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兄弟明算賬,如果我天天占你們的便宜,那我不是成三舅了。”

阮西西不容拒絕的把錢拍在桌子上,不跟他推來推去。

“快點切西瓜吧,去掙外人的錢,自己的錢轉來轉去,產生不了一點經濟效益,我們的目標是掙外人的錢。”

“至於西瓜,能切多少切多少,今天的新品葡萄就不上了。”

平日裏他們切的西瓜最少都有20個,今天看不能不能切到10個,盡量把下午賣過去。

鄭明端著洗好的檸檬走進來,“哥,我洗好了。”

“放那吧。”鄭強頭也不抬的繼續切西瓜。

鄭明看沒人安排他做事,就去門口把小凳子拿進來,放到阮西西身邊,挨著她坐下來,開始告狀。

“西姐,外婆太壞了,把媽媽打得滿臉血,還把我的雞抓走了。這個母雞可聽我的話了,每天我一走過去,它就把屁股撅起來,‘撲’給我一個熱乎乎的蛋。她把我的母雞抓走,肯定要殺了吃掉,我的小母雞要死掉了。”

說著,又傷心的哭起來,看來對每天給他‘撲’一個蛋的母雞是有真感情。

“放心,這個虧不讓你們白吃,我要讓她吃個大虧。”

鄭明眼裏掛著兩大泡眼淚,希翼的望著阮西西,像是在望著他的神。

他就知道,西姐一定會給他的小母雞出氣,不會讓小母雞白死的。

李外婆抱著兩隻雞,氣乎乎的回了家。

“接著。”她把雞往劉桂花懷裏一塞,“今天吃一隻,明天吃一隻。”

“媽,哪來的雞,你買的嗎?家裏有雞,幹嘛要買?”李桂花苦著臉,幹嘛花這冤枉錢,家裏可沒進賬,天天往外出誰頂得住。

“買個屁,不要錢。”

李外婆拿起水杯,頓頓頓的喝水,今天罵了兩場,口水消耗極大,可把她給渴壞了。

她是不可能在外麵買水喝的,一個子都不會花。

“從細枝那個死婆娘那裏拿的。”

劉桂花大喜,抱著母雞瞬間就想好了要怎麽吃。

小母雞就燉湯,什麽也不加,燉出黃澄澄一鍋雞湯,美美喝一頓。小公雞就加點蘑菇,來個小雞燉蘑菇,到時候可以用湯拌飯,她能吃下2大碗,不是她吃不下了,是李外婆不會讓她吃超過2碗米飯。

“媽你真是心善,早就應該把這兩隻雞捉來了,哪家上小學的孩子還天天一個雞蛋的,你看把鄭明吃胖成什麽樣子了,沒見過這麽不會過日子的,孩子不吃雞蛋難道就長不大了?我們小時候一年都吃不上一個雞蛋,還不是呼呼的往上長,就他們家孩子嬌氣,搬到城裏就是不一樣了。”

“屁,有啥不一樣,她搬到首都也是從我肚子裏掉出來的,我當時要不生她,她就活活憋死在我肚子裏,憋死她就不會有今天了,可氣死我了!”

“媽,怎麽了,不是把雞也搶回來了,這不是贏了嗎?”

“贏個屁,李大枝那2個奸似鬼的母女,躲在家裏不出來,我隻能跑到細枝家裏去鬧了一通,細枝那個傻婆娘被我撓了一臉,撓破相鄭大龍不要她就好了,回到娘家看我不好好修理她。”

“媽,大姐那就算了嗎?”

李耀祖穿著件破背心坐在堂屋裏,臉色陰沉沉的,即使知道晚上有雞吃也沒能讓他露出一絲笑容,昨天晚上在李大枝的旅館裏,他可是受了奇恥大辱。

作為李家傳宗接代的大功臣,這口氣他咽不下!

“我的乖兒,你受大苦了,那對母女以為躲起來我就拿他們沒辦法。”

“我去找阮定國了,他知道能把阮西西賣5萬塊,高興得都要跳起來了,嫁不嫁人,可不由李大枝一個女人說了算,她男人可還在呢。”

當敲不開旅館門的那刻起,她就下定決心,阮西西必須嫁出去,而且是嫁得遠遠的。

李大枝和李細技這兩個女兒,一直被她緊緊攥在手裏,任打任罵,要錢給錢,予取予求。但現在,李大枝居然翅膀硬了,想要飛出李家,不管她們了。

門都沒有!

等把阮西西嫁得遠遠的,一沒女兒,二被男人又見天的打,看李大枝翅膀還硬得起來不?

那個時候,還不乖乖跑回娘家,跪在老婆子的腳底下,苦苦哀求她幫幫她?

李外婆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惡毒的笑容,仿佛她對付的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親外孫女,而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李耀祖這才露出一絲冷笑,“媽,還是要你出馬。”

“你就等著吧,媽一定給你出了這個氣,我跟阮定國說好了,等把阮西西這個死丫頭給嫁出去,收到的彩禮他分我們1萬,這錢,媽準備給你在鎮上買房子,我們也搬到鎮上去住。”

“真的嗎?”

劉桂花高興壞了,她老早就想搬到鎮上去。

像李大枝這麽個沒用的,連個兒子都生不出的女人,都能當城裏人,她可是給老李家生了兩個兒子,比她強上百倍,早就應該去當人上人了。

房子的價錢,她也一早打聽過。

像李細枝家現在住的,鄭大龍家的祖宅,3間房帶1個堂屋,還有個小院子,占地差不多100平,能賣3000塊錢。

那麽1萬塊錢就還能剩下7000塊錢,也能用好幾年了。

“你個懶婆娘,我就說耀祖不該娶你,天天就想不幹活,隻想躺在**躺屍。即使搬到城裏去,地裏的活你還是要幹,你每天回村裏種地,晚上再回鎮上住。”

村裏到鎮上,走路單程要1小時,每天往返可是2小時,要是往常劉桂花早就躲到一邊生悶氣了,但今天想著能去鎮上住,想著能在她娘家嫂子那裏揚眉吐氣,就算是讓她走4個小時,她也願意!

“我們可以賣西西現在賣的飲料。”劉桂花還是很有點小聰明的。

“那玩意能掙幾個錢?”

李外婆想不明白,咋還有人舍得花2塊錢去買杯水喝。水龍頭裏的水又不要錢,雖然沒有井水喝著甜,但能敞開肚子喝個飽,還買啥水。

“城裏人錢多燒得慌,聽說那水又甜又酸,味道怪的很,但他們就愛喝個怪味,不怪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