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知道聶冉和顧念念說的都是對的。

可她就是沒法子解開這個結。

“說得容易,”夏柔自嘲的笑了笑,“有些絕望,是一輩子的陰影。”

她也想放下,可是想到那個可怕的夜晚,那種漫天無邊的絕望就會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那晚她遭遇了什麽。

這是一個可以糾纏她一輩子的噩夢。

夏柔擺脫不了這個噩夢,因此注定了她和封逸寒之間隻能是目前這種極度拉扯無解的關係。

如果哪天她真能的擺脫噩夢了,也許就能真正原諒封逸寒了。

夏柔的話讓聶冉和顧念念沉默了半晌。

確實,她們不是受害者,無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也許她們都過於輕視了夏柔心裏所遭受的傷害了。

“看,你們也沒話說了吧。”

夏柔嘲弄的笑,又給自己倒了杯清酒,隻覺得入喉的不是酒,而是比膽汁還苦的黃蓮水。

聶冉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柔柔,要不,我陪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吧?我覺得,你這個結可能需要專業人士的疏導。”

夏柔對這個建議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她是不樂意把自己那些不堪的遭遇說給外人聽的。

可,也許真的隻有像聶冉說的這樣,隻有專業人士才能幫助她擺脫噩夢。

烤肉結束的時候夏柔已經明顯有了醉意,聶冉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回,給封逸寒打了電話。

等封逸寒趕到的時候夏柔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

“怎麽喝了這麽多?”

看到夏柔醉熏熏的樣子封逸寒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從聶冉的手上把夏柔接了過來。

“柔柔心情不好,所以就多喝了一點。”

聶冉解釋。

“謝謝小嫂子。”

封逸寒沒再多說什麽,扶著夏柔回到副駕駛座,然後繞回到駕駛座去拉車門坐進去。

“封逸寒。”聶冉突然叫他。

封逸寒從車窗裏探頭出來,“小嫂子,你還有事?”

“柔柔心裏有結。”

聶冉並沒有說太多,但封逸寒卻秒懂了。

他扭頭,心情複雜的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夏柔,半晌後緊抿唇角,踩下油門走了。

看著他車子遠去,顧念念手搭在聶冉的肩頭上。

“你跟他說這些有用嗎?”

“誰知道呢?解鈴還需係鈴人,也許他這個係鈴人知道怎麽解開柔柔心裏的結。”

聶冉聳肩,側頭看向顧念念,“還說別人呢,你呢?跟霍少賢怎麽樣了?”

“提他幹嘛?”

聽到霍少賢三個字顧念念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有情況?”

“沒有——”

“顧念念,你還是不是朋友了?就這點事都要跟我保密啊?”

“——都說沒有了——”

街頭上的行人很快就看到兩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當街瘋鬧,不禁從心裏感歎。

多漂亮的女人啊,可惜瞧著像是剛從院裏出來的。

——

怡景園。

“唔,冉冉,我還要再喝,幹杯!”

夏柔坐在副駕駛座上揮著手,一路上就沒停過自言自語。

封逸寒無奈的解開安全帶繞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夏柔,不喝了,回家了。”

“怎麽不喝?我想喝,念念,幹杯!”

夏柔嘴裏嘟噥著雙眼緊閉,隻剩兩隻手四處亂揮。

見此情況封逸寒隻好彎腰下去將她抱出來。

可能是感覺到身體的突然懸空,夏柔從失重感中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封逸寒抱著的時候愣了幾秒。

她醉眼朦朧的眯著眸子辨認半天才認出來,麵前的男人是誰。

“怎麽是你啊?冉冉和念念呢?”

“你喝醉了,她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來,所以讓我去接你。”

封逸寒回道,也沒說放她下來,直接抱著她就要進屋。

他突然的走動嚇了夏柔一跳,下意識的趕緊伸手去摟住他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

從夏柔現在的角度看過去隻看到封逸寒線條分明的下頜線,她忽然有些恍惚。

醉得迷迷糊糊的腦子短路了許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應該要求下來自己走的。

可現在顯然已經晚了,封逸寒已經抱著她回了臥室。

才剛沾床,胃裏湧上來的酒氣讓夏柔捂著嘴衝進了衛生間。

在衛生間裏吐了半天才把胃裏的東西給吐幹淨,也是在這時夏柔才聞到自己滿身的酒氣,索性又洗了個澡。

等係著浴巾出來時,封逸寒正好端著一碗蜂蜜水進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尷尬,持續沉默。

封逸寒的眼神很直白,看得夏柔有點慌亂,趕緊從衣櫃中拿了個開襟睡衣披上,這才感覺好點。

好在封逸寒也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把蜂蜜水遞過來。

“喝點蜂蜜水吧,解酒。”

“謝謝。”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叫我,我在書房。”

等夏柔喝完蜂蜜水後封逸寒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拿著空碗離開了臥室。

醉酒的腦子有點沉,夏柔很快就鑽進被窩休息了。

一覺醒來發現外麵天色已晚,腦袋昏沉沉的像有千斤重一般,也不知道是宿醉的後遺症還是感冒了。

她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的浴巾已經被扯散開了,睡衣也沒扣扣子,整個跟**毫無二致。

夏柔歎了口氣,將浴巾扯出來,重新把睡衣扣好,這才起身下樓。

樓下周姨正在看廚房裏忙活著搞衛生,看到她下來連忙笑道,“柔柔,你醒了,餓了吧?我給你熱一下飯菜?”

“給我弄點白粥鹹菜吧,想喝點清淡的。”

“行,我馬上給你弄。”

十幾分鍾後周姨很快就弄了一碗白粥,準備了榨菜和辣蘿卜幹等兩樣鹹菜。

夏柔就著鹹菜喝了大半碗粥,瞧著緊閉的書房門壓低了聲音問周姨,“他還在裏麵?”

周姨笑了笑,“封總下午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封家那邊出了什麽事吧,他趕回封家去了,臨走前讓我一定要等你醒來,我看他還是關心你的。”

夏柔心不在焉的聽著扯了抹假笑,笑得言不由衷。

喝完粥後夏柔給醫院照顧寶兒的護工打了個電話,得知寶兒的情況沒有什麽問題後才總算鬆了口氣。

宿醉的不適越發明顯,夏柔索性上樓回房又躺回被窩裏去——

這兩天家裏兩個小陽人,忙得一塌糊塗,方才抗原自測,作者君也陽了,接下來這幾天 的更新隨緣吧,如果能爬得起來會盡量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