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聽他這麽說,就勸解說:“多少在我們身邊錯過的事就錯過吧,再撿拾起來,也許沒了原本的美好。”

楚軍可不這麽想,他說:“我原來是不懂得堅持,現在不然了,我發現我還喜歡她,其實,我是處過幾個女朋友的,但總是在心裏默默地與她比,結果能有結果嗎?原來我還意識不到,見了她,我終於明白了,我要再追求她一次,哪怕失敗我也認了。”

曲朗隻好送上幹巴巴的鼓勵,他實在沒心情聊這方麵的話題,楚軍看他要睡的樣子,於是加快了車速。

他怎麽都沒想到曲朗的住處竟然是別墅,他好奇地問:“這是你破案賺的錢?天,這我可真的沒想到,我當大隊長,想買個別墅,估計得到六十……”

曲朗開玩笑地說:“那你跟著我幹吧,還能跟白曉帆在一起。”

楚軍收起了笑,認真地說:“那可不行,我是有理想有使命感的。”

曲朗笑不出來了,無論是他還是夏一航,都把自己的職業看得十分光榮而偉大,他們的自豪感好像從這個職業裏滲透得最為徹底,好像自己就是喜歡錢的一個俗人。

曲朗讓他進屋裏坐坐,他說還有很多要事要辦,就算他的車子開走了,曲朗還看見他好像是羨慕又像是懷疑的目光。

楚軍還真有霸王的氣勢,第二天就把住戶的情況摸了一個一清二楚,第三天一早,他比曲朗和白曉帆都早,而且讓曲朗感覺他別有用心的是他換了一套裝束。

曲朗看到他第一次的時候,他穿的就是休閑的衣服,曲朗曾經問過夏一航,說你們刑偵隊的人怎麽很少穿警服?夏一航說天天執行任務,便衣警察,是我們的準確叫法。

但今天不同了,楚軍這天裏外三新,尤其是裏麵的襯衣,更是雪白雪白的,還有他的西服,一身筆挺的西服,係了一個淡雅的藍色領帶,再看他腳上的皮鞋,不知道擦了多少次,能當鏡子了。

白曉帆看見他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楚軍鬧了一個大紅臉,解釋說:“我要執行一個特殊的任務,其實我穿成這樣自己也別扭,”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白曉帆,白曉帆仔細看了他一眼說:“挺好看的,我覺得你適合穿西服。”

“是吧,我也覺得是,我媽也總這麽說……”說到我媽,他突然住了口。

曲朗告訴他說一會他和白曉帆仔細看一下調查下來的住戶,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楚軍不解地說:“你是不是懷疑是有人入室殺人?怎麽可能,門窗無損,再說了,最可以懷疑的江盼也回來了,但她根本不可能,看她的小體格就不可能,而且她走的時候估計他老公還沒死。”

曲朗‘哦’了一聲問:“這話怎麽說?”

楚軍說:“江盼離開的時候,申宏江還趴在窗戶上往下看了,有保安證明了這一點。”

曲朗訊速掏出本子記了下來,他問:“江盼在什麽地方?我要見她,她說過回來也要見我一麵的。”

楚軍說:“昨天過來的。”

曲朗堅持說:“你再讓她過來好嗎?如果我單獨找她,她會不上心的,以為就是普通的談話,來到這裏,讓她有一點敬畏感。”

楚軍想了想說:“好,”接著讓小寧打電話。

“你覺得這個案子應該是怎樣的走向?”曲朗問楚軍。

“我發現了,你真是了不得,在我這裏又看又調查的,但一句不露,反而不停地尋問我的想法,你就不能開誠布公的告訴我一點有用的消息?”

曲朗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咱們辦的是一個案子,但結局是不一樣的,所以不衝突,你要名我貪利,目標是一致的就好。關鍵是我這人辦案有個習慣,一時半時也改不了,就是沒有把握的時候不想說。”

楚軍說:“我覺得他肯定是自殺……”

曲朗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白曉帆也是如此。

楚軍笑了,說:“聽我說完呀,他雖然是自殺,但肯定有背後的原因,這個原因應該是和一個陰謀聯係在一起的,就看我們要不要深入的查下去。”

曲朗點了點頭,說:“小帆,我一會見江盼的時候,你把值得懷疑的幾戶都查找出來,然後我們入戶調查。”

楚軍伸出大拇指說:“你辦案的方式還真讓我佩服,不愧是大偵探。”楚軍此次再說的時候,語氣裏已沒了嘲諷。

曲朗笑了笑說:“其實什麽叫大偵探?要是我是,我看你也是,夏一航也是,都是一步一步的調查的結果,如果說有一些不同,可能就算是天賦了,總是比別人想的細致一些,有些看得遠一點。”

“這就是做刑偵的好料子,我這麽跟你說吧,我再挑人的時候,就挑你說的這兩點,在任何行業裏,都有這樣的精英。你說阿加莎克裏斯蒂筆下的,赫爾克裏·波洛是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就是現在的人遇到這樣的案子,恐怕也沒人能解得開,但現實中又有幾人能遇到類似的案子呢?他是我最喜歡的人,也是我想成為的人,但至今我沒碰到過難度這麽大的案子。”

楚軍看著曲朗說。

曲朗高興地說:“我也喜歡他,也佩服他,當他當自己的榜樣,要是真的碰上這樣的案子,估計破案還不得一年兩年?在船上隻有幾天的時間,也隻能是在小說裏了。”

兩個人因為喜歡同一個人物,話也變得多了起來,那個小寧過來了,說江盼一會兒就到,白曉帆立刻埋頭整理資料去了,曲朗問楚軍自己在什麽地方見江盼,楚軍想都沒想說:“審訊室,我看這女人也不像一個省油的燈,我問她話的時候,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擺明了想蒙混過關,就算她與這個案子無關,她也是耍滑頭的女人。”

曲朗無聲地笑了,這個認知與他又是不謀而合。

“江盼來了。”小寧報告說。

曲朗一點也不著急,慢慢的往審訊室走,他知道,江盼並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