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外麵的雨終於停了下來。

盼望晴天的人們臉上都露出的喜悅。

廣播此時也響了起來,告知大家,如果今天晚上不下雨,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裏,雖然有好些人還需要待一段時間,但長期的雨水也讓人心情煩亂。

晚上的時候,有很多人出戶外透氣去了。

曲朗和白曉帆去了餐廳。

曲朗沒有發現潘五嶽,卻在觀察周圍小包間的時候,聽到六號小包間裏傳來潘五嶽的說話聲,好像是跟林森聊著什麽,曲朗仔細觀察了一下,竟然發現林曼蒂與喬蘭蘭這兩個死敵在一起。

她們先是嘀嘀咕咕,後來好像還挺客氣的樣子。

她們正往小包間裏走,而沈雙雪也好像看到了,她的眼光一直跟著這兩個人,白曉帆與沈雙雪打著招呼,但她揮了揮手,心事重重並沒有過來的意思。

曲朗與白曉帆邊吃飯邊聊,曲朗說你覺不覺得今天有哪個地方有點怪?

白曉帆說喬蘭蘭與林曼蒂不是死敵嗎?她們怎麽會在一起?

曲朗說,還不止這些。

曲朗一指沈雙雪,說:你看她是不是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白曉帆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沈雙雪正與另一對夫妻談笑風聲,好像也認識好久了。

她人在說話,但眼神卻不時漂向喬蘭蘭的方向。

白曉帆吃飽了,話裏有話地說:你一定要給我補個蜜月,都怪夏一航,把蜜月變成了任務,我不高興,你要給我補辦。

曲朗知道她受了不少的委屈,就說:當然要補辦了,一個月哪夠,我們一生一世都是蜜月,不對,是蜜年。

白曉帆萬般無奈地說:你是偷換概念的高手,懶得理你。

曲朗的眼睛一直東張西望,他讓白曉帆自己先回房間,因為他發現,外麵的雨,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又下了起來,雖不大,但也令人擔憂。

曲朗比別人更害怕,他希望天放晴,人們陸續離開,可天有不測風雲,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暗淡下去,尤其是看潘五嶽與林森一直待在小包間裏,保鏢們盡職盡責地守護在門口。

而女人們呢?

喬蘭蘭也與林曼蒂在小包間裏沒出來,沈雙雪嘴裏與別人說著話,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們倆所在的房間。

曲朗試了一下,喬蘭蘭與林曼蒂是在一號包間,曲朗湊到近前,想在二號隔壁的房間聽聽,看他們都說些什麽,但不行,隔音效果相當不錯,能聽到聲音,但完全聽不到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曲朗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小包間,早間,白曉帆一直想進入這樣的小包間裏,但曲朗都不同意,他說悶不說,也沒有大桌上的菜。

也就是,你能享受到空間的浪漫卻失去了美味佳肴,白曉帆罵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而曲朗則說她是浪漫得不切實際的小姑娘。

一句小姑娘,是白曉帆愛聽的。

曲朗不是不想陪她浪漫,隻是吃飯是一個最好觀察別人的機會。

小包間裏果然溫馨舒適。

一張紅色的雙人沙發,一個圓圓的小桌,小桌上擺著一個圓拱狀的大花瓶,裏麵擺著五顏六色的鮮花,姹紫嫣紅。

舒緩的背景音樂似有若無,無限的循環往複著……

曲朗出了小包間,感覺人心惶惶,他總覺得要出什麽事,自從他踏入到雲錦山莊,碰到了潘五嶽,這種感覺就一直存在,惹得白曉帆時常不高興。

曲朗怕白曉帆受了冷落,就回房間了,白曉帆可能是累了,早早睡在臥室裏。

到了九點的時候,雨越下越大,曲朗悲哀地想,明天想離開的想法又無法實現了。

白曉帆突然喊了一聲,洗洗睡吧。

曲朗說好,但還是不放心,又從房間出來了,他去了餐廳,發現喬蘭蘭和林曼蒂的小包間早就沒了人影,但潘五嶽和林森好像還在包間裏。

四個保鏢一如既往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曲朗的門就被敲得山響。

是林曼蒂。

曲朗打開門,林曼蒂立刻癱坐在門口,她根本說不出話來,而且人也驚慌的六神無主。

曲朗喊白曉帆,自己也把她扶了起來。

曲朗讓她喝口水慢慢說,林曼蒂搖著頭,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爸死了,你要幫幫我。”

“什麽?”曲朗不經意地叫了一聲。

林曼蒂好像要昏過去一樣,隻是流淚,再也說不出話來。

曲朗讓白曉帆好好照顧林曼蒂,自己趕緊往林森的房間衝去。

曲朗到了林森的房間,發現潘五嶽也在門口焦急地徘徊著,看到曲朗,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說:“怎麽辦呢,你快幫我看看吧。”

曲朗打開門,發現林森就死在自己的**,人已然死了很久。

林森的嘴角有一絲流淌物,眼睛也睜得很大,但四周沒有撕打和掙紮的痕跡,但佝僂的身子說明藥物發作的時候,他是萬分痛苦的。

曲朗仔細看了看床頭的茶幾上,也沒有藥物之類的東西,周圍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曲朗問是不是沒人進來過?

潘五嶽說林曼蒂來過,她早上過來,怎麽也叫不開門,就讓服務員開了門……她跑去叫我,我讓她趕緊再把你叫來。

曲朗知道現場沒有被破壞,心裏鬆了一口氣,他怎麽也沒想到,死的人竟然是他。

他擔心的一直都是潘五嶽和沈雙雪。

曲朗看了一眼潘五嶽,覺得他也有些慌,就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看他的樣子像是中毒。”

潘五嶽昨天與林森在一起喝酒是有目共睹的,他立刻衝著曲朗喊了起來,說:“你可別亂說話,我昨天可是與他在一起喝酒了,他有多種病,跟世外桃源那人一樣,應該是心髒病複發。”

曲朗當然不認可他的說法。

林森死的雖然也不麵目可憎,但以曲朗多年辦案的經驗,也能看出他是死於中毒,但看潘五嶽神色慌張的樣子,就沒忍心,他知道,自己現在勢單力薄,必須讓外麵的人進來一起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