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雪還沒養好傷,權世就離開城堡處理事務去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黎川離開前的囑咐隻讓小五保證沈深雪能夠順利痊愈,但那之後,她受到特殊照顧的事早已在女仆們中間傳遍、扭曲。

而那天她在大廳裏與權世旁若無人的親吻更是激起了女仆們的公憤,一致認為她是個為了爬上大人的床不擇手段、不知羞恥的女人。

權世說過,沈深雪養傷期間不用幹活,這是原話,因此養好傷之後再幹,也就不算違背權世的命令了。

這天,在仆人們都領到各自任務的時候,沈深雪被分配去打掃地窖,一個人。

聽到地窖這個詞,沈深雪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她有些遲疑,小五皺起眉,問她:“有什麽問題嗎?”

想到小五應當不至於明目張膽來整她,再則既然自己要留在城堡裏,暫時乖乖聽話是唯一的選擇,她可不想再想之前一樣搞得遍體鱗傷。

說起來,自從到了城堡,她就沒有哪天全須全尾過。

地窖在城堡內部,主要是存酒用的,底下幹燥通風,基礎設施也建得很好,走下大理石台階,看到底下燈光雖暗,但至少視野清晰時,沈深雪就鬆了口氣。

即使已經長大,她依舊還是會怕黑。

正對樓梯口的是一個圓形小廳,廳四周牆上裝著一排排傾斜的木架,木架上整齊碼放著一排排的紅酒,看到上麵的名字和年份就知道價值不菲。

小廳旁邊是一張長桌和兩排皮椅,大概是為了備著給權世偶爾想直接在這裏喝酒用的。

酒窖頂上安著枝形吊燈,牆壁上也錯落著鍍金燈台。

沈深雪從酒窖裏的雜物間取出打掃的工具,打算從最裏麵開始打掃。實則這裏除了掃除一些落灰之外基本沒什麽需要做的,小五算是給她安排了一個不重的活。

她拿著雞毛撣子一路清掃,鼻子裏充斥著淡淡的酒氣,很有點微醺的味道,一時間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於是,她嘴裏輕聲哼著歌,酒窖完美的回聲讓聲音更加清亮。

“哐當”一聲,酒窖出口像是被人鎖上了。

沈深雪暗道不好,急忙往出口跑去,剛跑到一般,吧嗒一聲,底下的等也全滅了。

酒窖在底下,一關了燈,就伸手不見五指。

沈深雪僵立在原地,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脖子上滲出一層冷汗。

我不能怕,她在心裏鼓勵自己,一路摸索著往出口走去。

“有人嗎?”她大聲呼喊著給自己壯膽,然而酒窖裏回**著她自己的聲音,使得漆黑一片的四周顯得更加可怖。

她緊緊抓住雞毛撣子,這是她手裏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武器。

通風管道吹來一股冷氣,撲在她背上,沈深雪嚇了一跳,急速向前奔跑,不想腳一勾,被固定在地上的桌子絆倒,整個人摔下去,額頭在旁邊的椅背上咚地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