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聶冉愣住。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北傾,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陸北傾,所以你讓我來的目的不是擔心葉麗華自殺出事,而是懷疑我在景煜庭對會陸家的這個事情中也有參與,想當麵對質是嗎?”
聶冉突然覺得陸北傾很陌生。
她印象中的那個陸北傾是從來不會質疑她的。
也對,現在的陸北傾早就變了,從他不告而別的那個夜晚開始就變了。
聶冉的質問直白粗暴,小臉蛋上紅撲撲的明顯生氣了。
陸北傾看著她的眼神微微閃了閃。
“冉冉,我並沒有懷疑你,隻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個事情而已,你誤會了。”
聶冉嘲諷的笑了。
“你如果沒有懷疑我,就根本不會問我知不知道。
我不過問景煜庭工作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對你們陸家做了什麽,但是我覺得,就算他真的做了什麽,我也絲毫不會意外。”
陸北傾的臉瞬間冷沉了下來。
“冉冉,你真的要站在景煜庭那邊,選擇做我的敵人嗎?”
“陸北傾,我不想與你為敵,對你和景家之間的恩怨也沒有任何興趣,景煜庭現在是我的前夫,但是我愛他,就這樣。”
聶冉淡淡的說完,爾後抬頭看了一眼樓上。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陸北傾眸色陰鷙的盯著她,咬著後槽牙用力的掐滅了煙頭。
半晌後才道,“葉麗華在樓上,你上去看看她吧。”
聶冉上樓。
陸北傾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她的背影,暗中握緊了拳頭。
聶冉在樓上房間裏看到了葉麗華。
她如今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
眼眶發紅,臉上明顯可見兩個巴掌印,身上沾染了血跡的衣服甚至都沒換就躺到床了,手腕上已經包紮了一層厚厚的白紗布,看來已經無礙了。
看到聶冉進來葉麗華的眼神有躲閃。
“你來做什麽?”她凶巴巴的板起臉,“看我的笑話嗎?”
“我沒有這個閑情逸致來看你笑話。”
聶冉在床邊站定。
“雖然你對我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但是我擔心你會不會在臨死前良心發現在過去那麽多年裏虧待了我,也許可能會想再見我最後一麵,所以我來了。”
“——”
葉麗華被她這話氣得滿臉通紅,騰的坐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這麽巴不得我死嗎?我是你媽!有你這樣咒自己媽死的嗎?”
“陸太太,在兩年前你拒絕見我的那個雨夜開始,你就不再是我媽了。”
聶冉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句句針紮似的紮進葉麗華的心裏,讓她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當時怎麽知道你需要幫助?你還有完沒完?都揪著這個事說多少次了?你的心眼就這麽小這麽計較嗎?”
自從知道聶冉嫁進景家後葉麗華就沒有一天是不後悔的。
她如果知道聶冉有本事能嫁給景家,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以那樣的態度對待聶冉的。
聶冉忽然覺得自己來陸家的決定有點可笑。
“是啊,我就是個心眼小愛計較愛記仇的人,想來陸太太應該也不需要我的探望,既然如此,那告辭了。”
她轉身就要走。
“站住!”葉麗華喝斥,“既然你來都來了,我有個事情要你幫忙。”
聶冉扭頭看她。
“怎麽?你想讓我幫你保住這個陸太太的寶座?”
葉麗華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顯然是她猜對了。
“陸誌榮在外麵找小三,並且能縱容對方懷孕找上門來,說明他已經想重新換個老婆了,我沒有那個本事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意喜好。
你現在最應該要做的是,想想要怎麽做才能拿到最大的利益,然後離婚。”
這是聶冉真心的建議。
她從來不覺得,一個出軌的男人還有什麽可留戀的價值。
對方既然能毫不在乎你的感受出軌,說明心裏早就沒有了你的存在,與其花費時間去糾纏,不如徹底掰斷。
“你閉嘴!我不會離婚的,誰也別想從搶走我這個陸太太的身份!”
也許是聶冉的話刺痛了葉麗華內心裏那根敏感的神經,讓她毫不顧形象的嘶吼。
聶冉抿緊了唇瓣。
葉麗華從**跳下來,來到聶冉麵前緊緊的抓住她的雙手。
“聶冉,隻要你跟景煜庭說一聲,讓他不要再跟陸北傾作對了,我就可以保住陸太太的身份了,你幫幫我吧,景煜庭對你那麽好,隻要你勸他,他一定會聽你的。”
“我勸不了。”聶冉的目光落在她的雙手上,語氣森冷,“姑且不說他會不會聽我的勸,我和景煜庭已經離婚了,沒有任何資格去勸阻他做事。”
葉麗華臉色大變。
“什麽?你居然和景煜庭離婚了?”
她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聶冉。
“景家那麽大的豪門家族,景煜庭那麽好的個人條件,你居然跟他離婚了?”
“不然呢?”聶冉反問,“難道要像你一樣跟株菟絲花似的隻能依靠男人生活,自己沒有半點生存能力嗎?”
“你——”
葉麗華接二連三的被聶冉如此**直白的質問,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我不管,你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
她說著突然鬆開聶冉的手,衝到床頭櫃上拿起了水果刀白抵在脖子上,眼睛發紅像變臉似的又哀求起來。
“聶冉,算媽媽求你好不好?我不想跟陸誌榮離婚,也不想讓你妹妹再像你一樣隻能做單親家庭的孩子——”
“那我呢?”聶冉沒忍住,冷冷的大聲質問,“我又做錯了什麽,你要讓我變成一個父母雙全卻沒人管的孤兒?!”
“我——”葉麗華被問得噎了一下,心虛的狡辯,“我跟聶維民是沒有感情實在過不下去了才離婚的——”
“沒有感情是假,真正的原因是他當時窮養不起你,對吧?”
聶冉嘲諷的譏笑,臉上絲毫沒有掩飾她對葉麗華的厭惡。
“葉女士,你也不必整出這樣的陣仗出來嚇唬我,你要是真敢往自己身上動刀子的話,就不會綁根破紗布在這裏跟我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