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深雪醒來的時候,她身旁已經沒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旁邊枕頭上浮現的細微褶皺,她甚至懷疑昨晚發生的一切隻是自己的一場夢。看著空無一人的身側,沈深雪的心裏空落落的。

在沈深雪的記憶中,除了小時候,權世還從來沒有那樣溫柔地對待過她。也許正因為如此,一向認床的她,昨晚卻睡的很好,一夜無夢直到天亮。

就在沈深雪揉了揉眼睛,準備起床的時候,權世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他的腰間裹了一條寬大的潔白色浴巾,上半身果露出的古銅色皮膚,以及完美的肌肉線條,無不充逸著精壯強健的陽剛之美。

權世手上拿著一條毛巾,邊走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頭發上的水珠滴落在飽滿的肌肉上,又是一種致命的性感**。

沈深雪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用“秀色可餐”、“賞心悅目”這類的字眼來形容。

“你醒了?”權世瞥了一眼坐在**,發著呆的沈深雪。

四目相交,沈深雪的臉上一燙,不著痕跡地將視線移開,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她沒有想到,權世竟然沒有離開,還在她的房間一直呆到了天亮。

這樣的發現,讓她的心底升起一種難言的複雜情愫。仿佛她和權世之間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權世沒有留意到沈深雪的情感變化,隨意地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朝她的方向招了招手,“你過來。”

沈深雪愣了一下,不知道權世想要做什麽,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

“我的手有點酸,你幫我擦下頭發吧。”說著,權世揚了揚眉毛,順手把手中的毛巾塞到了沈深雪的手中。

沈深雪望著手中的毛巾,徹底的傻了眼。

她眯著眼,一臉懷疑地看著正微仰著頭,等待著她服侍的權世。

這算什麽,一個大男人擦下頭發,也會手酸。他,不會是在撒嬌吧?

“怎麽了,我們的沈小姐,連擦頭這麽簡單的小事都不會做嗎?”權世調侃道。

沈深雪聽出了權世語氣中的促狹之意,有些賭氣拿起毛巾,整個丟在了他的頭上。隨後,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亂擦一通。看著權世懊惱地皺起了眉頭,沈深雪的心中升起一絲快意。

這個男人,一味地想要掌控自己。還不顧自己意願的,將她軟禁在這裏。也是該讓他吃點苦頭才對。

原本,她以為自己這樣惡作劇般的舉動一定會惹惱權世,卻沒有想到,對方隻是靜靜地坐著,任由沈深雪在自己的頭上胡作非為,根本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不經意間,沈深雪的目光落在權世挺拔的脊梁上。

剛剛站的遠沒有注意到,現在近距離地一看,才發現權世的後背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傷疤,或長或短,或深或淺。那些傷口大多數都是陳年舊傷,早已經褪了痂,隻留下一道道淡褐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