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倉庫。

“三爺,這片全是倉庫,我們怎麽知道太太在哪個倉庫呢?”

容城看著眼前的這片倉庫犯了難。

這一片在十幾年前也是繁華一時的小噸位碼頭,但是後來在十公裏外新建了大噸位碼頭後這裏的倉庫基本已經廢棄不用了。

要在二三十個倉庫裏找到一個人,顯然是需要時間的。

花費的時間越長,聶冉的安全越無法保證。

景煜庭的臉色陰沉如墨,黑壓壓的能滴出水來。

他就知道陸北傾不會那麽輕易讓他找到聶冉。

“一個一個找!”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聶冉。

等找到聶冉,他會讓陸北傾知道後悔兩個字是怎麽寫的。

“等等!”

夏柔突然叫住他倆,在路邊蹲了下來。

在聽說聶冉被陸北傾綁架後她就要求跟著一起過來,想要在解救聶冉的事情上也出一份力。

景煜庭和容城走了過來。

“怎麽了?”

“景三爺,你看。”夏柔從路邊的草叢中撿起一個珍珠耳釘,“這是冉寶今天戴的耳釘,她肯定在這裏出現過!”

景煜庭接過耳釘,確認這的確是聶冉的東西。

他把耳釘緊握在手心裏,哪怕耳釘紮進皮肉裏也沒有皺眉。

陸北傾說他會和聶冉在倉庫裏等著他的到來,可是現在碼頭邊上發現了聶冉的耳釘,很可能聶冉已經被他轉移了。

景煜庭瞭望著遠處海麵,白茫茫的海麵上空無一物。

“三爺,你懷疑他們出海了?”容城猜測的問。

夏柔疑惑的皺起眉頭。

“可是冉寶不會遊戲,也不喜歡玩水,陸北傾帶著她出海到底想幹嘛?”

話剛說完她腦子裏就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臉色忽然蒼白起來。

“他不會是想要在海上殺了冉寶吧?”

如果陸北傾存的是這種心思的話,那他要在海上殺掉聶冉就太容易了。

隻要把聶冉推下海,以她旱鴨子的水性必死無疑。

“陸北傾應該不會這麽瘋狂吧?”容城覺得可能性不大,“如果他真的想弄死太太的話,幹嘛還要讓三爺知道他們在倉庫?”

“他也許不會害聶冉,但是一定不想讓我找到她。”

景煜庭冷冷的說道。

夏柔急了,“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從這個方向出海可能會到哪裏?”景煜庭扭頭問容城。

容城很快就通過電子地圖查到了答案。

“在一百二十海裏的東南方向有一個蛇島,據說島上有上千種蛇類,毒蛇不下五百種,陸北傾應該不會把太太帶到這裏去,所以,如果他們有可能會到這裏。”

容城指著平板上的一個小紅點。

“這是一個私人島嶼,如果陸北傾跟島主有私交的話,那他最有可能會把太太帶到這裏。”

景煜庭拿出手機就給封逸寒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封逸寒,我需要你在一個小時內把你家的船調到城西舊碼頭這邊來。”

“景老三,你調船去那個破碼頭幹嘛?”

封逸寒這會剛把封子琳送上飛機在返城的路上,接到景煜庭要調船的電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年初二大新年的,不在家裏好吃好喝好玩的休息折騰船幹什麽呢。

“聶冉被陸北傾綁架了,我懷疑他把她帶出海了。”

“什麽?小嫂子被綁架了?”

聽說聶冉被綁架封逸寒差點驚跳起來。

“行,你等著,我現在就讓人把船調過去。”

在等封逸寒調船過來的這段時間裏景煜庭和容城為了保險起見把所有倉庫都走了一遍。

果然沒有發現聶冉的人影。

半個小時後船到了,封逸寒在甲板上朝三人揮手。

“走吧。”

景煜庭淡道,率先走下碼頭。

夏柔不動。

容城有些奇怪,“夏小姐,你怎麽不走啊?”

“我——”

夏柔咬唇。

她不想遇見封逸寒,但是想到聶冉現在的處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事,走吧。”

剛上船封逸寒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嫂子跟陸北傾不是前任關係嗎?陸北傾怎麽會綁架她呢?”

景煜庭此時的心情很壞,既憤怒陸北傾居然敢戲弄他也擔心聶冉的安全和處境,因此臉色並不好看。

“他衝著我來的。”

容城上前指著平板上的紅點位置,“封總,我們懷疑太太會被脅持到這個私人島嶼上,所以我們現在要去這裏。”

封逸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痞痞的問,“你們就這麽斷定他們不會去蛇島??”

“不可能!”夏柔脫口而出,“陸北傾不會對冉寶那麽殘忍的!”

封逸寒攤開雙手,“那可不好說,連綁架這種卑劣的手段都使出來了,難道你們還期望他多有良心?”

“——”

夏柔倏然閉嘴。

雖然這話聽起來讓人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認,話糙理不糙。

景煜庭的臉色也更難看了幾分。

在沒有找到聶冉之前,任何可能都會發生。

隻是現在,也隻能拚拚運氣了。

——

與此同時聶冉還在與陸北傾僵持著。

她不知道陸北傾到底想把她帶到哪裏去,怕他會在食物裏下藥,所以哪怕又餓又渴她也不敢輕易去吃他經手的東西。

陸北傾已經把她對他的信任度全部消耗殆盡了。

“怕我會下毒?”

看到聶冉一臉警惕的樣子陸北傾嘲諷的笑。

“放心吧,我就算再渣心腸再黑也不會對你下藥的,冉冉,你對我可以不用這麽戒備。”

聶冉抿緊了唇瓣。

“陸北傾,你已經不再值得我相信了。”

陸北傾無奈。

“你看看這四麵環海,除非你能長出翅膀,否則你哪裏也逃不了,我有什麽必要再在你的食物裏下藥?”

聶冉覺得,他說的居然還有幾分道理。

她一個旱鴨子在這大海裏除了這艘船外哪裏都逃不了,他如果真的要對她動手,根本用不到那種陰暗的下藥手段。

想到這裏聶冉終於接過陸北傾手中的盤子,在甲板上的席地而坐狼吞虎咽的吃起麵包來。

吃得太快了,麵包又幹,聶冉被噎得很難受。

陸北傾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牛奶遞過來。

聶冉接過來不客氣的猛吸了一口牛奶才把麵包咽了下去。

“你猜,景煜庭在倉庫裏找不到你應該會是什麽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