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路過曲朗的時候,曲朗不動聲色地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曲朗早就看明白了視頻安放的位置,等到女人轉了一個彎,準備上土路的時候,曲朗這才迎上去問:“您好,您是田姐姐嗎?”
曲朗想說阿姨來著,一看自己年齡與她也差不了十歲,不如叫姐姐。
女人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曲朗,搖頭說:“我不認識你。”
曲朗說:“是,但我認識你,我是……”曲朗編了一路也沒想起應該是她的什麽人,對田女士的背景,關巧穎什麽也說不出來,隻知道她在這裏做工,好像有個兒子在念書。
曲朗想了想,說:“我是你兒子學校的老師。”
女人打量了他一下,說:“不對呀,他的老師是個女的。”
曲朗說:“我是他的代課老師。”
女人疑惑地問:“代課?什麽科,你找我有事?”
曲朗點頭。
女人半信半疑地問:“什麽事?為什麽不在學校裏讓我兒子告訴我?”
曲朗說:“隻幾句話的事,我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你,因為……再不跟你說就晚了。”
女人果然害怕了,說:“他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他的老師不告訴我?”
”千萬放心,他沒出事,隻是有些問題我想問詢您一下,您不要太緊張。“
女人的心情鬆緩了下來。
曲朗一指一直停在別墅後麵的出租車說:“我們能不能去哪裏說?”
女人有點害怕地搖著頭。
曲朗沒辦法,隻好掏出自己的工作證說:“田女士,你不要害怕,跟你和你兒子一點關係也沒有,我要調查點你知道的事。”
曲朗是不得已而為之,女人一直不肯相信他。
結果,他說了這話後,田女士聽了更害怕了,擺著手說:“你們什麽也別問我,我一律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走了……”
曲朗知道自己說中她的要害了,她怕陸先生。
曲朗發現自己說話有點急,他一急,讓女人更害怕,於是他放緩語調,溫和地說:“您先別急,沒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我這是在救人,你是在幫我,你願意那些如花的女孩兒一個個都失去青春的活力,遊**在這個世界的角落裏嗎?”
田女士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她繼續抵抗說:“她們好與不好與我無關,我隻是一個給人打掃衛生的下人,你去找別人吧,我可不想攙和進去。”
曲朗繼續說:“不要你怎樣,更不要你作證,隻是問幾句話。”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想說。“田女士油鹽不進,看樣她完全知道陸先生幹的不是什麽好事。
”你冷靜點!“曲朗的聲音有些高。
田女士還想推脫,看曲朗的樣子,她也有些害怕。曲朗一本正經地說:“你是守法的公民,你有義務為我們提供線索,而且我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
曲朗知道,這個田女士是他的僅存的碩果,如果再把她弄丟了,自己將前功盡棄一事無成。
他想起關巧穎所說的,見到了陸先生就手足無措,現在自己也是如此,一心隻要證明自己是好人……
證明自己是好人有這麽難嗎?曲朗想。
女人好像被嚇住了,臉上一紅一白的。
曲朗衝出租車招了一下手,出租車過來了,曲朗讓田女士上車說:“我們去你兒子學校怎麽樣?有些事到學校再說。”
女人看樣是膽小怕事,終於坐到車子裏,曲朗知道自己太操之過急了,但沒辦法,自己沒有時間。
田女士在車子裏的形象實在太糟了,連司機都一眼一眼望向透視鏡。
曲朗隻好安慰她說:“姐姐,沒什麽大事,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
他說這話是安慰女人,也是說給司機聽的,他也害怕有一天陸先生展開調查,這個司機一旦多嘴,對自己十分不利。
聽了曲朗的話,司機果然不再拿眼睛往後瞟了。
車子開到一個小飯館的地方,曲朗讓司機停了車離開了,他把女人讓進飯館裏,說:“田姐姐,您沒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
曲朗注意到,司機把車開得飛快,好像他們是是非之地一般。
女人一看是個公眾場合,心裏有些踏實。
曲朗特意要了一個單間,老板說這樣的飯店哪有單間?曲朗他們沒辦法,隻好稀裏糊塗地吃了兩口。
出了飯店,旁邊是一家無人看守的銀行,裏麵一個人也沒有,曲朗就把田女士讓到裏麵。
曲朗開門見山地說:“既然你這麽害怕,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認識關巧穎嗎?”
田女士點頭。
曲朗不得不說謊,他說:“她被逼瘋了,逼瘋她的人就是陸先生。”
田女士一臉的凝重,說:“這些話不要跟我說,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就算我知道陸先生的為人,我也不可能告訴她們。”
曲朗說:“別人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但有一個叫小秋的女孩兒你知道嗎?她也曾在這裏待過幾個月,但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田女士欲言又止,想了想說:“知道,但別的不知道。”
“她走多久了?”
“有兩年多了。”
“她在別墅裏住了多久?”
“有三個月吧,是女孩兒中算是最長的。”
“你在這裏三年了,大約有多少女孩兒住在這裏。”
田女士想了想,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有些女孩兒來這裏住我並不知道,隻是通過收拾屋子知道換人了。“看曲朗一幅茫然的樣子,田女士解釋說:”她們用的化妝品還有……還有一些用品都不一樣,我就知道是換了女孩兒……“
”你見過幾個?“
田女士想了想,說:“接觸過說過話的隻有四個,剩下的……她們隻是來陸先生的別墅,但並不住在裏麵。小秋和關巧穎就是其中的兩個人。”
曲朗知道,現在不是調查別人的時候,就問:“我現在隻要找到小秋,不然,她也要被毀了,我現在是能救一個是一個。”
田女士沉默了半天,說:“你真的能保證不告訴陸先生嗎?”