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雪心頭一顫，“留一口氣”的意思，是要把她折騰到半死吧，權世果然還是權世，傳聞中心狠手辣的夜梟。
哪怕她救過他，他也能毫不猶豫要她的命。
……
沈深雪被帶到黑暗的地下刑罰室，雙手吊在冰冷的鐐銬上，活像一隻待宰的雞。
還是帶倒刺的鞭子，這回還被細心地沾了辣椒水，狠狠地抽在身上，每一下都火辣辣的疼。
“唔……”沈深雪嘴唇都咬破了，滿口的血腥味，努力不發出聲音，卻還是忍不住細碎的痛吟。
啪！
小五下手極狠，臉上卻不見狠意，似乎手下在做的事跟擦桌子、插花沒有什麽區別。
一口氣抽了五十鞭，抽到沈深雪再沒有力氣叫出聲，意識開始渙散，就要暈過去時，可能是抽得有些累了，小五停下鞭子，坐到一旁，慢悠悠地說話。
“我不知道你碰了什麽惹大人生氣，可是……大人的書房不可以隨意進，蘇醫生來的時候更不能，這是規矩。”
“你隻需要做好我交代的任務就好，我並沒有讓你去書房，你擅做主張，便是壞了規矩。”
“我沒、沒有……”沈深雪迷迷糊糊地反駁道，“是她，是她故意騙我去的……”
“誰？”小五猛地站起身來。
雖然對懲罰沈深雪這件事頗感愉快，但她更不喜歡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樣，“你是說有人故意陷害你？叫什麽？有證據嗎？”
沈深雪稍微清醒了點，緩慢回想了一下，心中一涼，暗罵自己太蠢。
她連那個女仆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就算查監控也無濟於事，監控裏隻能清晰地顯示茶是她自己泡的，並不是別人轉交給她。僅僅是跟她有過交流並不能成為證據。
她苦笑一聲，認命地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
小五也沒有追問，再次拿起鞭子，“既然沒有證據，還剩下幾十鞭，你就隻能自己承受了。”
啪！啪！鞭子再次響起，一道又一道，全身好像被包圍在火海裏，痛得都不屬於自己了。
沒一會兒，沈深雪終於承受不住，徹底暈過去。
迷迷糊糊醒來，依然在黑暗的屋子裏，手上的鐐銬解了，小五蹲在她身邊，正在給她上藥，每一次塗抹都痛入骨髓。
“今天的懲罰是大人吩咐的，我沒有少一分，也沒有多一分。”像是察覺她醒了，小五一邊給她抹藥一邊說，“黎特助讓我給你找點藥，我也盡力，就看你自己能不能熬過去吧。”
沈深雪意識並不太清醒，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自己也不明白在笑什麽。
再次昏過去之前，心裏才有了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原來如此，總算知道小五對她莫名的不待見是哪兒來的了。
黎川一定想不到，他出於好心多交代了一句“給她找點藥”，不僅沒能讓她得到照拂，還給她無形中拉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