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的房門,鬱少騫在屋裏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雙腿擱在茶幾上,隨手拿起旁邊的蘋果就啃,宛如在自家般悠閑。
景如畫瞥了眼自家屋裏的情景,再看向陸景川時神色有些不耐煩。
“陸景川,你到底有什麽話要說,麻煩你趕緊說好嗎?我很忙,沒時間。”
景如畫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這種冷漠的態度讓陸景川有些意外。
他記得,記憶中的景如畫對自己一向都是特別小心翼翼的恭維的,現如今的態度竟然變化得如此之大,讓他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如畫,你——”
“如果你是想讓我幫忙撮合你與景氏的合作,抱歉,我做不到。”
景如畫先發製人的開口。
“陸景川,我不可能會再幫你任何事情。”
“——”
景如畫的先聲奪人直接把陸景川堵得啞口無言。
就在兩秒之前,他確實是不甘心的想要在再通過景如畫再努力一下,但他沒想到景如畫會提前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拒絕。
陸景川有片刻的尷尬。
“你要是沒事,恕我不奉陪了。”
看他遲遲沒有開口,景如畫轉身往屋裏走。
“如畫!”
陸景川緊張的抓住她。
景如畫低頭看著被拽住的手,麵色冷凝。
屋裏的鬱少騫見狀也把腳從茶幾上收了下來。
“對不起。”陸景川向景如畫道歉,“我為以前曾經傷害過你道歉,也為之前馮青青那樣無禮的態度道歉。”
景如畫用力抽回手。
“說完了嗎?說完了請你走吧。”
陸景川滿臉懵逼。
“你不說點什麽嗎?”
他這麽誠懇的道歉,她難道一點都沒有什麽可說的嗎?
景如畫嘲諷的笑。
“陸景川,你希望我說什麽?說我原諒你?憑什麽呢?”
“——”陸景川啞口無言。
“不管你的道歉有幾分真心實意,我聽到了知道了,但是我絕對不可能會原諒,道歉是你應該要做的事,原不原諒是我的權利,畢竟沒有人規定別人道歉了受害者就必須得要原諒,不是嗎?”
景如畫冷冷的說完轉身徑直進屋,關門之前看到陸景川還沒有走的意思。
忍不住道,“陸景川,我不希望你再來打擾我,請你從我的世界裏滾出去!”
“啪啪。”
鬱少騫坐在沙發上鼓掌。
“還算聰明,沒有昏了頭。”
景如畫白了他一眼,換鞋後把走進客廳,隨手把手扔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著他連鞋子都不換,以及茶幾上啃了一半的蘋果,忍不住無語。
“鬱先生。”她擠出一個極其勉強的微笑,“現在我已經安全到家了,不管是我還是你都可以跟各自父母交待了,你是不可以離開了?”
鬱少騫嗬嗬低笑,“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景如畫沒理他,徑直進入廚房,從冰箱裏拿出果汁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就喝。
放下杯子時眼角餘光瞥到鬱少騫倚在廚房門口,“想喝?”
“我覺得,光憑被你拉來充當臨時演員,我最起碼也應該值得一杯紅酒。”
鬱少騫指的,是她廚房裏的那個小型酒架上的各種紅酒。
真是事逼。
景如畫在心裏吐槽,不過想到他說的也算是事實,方才她之所以把鬱少騫推進屋裏,也是希望利用他來震懾陸景川不要輕舉妄動。
從某個角度看,鬱少騫確實是被她拉來充當臨時演員了,現在想讓她請喝杯紅酒也不算是什麽過分的要求。
想到這裏景如畫吐槽歸吐槽,但還是給鬱少騫倒了杯十年份的拉菲紅酒。
“味道不錯。”
鬱少騫在品了一口酒後讚賞的點頭。
“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景如畫再次翻了個大白眼。
“鬱少騫,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人是長得挺帥的,就是嘴巴太損,太招人討厭。
“你們女人就是聽不得別人說實話。”鬱少騫不以為意。
景如畫差點就氣笑了,“鬱少騫,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很討厭?”
鬱少騫點頭,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
“嗯,確實沒有,不過喜歡我的人那麽多,有幾個討厭我的,也很正常,平常心對待。”
“——”
景如畫徹底無話可說。
好在鬱少騫雖然嘴賤了一點,但其他方麵並沒有什麽越界行為,因此在喝完酒後很快就走了。
在把鬱少騫送出門後景如畫收開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打開一看,居然是陸景川發來的。
好在內容通篇都在道歉,並沒有其他讓人難堪的內容。
景如畫麵無表情的拉黑了這個號碼。
再回到廚房時,她在吧台上發現了鬱少騫遺留下來的手表。
她記得,這是鬱少騫在喝酒時臨時解下來的,估計是走的時候忘記了?
按理說景如畫應該拿著這塊表追下去還給鬱少騫的,但是她剛才喝了兩杯紅酒,現在有點酒精上頭了,而且她也不想這樣火急火撩的為塊表去追他,索性打算先放著,等明天再想辦法交給聶冉吧。
讓聶冉轉交還給鬱少騫,她還避免麻煩了。
不過想歸想,景如畫還是忍不住拿起表細細的觀察了一下。
不得不說,鬱少騫的品味很不錯,這塊表華貴大方,男人戴起來確實顯身份。
為了避免自己忘了,景如畫把表放到茶幾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半閉著眼回了臥室去休息。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幸虧是周末,不然上班非得遲到了不可。
景如畫看了眼時間,把鬧鍾關了繼續睡。
下午的時候聶冉打來電話,說是明天周日大家去山上民宿玩,問她去不去?
“嗯,去吧,反正在家也沒什麽意思。”
景如畫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
掛斷電話前她總覺得聶冉在電話裏笑得有詭異,但是卻並沒有細想,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周日。
按照約定,景如畫隻身駕車來到山頂民宿。
剛從車裏下來,就看到停在前麵的那輛車子的主人也推開車門從裏麵下來。
看清那人的一瞬間,景如畫皺起了眉頭。
“怎麽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