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啊,那你們成績是有多差啊,十三中都不收。”她絞盡腦汁的想還有哪個小學是她們能上的,“那就隻有去下麵鄉裏的小學了,那可就離得遠了,教學條件也差。”

“不用了,昨天一小收我們了。”

錢婆婆正喋喋不休的說著,忽然愣住,“什麽?你說哪裏收你了?”

“華大一小。”

錢婆婆一臉不可置信,看阮西西像是在看瘋子,鄉下人就是鄉下人,這麽好騙。

“天哪,你肯定受騙了,被騙了多少錢?我趕緊陪你去報J,看能不能把錢追回來。”

你別說,錢婆婆雖然一張嘴討厭,但人還挺熱心腸。

“我一分錢也沒出。”

“那不可能。”錢婆婆想了想,突然撲嗤一聲,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把十三小當一小了?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沒見過好地方,一看十三小那個大操場,氣派得不得了,所以就以為是一小了,是吧?那是十三小!”

鄉下人是吃你米了嗎?一口一個鄉下人。

再說,阮西西作為一個準大學生,她能認字的好不好,十三和一,她還是能分得清的,但是她懶得跟錢婆婆掰扯了。

“哦,原來是十三小啊,那是我們看錯了。”

“就是的。”錢婆婆一副鄉下人真沒見識的模樣。

阮西西等不及想看她看見鄭明穿一小校服時的樣子,肯定很可樂,可惜沒有相機照下來。

“錢婆婆,你再帶我看幾個大一些的門麵,5、60平方的,昨天那幾個我都不滿意。”

來活了!雖然錢婆婆有疑慮,才一晚上就多了幾千塊錢嗎,但她隻管拿提成,別的才不管。

“行,我帶你去看。”

這是個橋洞下的門麵,沒有門頭,整個門麵都被橋洞上垂下的藤蔓圍住,整個門麵看起來都很壓抑。

“你租下來以後,可以把這些藤蔓清除掉。”房東自己不清理是因為藤蔓長得實在太快了,每2、3個月就要清一清,一個租不出去的門麵,一分錢沒有,他才懶得弄。

所以來看這門麵的人很多,基本都是一看就走,要麽就是死講價,恨不得撿個大漏,房東都看疲了,但沒想到阮西西卻是一眼就看中了。

“這門麵多少錢?”

“1000。”

阮西西精神一震,殺價,她最喜歡了。

於是夾子音講價大法又重出江湖,兩人你來我回,講了個把小時,終於把價格講到650元/月,其實房東的理想價格是800塊。但實在沒想到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居然這麽會講價,軟硬兼施,磨得他頭疼。

門麵是押一付三,簽完合同,阮西西交出去2600塊。

那麽,現在她手裏還剩下1100塊,要用來裝修,還有開店要用的工具,鍋碗瓢盆、煤氣灶等七七八八,再就是,要根據鎮上飲料的銷售情況,看是否需要留出一部分給張成傑的學費,不夠啊,錢真的是什麽時候都不夠用。

辦好這件大事,她也不在省城閑逛,馬不停蹄的趕回鎮上。

旅館都沒回,她直接就去了步行街,天大地大,都不如掙錢重要,遠遠的,她看到王飛在攤子周圍。

“這兩天怎麽沒見你?”王飛最近天天晚上做夢都是發財夢,但夢裏笑得越歡,醒來就越覺得不真實,就想來守著阮西西的小攤子,看她一杯又一杯的賣,才相信奶茶會跟夢裏一樣大賣特賣。

“怎麽,你還怕我跑了?”阮西西笑得沒心沒肺的,“我不是告訴你,我家旅館在哪了嗎,你還擔心什麽?”

“我可做出了巨大讓步,否則你會一家獨大,有這麽好的生意?”王飛語帶威脅,“你可別想騙我,我不是吃素的。”

阮西西依舊是大大咧咧,仿佛一點也不往心裏去,“現在是我生意好,不過馬上就要到你生意好了,你現在是不是夢裏都偷著樂了。”還開他一個玩笑,一點都不怕他。

但她越是這樣,王飛反而越是心裏安定了幾分,他不相信一個18歲的小丫頭,存心騙人,還有這麽好的心理素質。

可惜他不知道,18歲的外表下,是後世浸**職場十年的老油子,對著客戶假話張嘴就來,這才到哪啊。

攤子上,鄭強三兄妹分工明確,有條不紊。阮西西隻打了個招呼,便打道回府。

“媽,媽。”大廳裏居然沒有人。

小白花楊柳從廚房出來,手裏還拿著鍋鏟,“你回來了,就快吃飯了。”自然的好像阮西西叫的媽是她。

“我媽呢?”被白占了便宜的阮西西問。

“去居委會了,你先上去洗澡吧,這裏我一個人就夠了。”

小白花很是享受這種像是一家人的感覺,她太久沒有體會到了,揮舞著鍋鏟正準備回廚房,突然說了句,“昨天你外婆一家來了”。

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被李家三口發現她們要走。

阮西西心事重重去洗澡換衣服,再下來,李大枝就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擺小飯桌,小白花卻不在。

“聽你小姑說你餐餐都要在外麵吃,光會浪費錢,你不要看你現在掙錢容易,就以為一直都這麽容易,掙不到錢的時候,一分錢也能難倒好漢。”

“我掙錢就會一直容易,不信你等著看,做什麽火什麽。”阮西西大放厥詞,然後問,“居委會怎麽說?”

李大枝一拍桌子,三角眼一瞪,“說起來就氣人,我一跟陳主任提退租,她說什麽既然大家簽了合同,就要按合同來辦事,簽一年就要做滿一年,做不滿不能退錢,如果因為我臨時退租,讓旅館空置,損失的可都是國家資產,她必須要為國家守好資金大門。”

“我當時就拿起她桌上的計算器一算,4個月,那可是3600塊啊,為著每個月不給你爸1000塊,我去虧3600塊?這賬要不會算,我不是白活幾十年?於是,我當下就表示,不退租了,死都要做完今年。你猜怎麽著?”李大枝臉上露出奸似鬼的笑。

“怎麽?”阮西西非常捧場。

“陳主任跟吃了個死蒼蠅一樣愣住了,說什麽你一個女孩子去省城不安全,要是出了事她過意不去。呸,還想咒你呢,我一口就把她堵回去,說你現在可懂事了,再說,還有你小姑一家陪著,你啥事也出不了。”

“這下陳主任急了,說馬上就給我辦手續,叫來出納,當場就把租金退給我了。”李大枝拍拍口袋。

“我越想越不對勁,就轉頭回去問了丁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