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聶冉現在得到的信息是,小樓裏就隻有馮清清和陸北傾加上她自己三個人。

現在她在走廊上,那在房間裏的人——

聶冉驚愕得捂緊了嘴巴。

原來馮清清不隻是陸北傾的助理,兩人之間居然還有這種關係?

怪不得之前陸北傾酒駕出事時景如畫去醫院探望他會哭著離開,想必那時景如畫就已經察覺到他倆的關係不一般傷心所致。

想到這點,聶冉更為景如畫不值了。

同時聶冉也為自己的處境擔憂起來。

本以為也許可以借助馮清清向景煜庭傳遞求救信息,但現在知道馮清清和陸北傾關係非淺之後,她開始有些不安了。

下午的時候馮清清借她手機,是真心想幫她還是給她下的圈套?

房間裏的動靜慢慢變小,聶冉不敢再逗留趕緊溜走。

她沒有回房間,而是偷偷下樓在客廳上找到一支手電筒溜了出去。

剛出門聶冉就打了退堂鼓。

島上的夜晚黑呼呼的什麽都看不見,樹木在夜風中吹得沙沙作響,遠處偶爾會傳來幾聲恐怖的鳥類鳴叫聲,她聽得怪嚇人的。

而且手電筒的光亮有限也照不了多遠,在這樣的夜色中別說是去找船了,就是讓聶冉去沙灘上她都有點害怕。

要不,等明天天亮了再想辦法?

聶冉很快就在心裏說服自己放棄了晚上行動的衝動。

又一陣北風吹來凍得她瑟瑟發抖。

攏緊身上的外套後聶冉轉身就要回屋。

轉身的霎那她瞭望了一眼遠處的海麵。

她的心髒突然猛烈的狂跳起來!

遠處的海麵上閃爍著兩個紅點,並且隱隱傳來若有似無的輪船轟鳴聲。

聶冉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等反應過來後她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手電筒,想用這道光亮來吸引對方的注意。

可不知道對方是沒有看到還是手電筒的光束太弱了傳達不了那麽遠,輪船的轟鳴聲在越駛越遠,直到最後連紅點點都看不見了。

失望的心情頓時彌漫了聶冉的整個胸腔。

她喪失了一個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機會。

回到屋裏時陸北傾已經發現她不在房間裏,正氣急敗壞的衝著馮清清發怒。

哪裏還有半點兩人曾經溫存過的樣子。

看到聶冉從外麵回來陸北傾氣衝衝的來到她麵前。

“這麽晚了你不在房間裏呆著到處亂跑做什麽?”

聶冉嘲諷道,“我隻是睡不著想到外麵透透氣而已,你在害怕什麽?”

陸北傾噎了一下,冷臉冷聲道,“冉冉,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島上有很多野生毒蛇,它們都是在晚上出來活動的,你要是亂跑被咬了這島上可沒有解藥治蛇毒。”

聶冉看著他心情複雜。

看得出來陸北傾還是關心她。

隻是此情此景之下,他的關心顯得虛偽無比。

想到這裏聶冉自嘲的勾了勾唇瓣,“你忘了,我最怕黑,所以就算我要逃也不會選擇在晚上。”

陸北傾板著臉,沒有再說話。

“沒什麽事我回去睡覺了。”

聶冉抬腿往樓上走。

從馮清清麵前路過的時候聶冉看到了她眼睛裏的委屈。

聶冉無聲的歎了口氣。

能跟著陸北傾來這種荒島,足以看得出馮清清對他的喜歡有多深。

隻是,從陸北傾的態度上來看,這個男人顯然不值得讓她這麽付出的。

哎——

算了,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管別人呢。

回到房裏聶冉躺在**輾轉反側,總想著那艘遠去的船,直到迷迷糊糊的合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突然發出砰的巨響,把聶冉從睡夢中驚醒。

她聽到了馮清清淒厲的尖叫聲,還摻雜著一陣打砸物品的聲響。

難道是陸北傾在打馮清清?

這個念頭鑽進聶冉的腦子裏,讓她驚跳下床衝了出去。

房門拉開的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聶冉在哪裏?”

景煜庭神色暴戾的一拳又一拳的揮向陸北傾,邊打邊厲聲質問。

陸北傾是練過的,但景煜庭正在暴怒的情緒中,而且出手也沒有半點章法可言,所以竟也招架不住他的攻勢,臉上吃了好幾拳,頓時變得鼻青臉腫的。

當然,他也沒手下留情,景煜庭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嗬嗬!景煜庭,看來還是我小看你了,居然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了。”

陸北傾心有不甘。

景煜庭居然這麽快就找到島上來了,他是怎麽追蹤到的?

難道聶冉身上有定位追蹤器?

可他明明已經從頭到腳的檢查過聶冉,甚至連頭發絲都沒有放過,根本就沒有發現追蹤器的身影。

恍惚中陸北傾挨了景煜庭一腳。

這一腳踢得他有點狠,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他的腹部,力道之大到讓他無法站立。

馮清清被封逸寒和容城控製著,眼眶通紅的看著陸北傾被揍,除了尖叫什麽做不了。

“陸北傾,我問你聶冉在哪裏!”

景煜庭已然揍紅了眼,趁著陸北傾沒有防備能力又是幾拳揮到他臉上,招招往死裏揍。

“景煜庭!”

聶冉從二樓飛奔下樓就看到景煜庭狂揍陸北傾的畫麵,擔心他把人打死惹上官司,連忙衝過來。

聶冉的聲音把景煜庭的神智拉了回來,扭頭看見女孩向他飛奔過來,中途被絆了一下腳步踉蹌著差點要摔倒,瞬間飛也似的衝過去把女孩接住。

“老婆,我來了,別怕。”

聶冉激動得緊緊的抱住他不鬆手。

“景煜庭,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沒事了。”景煜庭內疚的捧著她的臉不停的親吻,“老婆,我們回家。”

聶冉又哭又笑的點頭,“好——”

話還沒說完,聶冉忽然感覺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在景煜庭的懷中癱軟了下去。

“聶冉!”

“冉冉!”

看到聶冉暈了過去,陸北傾焦急的衝了過來。

景煜庭將聶冉打橫抱起來,冷冷的瞥了眼陸北傾。

“陸北傾,你最好保佑聶冉什麽事也沒有,否則我讓你到海裏喂鯊魚!”

話說完他朝封逸寒和容城使了個眼神。

兩人不約而同的鬆開馮清清左右夾擊的朝陸北傾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