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早已驚得合不攏嘴。

根本沒注意張束的話,隻是一臉恍惚地點了點頭。

張束處理完便離開了處置室。

打聽了一下,知道湯署長被送去手術室截肢了。

張束絲毫沒有愧疚。

他不是沒給過湯署長機會。

可這種人不在乎別人,永遠隻考慮自己。

那你也別指望別人會把你當回事。

張束走出急診室,就看到兩個交警攔著周宸輝和一個女人。

“老周,什麽事啊?”張束好奇道。

周宸輝一見張束,便上前把他拉到一旁。

看了眼那邊的交警,低聲道:“老板,是這樣的……”

周宸輝有個朋友叫伍衛忠。

不久前,周宸輝接到伍衛忠老婆的電話。

說是伍衛忠不聽勸,開車去撞了衛生署的一個署長。

兩人都受了傷,送到中心醫院急診室。

“伍衛忠是你朋友?”

張束一聽便知道,剛剛那個手掌貫穿傷的男人,應該就是伍衛忠。

“老板知道伍衛忠?”周宸輝大吃一驚。

“我當然不認識。”張束搖搖頭,解釋道:“隻是碰巧剛剛在裏麵救治了你這個朋友伍衛忠。”

“他現在怎麽樣了?”周宸輝問道。

“沒什麽事了。”

張束順口回道,隨即又蹙眉道:“伍衛忠為什麽要開車撞衛生署的湯署長?”

周宸輝歎了口氣,說出了真相。

伍衛忠有個女兒腦出血,送到申城徐口醫院。

可時值深夜,值班醫生拖拖拉拉,耽誤了一段時間。

結果導致他女兒救治不及時,現在成了植物人,昏迷不醒。

伍衛忠一氣之下,就去衛生署投訴。

可沒成想,投訴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他覺得不對勁,打聽之後才知道,衛生署的湯署長把投訴壓了下來。

伍衛忠去質問,卻被湯署長趕了出來,說他無理取鬧。

走投無路之下,伍衛忠去找投訴的醫生。

他的身手不錯,威逼一下,那醫生就坦白是自己賄賂了湯署長。

伍衛忠打了一頓醫生,可心中怒火難平。

於是,他便決定開車撞湯署長。

伍衛忠老婆死活勸不住。

沒想到,伍衛忠還是這麽做了。

張束聽完,恍然點頭。

怪不得早上看到伍衛忠,在衛生署門口鬼鬼祟祟。

原來是在等湯署長。

“小伍要是進去了,他老婆和女兒可怎麽辦。”周宸輝忍不住感慨道。

“交警那邊怎麽說?”張束問了一句。

“還沒出調查結果。”周宸輝回道。

張束凝眉思考了一下,便道:“我進去幫你問問伍衛忠,你告訴他老婆,不要在交警麵前亂說話。”

“好,我知道怎麽做。”周宸輝點頭道。

張束再次回到處置室。

他把醫護都打發出去,自己來接手收尾工作。

張束一邊處理,一邊將自己來的目的跟伍衛忠交代。

“是老周讓你來的?”伍衛忠麵露驚訝。

張束笑著點點頭,“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撞了湯署長,或許我可以幫你。”

伍衛忠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兒,便向張束坦白。

他從早上就守在衛生署門口,中午發現湯署長的車出去,便在卡車上等著湯署長回來,然後直接開車撞他。

大概下午三點半,湯署長的車回來。

伍衛忠就開著卡車迎麵而去。

可就在要撞上的時候,他想到了妻子和女兒。

如果他進去了,妻子和女兒便無依無靠了。

千鈞一發之際,他打了方向盤。

兩輛車並不是相撞出車禍,而是避讓出的車禍。

“也就是說,你沒有真的撞上!”張束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