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的話讓景煜庭如遭一盆冷水澆頭,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板著臉回到車邊,從容城手中搶過手機,看著聶冉發過來的信息,心裏突然竄起了一股憤怒的火苗。

“嗬!這個死女人居然這麽看不起我!爺今晚就在樓下站到她下來,倒是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這麽鐵石心腸!”

自從小到大景煜庭就沒有受過這麽大的挫敗,今晚這口氣他不爭他就不姓景!

就不信聶冉真的對他一丁點感情都沒有。

也許是心中有了憤怒,景煜庭反而不覺得冷了,站得也比之前更挺拔了。

容城趕緊下車拿了外套要給他披上。

“三爺,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跟太太解釋。”

“你什麽時候看到爺說話不算話了?聶冉的意思不就是不相信我會來真的嗎?我就要告訴她,爺不是開玩笑的。”

景煜庭冷臉說道,拒絕了容城拿來的外套。

容城沒有辦法,隻好拿著外套在一旁陪著。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氣溫也越來越低,哪怕容城身上穿著外套站在這更深露重的寒風裏都有些受不了,更別提景煜庭隻穿著單薄的襯衫了。

“三爺,我們還是把外套穿上吧,別把自己凍壞了。”

容城勸著再次把外套披到景煜庭的身上。

景煜庭確實也冷得夠嗆,這回沒有再拒絕,隻是仍舊堅持站在車外等聶冉下來。

看到他來真的,容城勸不動,又冷得受不了,隻好躲回車裏先取取暖,順便再把三爺的情況跟太太做個報告。

隻是他接連發出去了十幾條信息聶冉都無一回複。

“不是說女人都心軟嗎?怎麽瞧著太太也挺鐵石心腸的,看著三爺在這麽冷的天裏受凍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嗎?”

看著毫無回複的界麵,容城歎了口氣。

看來三爺是真的惹太太生氣了,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聶冉一覺睡到大天亮。

睜開眼後她下意識的就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開機。

開機的那一刻,微信提示有二三十條未讀信息,點開微信一看,全是容城發過來的。

“什麽情況?”

容城一直都挺有分寸的,如果沒有什麽事情不會連續給她發這麽多信息的。

聶冉疑惑著點進了兩人的對話框,看完所有的信息後她臉色大變的衝出陽台向下觀望。

樓下容空空如也。

聶冉鬆了口氣。

她就知道,景煜庭那個家夥怎麽可能真的會在寒風裏等她一晚上?容城隻不過是誇大其詞罷了。

畢竟,景煜庭可是親口說的,他不會做女人的舔狗。

隻是,雖然心裏明鏡似的明白,但還是湧起了一絲失落。

“冉冉,你今天怎麽起來這麽早?”

夏柔衣裝整齊的從房間裏出來,看到聶冉罕見的早起時有些意外。

“醒了就起來了。”

聶冉衝她笑了笑,看到夏柔連早餐都沒吃就背了包要出門,連忙叫住她,“你不吃早餐了?”

“不吃了,來不及了,路上買兩個包子就好了。”

夏柔匆匆換鞋就出了門。

聶冉抿了抿唇瓣,去到衛生間簡單的洗漱後回到房間換了衣服,隨後找出行李箱準備收拾衣物。

她訂了十點回鄉下的高鐵票。

花了半個小時收拾好行李,聶冉拉著行李箱離開了家。

上了高鐵後她才給夏柔發信息說了這個事情。

夏柔的電話秒進來。

“冉寶,你怎麽回事啊?你要回鄉下的事情昨晚怎麽沒跟我說啊?你自己一個人回去行嗎?什麽時候回來啊?”

她一口氣連續輸出了四個問號,讓聶冉有些失笑。

“我前幾天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現在高鐵直通到縣裏了,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放心吧。不過我估計要等過年後再回來了,趁著這段時間在鄉下散散心。”

夏柔還有些擔心,在電話裏絮絮叨叨的交待了一些瑣事講了二十多分鍾才掛了。

沒有了夏柔的嘮叨,聶冉把目光看向窗外,看著轉瞬即逝的風景,抿緊了粉唇。

江城,暫時再見了。

與此同時,醫院。

“病人因為受寒感冒引起的發燒,現在燒已經退了,記得多喝點水。”

“謝謝醫生。”

把醫生送走後容城趕緊回到病床前倒了杯水端給景煜庭,“三爺,喝點水吧。”

景煜庭躺靠在床頭上,因為剛剛退燒的原因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精神不振。

“放這吧,現在不想喝。”

“三爺,您罵我吧,都怪我出的餿主意,害得你凍了一晚上凍發燒了。”

容城很自責。

要不是他提議的苦肉計,三爺也不會在寒風中等太太等了大半宿,臨天亮時甚至因為吹了一夜的寒風凍到發燒。

這個後果顯然已經超出了容城的預想範圍,所以他很自責。

他也沒想到太太會這麽狠心,竟然能硬得下心腸眼睜睜的看著三爺在樓下受凍也不肯下去。

“跟你有什麽關係。”景煜庭看著天花板,幽怨的歎了口氣,“要怪就怪聶冉那個死女人,我就算要算帳也得找她。”

容城試探的問道,“三爺,反正您跟太太都離婚了,我看那個封小姐對您好像也挺上心的,您不考慮換個目標試試看?”

本來他也覺得太太對三爺肯定是有意思的,但是通過昨晚的事來,容城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猜錯了?

景煜庭瞪了他一眼,“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給爺安排女人了?”

男人天生有股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聶冉,他死磕定了!

想他堂堂景三爺,什麽難啃的生意啃下來了,會啃不下來一個聶冉?

景煜庭不信這個邪。

不把聶冉這塊硬骨頭嗑下來他就不信景!

看著鬥誌昂揚的景三爺,容城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在腦子裏尋找著合適的措詞,“可是三爺,萬一太太再像昨晚那樣呢?”

景煜庭沉默了半晌。

容城沒有再說話,隻是拿著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病懨懨的照片。

“我發燒這個事情不許你告訴她。”猜到他可能要做什麽,景煜庭沉聲道。

聶冉如果是那種能被道德綁架的女人,昨晚就不會讓他在寒風裏站崗了一晚上。

景煜庭擔心把聶冉逼急了她反而會越離越遠,最後自己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