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離開後聶冉跟著景煜庭和景家其他人回了景家府邸。

因為在訂婚儀式上看到了葉麗華對她的惡劣態度,老太太對聶冉心疼不已,一回到景家老太太就把聶冉拉到身邊。

“你那個媽真不是個玩意,冉丫頭,以後景家就是你的依靠,再有人欺負你告訴媽,媽替你出頭。”

“謝謝媽。”

聶冉很感激。

“那個陸北傾上次看起來還挺靠譜的樣子,今天怎麽全程板著一張臉?簡直不像話。”

景老爺子在旁邊冷哼,對陸北傾在訂婚儀式上的表現頗為不滿。

老爺子雖然對景如畫這個養女不太上心,但是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女兒,陸北傾今天的表現他很不滿。

“我怎麽瞧著他今天好像一直盯著弟妹看啊?”周美欣看著聶冉,笑得別有用心,“我好像看到他跟弟妹躲起起來私聊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聶冉看了過來。

有看好戲的,有窺探的,聶冉知道,隻要她的回答稍有不慎就會落人口舌。

“陸北傾確實找過我。”聶冉如實相告,“我們確實聊了幾句,不過歸根結底也隻是祝福他和四小姐訂婚愉快而已。”

周美欣不甘心,“隻是這麽簡單?那為什麽不能光明正大的說,非要私聊?”

“我——”

這個質問聶冉確實無法解釋。

如果讓景家人知道陸北傾找她私聊的目的是想帶她私奔離開江城的話,她覺得景家能炸。

景煜庭忽然慢慢悠悠的開口。

“怎麽大嫂覺得他們兄妹會在訂婚儀式這樣重要的場合做出什麽不軌之舉嗎?”

他問得直接了當,像個炮仗一樣在景家所有人中炸開來,頓時引起竊竊私語。

這架勢仿佛聶冉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美欣,你有證據嗎?”景老爺子臉色陰沉的問。

“我——”周美欣吱唔著搖頭。

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了聶冉和陸北傾在一起的畫麵,但是她聽到了聶冉和葉麗華的對話,是憑著她們的對話猜測聶冉和陸北傾有糾纏的。

“冉冉和陸北傾私聊的時候我在場。”景煜庭輕飄飄的補了一句,“包括她母親去找她時,我都在場。”

“——”周美欣不再說話。

她當時隻是躲在外麵偷聽,根本就沒有看到裏麵,景煜庭在不在壓根不知道,現在他出來替聶冉說話就是有意庇護她,這種情況下她如果再敢多嘴就是挑拔離間。

老太太最厭煩這種小人行徑,如果讓她回過味來自己沒有半點好處。

聶冉很驚訝。

當時的空房間裏根本就沒有人,景煜庭怎麽可能會在現場?

可是如果他不在現場又怎麽會知道陸北傾走後葉麗華去找她?

“我相信冉丫頭是個有分寸的人,以後這些無憑無據影響家庭團結的是非少搬弄,回去抄五十遍家規吧。”

景老太太神情嚴肅的開口,充分表明了立場。

周美欣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抓緊了旁邊的丈夫景昱升。

“媽,您先別生氣,回去我就讓美欣抄家規,老三,聶冉,我替美欣向你們道歉。”

景昱升無奈的替周美欣收拾爛攤子。

“我累了,你們都回房去休息休息吧,今晚在家裏吃了晚飯再走。”

老太太的話沒人敢反駁,隻能各自回房去休息。

回到房裏聶冉忍不住好奇的纏著景煜庭追問。

“我跟陸北傾談話的時候你真的在現場?房間裏明明就沒有人。”

景煜庭眯著眼眸看她,“怎麽?心虛了?怕我聽見不該聽的?”

聶冉被梗得一噎,“誰心虛了?不想說就算了,誰稀罕啊。”

距離晚飯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既然跟景煜庭聊不來,聶冉打算睡個覺。

懶得理他陰陽怪氣了。

景煜庭看著她彎腰鋪床,居然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肺都差點氣炸了。

被女人如此輕視是景三父子從沒有遇到過的。

他強勢的將某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拽起來逼迫她麵向自己,咬牙切齒的質問。

“聶冉,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聶冉茫然的看著他。

“你不是說你在現場嗎?既然你在現場,那我們說了什麽你肯定一清二楚,還有必要解釋什麽嗎?”

景三爺快要氣死了。

“你覺得不需要解釋?”

一個將訂婚的男人厚顏無恥的要求她離婚說要帶她離開江城,被他這個當老公的聽到了,這個死女人居然覺得不需要解釋?

是當他死的嗎?

看著他氣得冒煙的樣子聶冉覺得無語。

“反正我們就快要離婚了,解不解釋的有什麽必要嗎?”

“除了隻會說離婚外,你不會再說別的了?”

景煜庭憤怒低吼。

他真想砸開這死女人的腦殼,看看裏麵的構造是不是比別人少了一根神經?

聶冉無視他的憤怒,笑眯眯的說道,“說別的啊?會啊,離婚贍養費能不能再多給點?”

“像你這種智商,給你太多了也隻會是被人詐騙的下場,沒有!”

聶冉麵露遺憾。

“真小氣。”

景煜庭都快氣笑了。

“聶冉,你當爺的錢是大風吹來的?就算是大風吹來的,爺的錢扔水裏還能聽個響,幹嘛要讓你拿著爺的錢去包養小白臉?”

“放心,我不養小白臉。”聶冉不知死活的笑著拍他的胸膛,“我隻會去找小狼狗。”

景煜庭抓住她不安的爪子,眯著眼眸死盯著她。

“跟著爺可以讓你有享不盡的富貴,花不完的錢,爺哪點不比你跟裏的小狼狗強?”

“你太老了。”

聶冉直言不諱。

“人家說相差三歲就隔了一道鴻溝,你都快三十了,我們之間都快隔了三道溝了,你不覺得這差矩有點大嗎?”

景煜庭臉色臭如糞坑,滿臉的不敢置信,“你嫌我老?”

都不說男人四十還是一枝花了,他才二十九,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結果這個死女人居然嫌他老?

也對,聶冉今年才剛滿二十二歲,對她來說他確實好像是老了——

“景先生,你——沒事吧?”

看著景煜庭一臉大遭打擊的頹喪模樣,聶冉不禁有些擔心。

她是不是說得太直白打擊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