婚論嫁了,想必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吧?”景煜庭冷不防的問。
陸北傾對上他的眼睛,緊抿著嘴角久久沒有回答。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景煜庭挑眉。
聶冉下意識的暗中拽了拽他。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有這個舉動,可能就是單純看不得陸北傾被為難?
“我們已經正式在一起快兩年了,三哥,你問這個幹嘛呀?”
景如畫主動替陸北傾回答了這個問題。
聶冉神色一怔,下意識的朝陸北傾看了過去。
怪不得他在不告而別後連個信息都沒給她發過,原來是一出國就馬上結交了新女友。
聶冉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陸北傾不告而別後迅速結交新女友,而自己即便有再多不得已的理由也總歸是嫁給了景煜庭,所以他們倆誰也沒有權利指責誰吧。
正想著,景煜庭忽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湊過來,貼著她的耳朵皮笑肉不笑的輕問,“想我幫你虐虐他嗎?”
聶冉驚愕的看著他,壓低了聲音,“你想做什麽?”
“你不希望我幫你教訓他嗎?”景煜庭眉頭輕蹙。
這就是一個極好的虐渣機會啊!
聶冉這麽費盡心思的嫁給他,不就是為了證明他比陸北傾更強更優秀嗎?
如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正是虐陸北傾這個狗渣男的好機會啊!這個死女人還猶豫什麽?
難道她還對這個渣男心存幻想?
想到有這個可能,景煜庭的心裏頓時打翻了醋缸似的酸溜溜,看陸北傾的眼神也愈發的不友善了。
“他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能不能別搗亂了?”
聶冉不知道景煜庭為什麽要對陸北傾有這麽大敵意,但是以她的想法來看,不管她和陸北傾曾經是什麽關係,現在他們都毫無關係了。
她是恨過陸北傾的背棄,但是她也不想做那種破壞別人幸福的壞女人。
聶冉看得出來景如畫很愛陸北傾。
可是聶冉不知道的是她越維護陸北傾,景煜庭就越不爽。
景三爺一不爽就想耍無賴。
“那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放過他。”
聶冉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景煜庭,你過分了吧?”
就算景如畫不是他的親妹妹,好歹也在景家生活了這麽多年吧?他這麽千方百計的破壞自己妹妹的婚事到底想幹啥?
“給你五秒鍾考慮,五、四、三、二——”
景煜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厚顏無恥,也不等她同不同意就開始倒數,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聶冉在他倒數時看了一眼景如畫,她的眼神一直粘在陸北傾的身上,目光拉絲得斷都斷不掉,可見她真的很愛這個男人。
也許是察覺到聶冉的目光注視,陸北傾目光深幽的朝她看了過來。
聶冉心裏一顫,沒有半絲猶豫的迅速轉移視線對著景煜庭的臉親了下去。
然而,就在她幾乎快要親到他的臉時景煜庭卻突然往左偏移了一下——
聶冉直接親到了他的薄唇上——
熱鬧的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
聶冉的這個動作落在其他人的眼裏無疑是她和景煜庭小兩口感情熱烈,所以才會在情到濃時不分場合的親吻彼此。
“咳——”周美欣陰陽怪氣的吐槽,“弟妹啊,不是大嫂要說你,知道你和老三感情好,但也得看場合吧?平時在家裏親熱還不夠,還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來秀恩愛麽?”
景可心先前被景老太太訓過不尊重長輩,這會雖然不敢明著放肆但也嘀咕的罵了句,“丟人現眼!”
景家大哥拽拉了下妻女,示意她們別多嘴。
景家二哥調侃的打趣,“老三跟弟妹都說了什麽悄悄話讓弟妹這麽激動?不如說出來讓大家都樂一樂?”
“哎呀,你真不識趣,人家小兩口之間的私密話幹嘛要說給你聽啊?”景家二嫂笑著打圓場。
聶冉尷尬得臉色通紅,連忙擺手想解釋,可是景煜庭根本沒給她機會開口。
“二嫂說得對,這是我們夫妻倆的私密話,幹嘛要說給你們聽?”
他抱著聶冉,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隻要眼不瞎的,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咳咳,老三,好歹有客人在,注意影響。”景老爺子假意教訓。
那語氣任誰都聽得出來,還是縱容得多。
景老太太一語定乾坤,“年輕人感情好可以理解,你們就別打趣了,冉冉都害羞了。”
“——”
所有人哄堂大笑,爾後不約而同的把話題轉移到景如畫和陸北傾的身上。
聶冉羞得連頭都不敢抬,恨不得能有條地縫鑽進去躲起來,心裏早就把景煜庭問候了一百零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