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雪回到自己租的房間,腦子裏的亂亂的,全是蘇以溫說的那句話。

權世,來找她做什麽?

明明那個時候,他那麽冷酷的將她推開,對她沒有半點信任了啊。

想起來那個冷漠的背影,沈深雪心中微冷。

這段時間,她努力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裏有多絕望,隻有她自己知道。

一起走過的路,一起吃過的東西,甚至是一起看過的電視,都讓她忍不住去想念那個男人。

他活在了她生命的所有角落,現在,為了走出這段失敗的感情,沈深雪不得不逼迫自己離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這麽多天,她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權世和她生來就是不一樣的,小時候能相遇,隻不過是陰差陽錯,現在長大了,她和他就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他是高高在上的權世,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予。

隻要他願意,自己的拚搏幾年的事業可以瞬間湮沒,一無所有。

沈深雪呆坐在**良久,靜靜的看著牆壁上的一副壁畫,那是上一個房主留下的,淩亂的色塊胡亂的鋪散開來,像此刻沈深雪的心情。

亂得一塌糊塗。

樓上又在開派對,沈深雪無奈起身,從租這個房子的第三天開始,樓上的房主每天晚上都要開派對,吵的她一整晚都沒辦法好好睡覺。

深夜,沈深雪在**輾轉反側,被樓上傳下來的嘈雜聲音吵得心煩意亂。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忍忍就算了,但是今天沈深雪從接了蘇以溫的電話以後,情緒就很煩悶。

她再也忍耐不下去,走到門口拿起手機和鑰匙,打算去二樓理論理論。

沈深雪怒氣衝衝的走到二樓,砰砰砰的敲開了那間喧鬧不停的房間,卻在對方開門的一霎那,愣住了。

……

雖然心裏還是因為沈深雪肚子把孩子打掉的事情生氣,但這麽多天沒見到人,權世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蘇以溫。

沒想到人卻不在蘇以溫那裏。

權世不信,可又不好拉下臉再去細問,掛了電話,他黑著臉走出書房。

晚上八點,權世如約和安逸見麵。

安靜的咖啡廳裏,權世和安逸坐在角落裏,橘色的光線微弱,讓人看不清兩人的麵容。

安逸抿了一口杯中的藍山,先開了口。

“沒想到我還真的能約到權世先生,真是無上榮光。”他聲音不大,語氣卻略帶嘲諷。

權世聽了出來,神色微變分毫。

微薄的唇輕啟,權世開門見山的問:“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直說。”

冷淡的聲音傳來,安逸放下杯子的手僵了片刻。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憤色,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質問,“深雪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麽?就算她要生孩子,你也不能逼著她放棄她的事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