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出大約二百米,終於看到一個不大的小房子,上麵寫著‘旺財小賣部’幾個歪歪扭扭的紅色大字。

曲朗說:“要是有熱水吃點方便麵也好。”

白曉帆說:“這裏人肯定特別熱情,應該可以,要不給些錢也行。”

張明剛一臉的過意不去,說:“都是我想得太少了,光顧著案子了,唉,對不起你們倆了。”

“說什麽呢?”曲朗輕輕推了他一下說:“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案子,等它結束了,你再好好請我們倆一頓。”

“好,一言為定。”

三人邊說邊走。

雖說村子裏的人並不多,尤其是現在,但路上也稀稀落落的有一些行人了,他們一看三個的穿著,知道是城裏來的人,就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曲朗告訴兩個人,不要在路上打聽,這樣容易被人關注。

張明剛說:“一切都聽你的。”

曲朗一指小賣部說:“這裏應該是個信息交換場所,我們不特別關注,不知道他第一任老婆的家人還在不在這個村子了。”

小賣部裏隻有一個四十大多的女人,蓬頭垢麵的樣子,好像剛剛睡醒。

她睜著惺忪的眼睛問:“你們……你們想找誰?”

曲朗立刻笑容滿麵地說:“我們想吃袋方便麵,不知道有沒有熱水?能否借用您的地方?”

女人上下打量了曲朗一番,又看了一眼白曉帆和張明剛,嘴裏說著,手就伸到櫃台的底下說:“可以,可以,我正好剛燒了水,我給你們拿手去。”

曲朗指著筒狀的方便麵說:“就要這個吧,三個什麽口味的都行。”

女人把包的方便麵重新送了回去,拿出筒的說:“這就方便了,我不用拿碗了,你們好像都是城裏人,我還怕你們嫌棄呢。”

白曉帆上前拿住一筒,笑說:“真的給您添麻煩了。”

女人好奇地打量白曉帆說:“你長得可真好看,像電影明星似的,你們到我們村子裏來有事?”

白曉帆望向曲朗。

曲朗非常喜歡白曉帆的體貼和懂事,家裏的事她可以有點小任性,但在外麵,不僅給足了曲朗麵子,甚至多一句話都不肯說。

回到家裏則是知無不言,但在外麵,很少提不同意見。

曲朗接過女人遞給他的暖瓶,把水分別倒在三個麵筒裏,然後蓋好蓋子,這才問:“大姐,你在這個村子裏有幾年了?我想打聽點事。”

女人立刻來了精神頭,說:“這麽跟你說吧,這個村子裏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我從二十一歲嫁進來,就開了這家小賣部,一直幹到現在,你就說吧,誰家不來我這裏買東西?我知道的多了。

現在,村子裏好些人都走了,跑城裏去了,怕孩子學習耽誤了,剩下的老人越來越多了,你說吧,我要是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曲朗望了一下門外,有幾個人東張西望地望向這裏,女人說:“別管他們,吃閑飯的人多。”

曲朗斟酌了一下問:“你認識白士傑嗎?”

女人很奇怪地重複了一遍,說:“白士傑?”她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有這麽個人嗎?”

曲朗想了想說:“他現在叫鄭偉民,他老婆叫李海梅,十多年前生病死了,他現在不在這個村了。”

“你說的是他呀,當然記得了,早就忘了他原來叫什麽了,大家都喊他白老二。”

曲朗心裏一喜,但不動聲色地問:“白老二?那他們家還有老大?”

女人說:“原來是有一個,但在十三歲的時候就沒了,我是沒看到,但人家叫也叫習慣了,都管他叫白老二。”

“他為什麽要改姓呢?”曲朗問。

“你們是要找他?他早就不在這個村子了,聽說人家發了大財了,很少回來,他父母早就沒了,家裏就這麽一個獨子。”

曲朗說:“有些事想下來調查一下,聽說他對原來的老婆特別的好,是嗎?”

女人一點也不懷疑地點了點頭說:“那是太好了,我們村子裏沒有不羨慕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老婆都跟他過不長而且還都是死頭。

第一個老婆是因為有病死的,第二任還是,你說這是不是有點晦氣?他也是因為這個才改的名,改了名字就很少回來了。

大約是七、八年前吧,他回村把房子賣了,又把孩子徹底帶回城裏了。原來孩子在他第二任老婆那裏。”

曲朗覺得有戲。

就又問:“他對二任老婆都很好嗎?”

“都特別的好,我們都誇他是一個好男人,但特別奇怪,好好的一個女人,跟了他不到幾年,就都生了看不了的病,唉,也是命吧。”

“那你知道他改了名字後又結婚了嗎?”

“這個也聽說了,聽說女人還是個城裏有錢人,後來的事就沒人知道了,隻是大家談起他們的時候,都知道他是村子裏最有出息的人。”

“他兩任太太的家都還在村子裏嗎?”

女人搖頭說:“第一任的離開了,但也走的不遠,他們與白老二還有聯係,前幾天我上貨還碰到他們了,說孩子現在挺好的。”

曲朗問:“第二任老婆的家還在這裏?”

女人點頭。

“你們是來了解白老二的?”女人疑惑地問。

曲朗想了想說:“這麽說吧,有人把親屬介紹給他了,我們想來調查一下這個人怎麽樣,現在他事業做的挺大的,但聽說了老婆死過,所以有點不放心。”

女人歎了一口氣說:“他這人真沒啥毛病,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妨女人,不過,他現在這麽有錢,當然不缺女人了。

他沒走的時候,就有人給他介紹本村的人,還是相中了他對女人好,你可不知道,我們村裏就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那樣對女人。

所有活搶著幹,對孩子的學習也抓得緊,你可不知道他老婆病的時候,那種體貼,我們可沒享受過,一般女人也沒有,簡直……唉,可惜了,怎麽就不長久呢,老話說的也對,就是男女不能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就收走了……”

“第一任老婆是什麽病?”曲朗覺得這個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