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銘一笑,張嘴報出一長串號碼,杜朗記下來,立刻掏出大哥大,讓人查去了。
“怎麽了兒子,公安廳還不夠大嗎?”劉媽媽雖然不懂,但是察言觀色是懂的。
劉天皓麵色慘白,“公安部是中央的,是公安係統最大的部門。”如果這個小混混真是公安部什麽方部長的兒子,那自己的打不是白挨了?以後自己還怎麽在圈子裏混?不行,這口氣他說什麽也咽不下去。
“兒子,不怕,你爸不行還有你爺爺,我就不信我們還收拾不了他。你可是我劉家長房嫡孫,沒有人能隨便欺負了你去,這個死小子就算是主席的兒子,媽媽也不放過他。”
劉天皓卻知道她媽隻不過是習慣性的放狠話,要真是主席的兒子,不,不用主席的兒子,就是公安部長的兒子,他們全家已經是要匍匐在他腳下,搖尾乞憐了。
“真要是那麽厲害的家庭,怎麽不在京市上學,要下放到我們這裏來。”劉媽媽小聲嘀咕。
劉天皓眼睛一亮,是呀,說不得他是家裏不受重視的孩子,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電話號碼查詢結果還沒有出來,一個穿著穿著黑皮風衣的瘦削青年走了進來,他雖然理著極短的平頭,但是渾身上下卻有種**不羈的搖滾男氣質,正是陳卓。
他進來後,飛快的掃了一圈,在方子銘身上隻略停了一秒,最後定在身著J服,肩頭二杠二星的吳所長身上。
他大步走過去,“是吳所長吧,我是西區陳卓。”說著掏出J官證。
雖在同一係統,但兩人卻是第一次見,杜朗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這位是?”陳卓問。
“這是杜朗,杜氏二公子。”吳所長道。
“KTV。”陳卓大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後方子銘走去。
“市局,掃黑。”吳所長低聲道,這是他能做的最大提醒了。
杜朗麵色一整,怎麽是這個煞星?最近幾年,他們杜氏KTV被陳卓掃**了無數次,生意大幅下滑,杜氏掌門人多次約陳卓出來麵談,他都避而不見,隻回八個字,“安分守法,公事公辦。”
“你小子,又給我惹事!”陳卓訓斥道,但語氣卻並不嚴厲,反而帶了幾分玩笑意味。
“是我被人欺負了。”方子銘指向王美麗,“她說我是小混混,還說公安部方部長是老混混,那我可不得誓死捍衛父親的尊嚴?”
王美麗嚇得臉都白了,“我沒有,我當時不知道。”
“罵的可大聲了,可惜我當時沒錄下來,要不然到方新國麵前放一放,那場景,哈哈哈。”方子銘大笑起來。
王美麗不知所措的往杜朗方向望去,但他低頭整理衣擺,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她的視線。
“你要告她嗎?”陳卓問。
王美麗委屈極了,“是我被他打了。”她現在身上還披著男同事的襯衣,就是剛才在地上翻滾時,穿的連衣裙都被繃裂了。
“那你要告他嗎?”陳卓再問。
王美麗又看杜朗,他依舊沒有抬頭,好像突然間,他衣擺上有黃金萬兩,讓他少看一眼就會被人偷走似的。
“那……就……不告了吧。”王美麗可憐兮兮的,再不複開始的氣勢。
“還有誰?”
“還有我們。”劉媽媽拉著劉天皓出來,“他把我兒子打得鼻青臉腫的,牙都打掉了兩顆,我們要告他。”
“是嗎?確定不接受和解?”
“不接受,絕對不和解。我們劉家在省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我們不怕你們。”劉媽媽像隻好鬥的母雞,張牙舞爪,色厲荏苒。
“行,吳所長,既然在你們轄區,此案還是由你們受理,按流程走。”陳卓說著,在一旁坐下來。
吳所長趕緊讓J察,分別給三邊錄口供。
王美麗最簡單,但當她簽署和解書出來時,發現杜朗早已不見了蹤影,她咬了咬下唇,打了個的士,往杜朗的公寓去了。
等方子銘和劉天皓雙方錄完口供,天色已暗,兩方在派出所門口,對視一眼,劉家人上了路邊停的一輛邁巴赫。
而陳卓則帶著方子銘上了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方子銘對劉天皓露出一抹壞笑,“把牙補好等我。”
劉天皓嚇得臉色慘白,往劉媽媽懷裏直躲,“媽,他還要打我。”
“別怕別怕,我們找你爸去。”
沒了外人,陳卓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就消失了,冷冷的板著一張臉,“怎麽回事?為什麽跑商學院去鬧事?”
“還不是泡馬子。”王一帆嘴快的說。
“你以為我是你呢,天天就是馬子馬子。”方子銘從副駕回身,拍了後座的王一帆大腿一下,一點都不留勁,拍得他疼得跳起來。
“是有個小姑娘,我來找過她一次,學校就以她帶小混混進學校的理由把她開除了,你說扯不扯?”
陳卓臉上的冷意鬆動了一些,“自己搞定,下次再這樣,我可不管你。”
劉媽媽帶著劉天皓去到劉氏集團,得知來龍去脈的劉爸爸暴跳如雷,“我也不指望你們能給劉家做什麽貢獻,乖乖的當個米蟲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但是你們偏不,公安部部長也是你們惹得起的人?還絕不和解?馬上就上門去,求別人和解,跪著也要求他的諒解。”
等劉老爺子知道此事,再得知方老爺子的大名,又把劉爸爸叫去狠狠臭罵了一頓,“方老爺子可是那幾個開國將軍,你老婆和兒子怎麽有膽去跟他的孫子叫板!是怕我死得不夠快嗎?去,讓他們爬著去,給人家賠禮。”
方子銘折騰了劉天皓一個星期,才大發慈悲的放過他,“行了,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自此,劉天皓成了省城富少圈裏的一大笑話,商學院他也還在繼續上學,但是一點存在感也沒有了。
萬鵬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叫來萬雪兒,“這個方子銘,你認識不?”
萬雪兒低下頭,那天方子銘大鬧商學院後,她才知道他的身份,但兩人的梁子早已結下。
萬雪兒撅起嘴,不服氣的說,“我不喜歡他,就一個小混混。”
萬鵬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那也不能得罪他,就當是為爸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