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權世終於發泄完,稍稍地冷靜下來之後,蘇以溫才繼續說道:“阿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沈小姐重拾對生活的勇氣,鼓勵她醒過來。”

“你直接告訴我,該怎麽做吧。”

“和她說話,並且盡可能地說一些她最關心、在乎的事情。隻有這樣做才能刺激到她殘存的意識,激起她的鬥誌,幫助她盡快地醒過來。”蘇以溫冷靜地闡述道,“阿世,這是目前為止,我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好,我知道了。以溫,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她呆一會。”權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平靜了許多。

“好。”蘇以溫有些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沈深雪,轉身離去。

臨出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交代了一句,“阿世,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以沈小姐目前的狀態,如果繼續昏迷下去,會對她的身體傷害很大,越晚蘇醒,情況就越不妙。”

“最壞的情況,就是我剛剛和你提過的……”

權世揮了揮手,打斷了蘇以溫的話:“夠了,不要說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變成你剛剛說的那種情況。到時候……我會親手殺了她。”

他眼球微微泛紅,語氣似乎很平靜,但蘇以溫可以聽出平靜下的暗湧。

她那麽驕傲的人,肯定不願意變成一塊會呼吸的肉,與其看著沈深雪毫無尊嚴地活著,他寧願親手給她一個解脫。

“阿世,你……”蘇以溫心中一驚,想要出言勸解。

可是看著**不省人事的沈深雪,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退了出去,隻留下了權世和沈深雪獨自待在房間裏。

雖然人們都說醫生救死扶傷,秉著對生命的尊重和敬畏,即使隻要病人一息尚存,都不能放棄,可是每每當蘇以溫看到那些身患絕症、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人,心中都會矛盾不已。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懷疑過,明明知道等待著病人的隻有無窮無盡的折磨,他還要盡力地去維持他們的生命,這樣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是不是有違於他曾經宣誓過的《希波克拉底誓言》?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很久,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這樣做非但不是在幫助病人,反而是在殘忍地延長他們的痛苦。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他是可以理解權世的。

誰知道蘇以溫才剛剛打開門,就和一個嬌小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等他看清楚,才發現門口的女孩正是那個在走廊裏麵和自己撞在一起的人,不禁驚呼道:“是你!”

然而那個女孩反而搶先一步,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將他壓在了牆上。圓圓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懇求。

蘇以溫和彭暖的身體貼在一起,他剛想要挪開身體,卻換來對方更強烈地壓製。尤其當他感覺到,女孩胸前的兩個小球正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心情更是尷尬得無法用言語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