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醫生檢查確定真的懷孕後,夏柔主動從封逸寒的主臥搬到了次臥。
封逸寒為此頗為不滿,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懷孕後寶兒的病情一度平穩了下來,醫生說是有希望可以堅持到孩子生下來的,夏柔放心了許多。
唯一讓她心疼的是,因為治療原因,寶兒瘦了很多,一點都沒有她這個年紀的孩子那樣天真可愛的笑容。
常年的病情折磨,讓寶兒失去了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所應有的天真單純可愛,變得過於早熟,嘴裏偶爾還會嘣出個死不死的詞來,聽得夏柔心疼不已。
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因為封氏在川市那邊的項目出現了事故,封逸寒去了那邊平息事態發展。
但剛去了兩天就從那邊傳回來消息說了,他在川市遇刺了,傷得很嚴重,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夏柔正和寶兒在DK工作室與顧念念和聶冉她們聚會,她無法形容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心情。
隻是覺得,很揪心。
雖然她並不愛封逸寒,但不管怎麽樣他都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如今寶兒病情未愈,她又身懷六甲,如果封逸真的死了——
夏柔無法想象。
不顧身體上的笨重,拒絕了聶冉和顧念念她們提出要幫忙照顧寶兒的好意,她在最短的時間裏買了去川市的機機票,連行李都來不及回去收拾,帶著女兒匆匆踏上了去往川市的航班。
下了飛機後夏柔帶著女兒攔了出租車,直奔川市最大的人民醫院。
在夏柔的印象中,像封逸寒這樣身份的人,又遭遇了那麽嚴重的刺傷,理所當然應該住進川市最大的醫院才對。
可當她拉著寶兒來到人民醫院的就診服務台詢問時,服務台的護士回答查無此人時,夏柔才猛然想起,她帶著寶兒來得匆忙,竟然連封逸寒住在哪家醫院都沒有問清楚。
無奈之下她隻好帶著女兒離開了醫院。
看著外麵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夏柔隻好給封逸寒的助理打了電話詢問。
“封逸寒在哪個醫院?”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慌亂,但還是很快就回答了她。
“人民醫院,嫂子,你要來了嗎?——”
電話裏還說了什麽夏柔已經聽不見了。
她扭頭,看著身後人民醫院幾個大字,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來。
“好,我現在就過去。”
她倒是想要看看,封逸寒這麽處心積濾的騙她到底想幹什麽?
帶著寶兒去買了些吃的,夏柔很快就帶著女兒又返回醫院裏,躲在急救室後麵的拐角,靜靜的等待著。
“媽咪,我們為什麽要躲在這裏啊?”
寶兒不太理解的問。
小丫頭不懂,為什麽她們明明是來看爸爸的,卻偏偏要躲起來。
為了安撫女兒,夏柔隻好騙孩子說,“我們跟爸爸玩個捉迷藏的遊戲。”
有些猜測,她要親自去證實。
封逸寒來得很快,不到半小時就匆匆趕來了,夏柔第一時間按住了女兒,防止她跑出去。
她在拐角裏清楚的聽見了,封逸寒和封林是如何聯合醫生假急救來欺騙她的計劃。
這一瞬,夏柔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當聽說封逸寒遇刺受傷嚴重的時候,她的心裏其實是揪心茫然的。
雖然她在嘴上一直說不愛,但兩人到底是經曆過那麽多耳鬢廝磨的夜晚,她即便再冷心冷情也不可能做到全然不顧毫無情份。
所以,她不顧笨重的身子與辛苦也要把寶兒帶過來,擔心的就是,萬一封逸寒真的情況危急的話,讓他可以看女兒的最後一眼,能讓他安心。
可她沒想到,這一切原來隻是個騙局,一個專門為也欺騙她的局。
這一刻,夏柔心裏對封逸寒那一絲絲為數不多的真情實意,全被這個騙局所擊潰了。
她帶著寶兒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醫院。
沒有馬上就能回江城的飛機航班,夏柔選擇了高鐵。
她在出租車上買好了高鐵票,到站後高鐵還有一個小時才到站,心疼寶兒跟著她因為一個謊言奔波了一路,夏柔帶著女兒去吃了一碗牛肉麵。
寶兒很乖。
不吵不鬧的吃完麵後乖乖的跟著她上了高鐵,坐上了返回江城的列車。
車子啟動時,封林打了電話過來。
“嫂子,你到哪了?怎麽還沒到呢?”
“我想了想,寶兒身體不好,我自己也不是太方便,封逸寒那裏有你就夠了,他就麻煩你照顧了。”
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笑話,夏柔隱去了她已經來過的事實。
不願意再聽封林多說什麽,她直接掛了電話。
可能是因為跟著奔波了一天,寶兒回到江城就發燒了,好在經過檢查醫生說隻是肺炎,不算嚴重,這才讓夏柔公了一口氣。
連日的奔波加上擔心寶兒的病情,雙重壓力之下夏柔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聶冉擔憂的眼神。
有時候夏柔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沒有聶冉這個朋友,她身邊還有能值得相信依賴的人嗎?
那一瞬,她看著聶冉,有點想哭。
封逸寒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回來得很快,但是看到他那副假惺惺解釋的樣子,她很反感。
給他們父女倆留下相處的空間,夏柔離開了病房。
醫院的小花園裏有很多小朋友在玩,夏柔看著這些活蹦亂跳的孩子時,總是在想,如果她的寶兒也能像這些孩子一樣健康活潑就好了。
封逸寒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他向她道歉,說了對不起。
“對不起是最廉價的東西。”她不客氣的回懟了過去。
她主動提了離婚。
“等孩子生下來,寶兒的移植手術做了之後,我們就離婚吧。”
總的來說,封逸寒是萬千女人眼中那種有錢有顏的男人,像他這樣的人多的是女人倒貼主動爬上他的床,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寶兒,根本不會有後麵的這些糾纏。
“封逸寒,我不愛你,沒有感情的兩個人沒必要捆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